第 2 章 奇怪線索

張磊這一宿翻來覆去，壓根就沒睡踏實，天剛矇矇亮，他就一骨碌爬了起來，那隻神秘的螃蟹在他腦子裡晃悠個不停。

他胡亂抹了把臉，牙刷在嘴裡搗鼓幾下就算洗漱完了，早飯也是隨便扒拉幾口，就心急火燎地出了門，一門心思要去查查這螃蟹的來歷。

他一路小跑，來到昨天的那個市場，老遠就瞧見賣螃蟹的攤主正忙活著。

那攤主挽著袖子，褲腿也卷得老高，一身的水漬，正給新到的水產換水呢。

張磊三步並作兩步湊過去，攤主這才抬眼瞧見他，臉上立馬閃過一絲疑惑，眼睛眯成一條縫。

“小夥子，又來買螃蟹？”攤主一邊說著，一邊使勁甩了甩手上的水，水珠濺得到處都是。

張磊趕忙湊過去，腦袋往前伸，壓低聲音說：“老闆，我想問您個事兒，這螃蟹您是從哪兒進的貨？”

攤主一聽，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上下打量著張磊，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嘴裡嘟囔著：“你問這個幹啥？”

張磊著急地搓搓手，臉上堆滿了笑，說：“老闆，您別多心。我真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這螃蟹太特別了。

您就跟我說說唄。”

攤主撇撇嘴，停下手裡的活，斜著眼瞅著張磊，沒好氣地說：“哼，特別？

能有啥特別的！”

張磊連連點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攤主，一臉誠懇地說：“老闆，我真不是瞎打聽。

您就行行好，告訴我吧。”

攤主不耐煩地揮揮手，轉過身去，嘴裡嘀咕著：“這事兒啊，不好說。”

張磊趕忙說：“實不相瞞，我覺得這螃蟹不一般，想弄清楚它的出處。”

攤主撇撇嘴：“我就是從一個普通的批發商那兒進的貨，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張磊不死心，繼續追問：“那批發商在哪兒呢？”

攤主不耐煩地揮揮手，眉頭擰成了一個大疙瘩，嚷嚷道：“就在城東邊的水產批發市場，你自己去找吧，別在我這兒磨嘰！”

張磊謝過攤主，直奔城東邊的水產批發市場。這市場里人來人往，魚腥味兒撲鼻。

他一家一家地打聽，額頭上都冒出了汗珠，那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淌，他也顧不上擦。

終於找到了那個批發商。

批發商是個胖胖的中年人，穿著一件髒兮兮的圍裙，那圍裙上沾滿了魚鱗和汙漬，肚子上的贅肉把衣服繃得緊緊的。

他正扯著嗓子指揮著工人卸貨，臉上的橫肉隨著他的喊叫一抖一抖的。

張磊趕忙湊上前去，滿臉堆笑，小心翼翼地說明來意。批發商斜著眼看了他一會兒，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搗亂的小孩兒，半晌才慢悠悠地說：“這螃蟹啊，是從海邊的一個小漁村收來的。”

張磊眼睛一亮，彷彿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急切地追問：“哪個漁村？”

批發商不耐煩地哼了一聲，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沒好氣地說：“你這人咋這麼囉嗦！

就是那個叫啥來著，哦，對了，李家村！”說完，擺擺手，就不再搭理他。

張磊馬不停蹄地趕往那個小漁村。一路上，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腳底下像踩了風火輪，一刻也不敢停歇。

到了漁村，張磊顧不上喘口氣，就拉住村民打聽螃蟹的事兒。可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搖頭說不知道。

張磊急得直跺腳，在原地轉了好幾圈。就在張磊感到失望的時候，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大爺走了過來。

“小夥子，你打聽螃蟹幹啥？”老大爺問道。

張磊趕忙湊到老大爺跟前，臉上滿是急切的神情，一邊用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一邊說道：“大爺，這事兒對我太重要了！

我家裡開了個小飯館，就指著這批螃蟹能讓生意有點起色。要是找不著這批螃蟹的源頭，我這飯館可就難撐下去了。”

老大爺眯著眼，那滿是皺紋的臉上看不出啥表情，想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地開口：“我好像有點印象，前幾天有個奇怪的人在海邊撈螃蟹，說不定就是他撈到的。”

張磊一聽，眼睛都亮了，緊緊拉住老大爺的胳膊，著急地問：“那您知道那個人去哪兒了嗎？”

老大爺抬手指了指遠處的一座山，說：“聽說他住在山那邊的一個廢棄工廠裡。”

張磊心頭一震，感覺終於有了線索，臉上露出一絲欣喜，趕忙朝老大爺深深鞠了一躬，說道：“大爺，太感謝您了！”

說完，便一刻也不停留，朝著那座山走去。

這山路可真不好走，到處都是石頭和雜草，張磊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邁著步子，腳底下時不時就會打滑。

他的衣服被樹枝颳得破破爛爛，頭髮也亂得像個雞窩。張磊喘著粗氣，嘴裡不停地嘟囔著：“這破路，可真難走。”

好不容易到了山那邊，果然看到一個廢棄的工廠。工廠的大門緊閉著，那門上的鐵鏽就像一道道傷疤。

周圍雜草叢生，都快有張磊半個人高了。一陣風吹過，雜草沙沙作響，看起來陰森恐怖。

張磊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靠近大門。他伸出手，輕輕摸了摸那冷冰冰的鐵門，手心裡全是汗。

透過門縫往裡看，只見裡面堆滿了雜物，破木板、爛鐵管啥的亂七八糟地堆在一起。

地上還有一些奇怪的腳印，那腳印深深淺淺，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留下的。

張磊皺了皺眉頭，繞著工廠轉了一圈。這工廠的牆皮都脫落了，露出裡面的紅磚，有的地方還長著青苔。

轉到後面，他發現有一扇窗戶沒鎖。張磊心中一喜，左右看了看，輕輕推開窗戶，雙手一撐，費勁地爬了進去。

一進去，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像是發黴和腐爛的味道。張磊忍不住捂住鼻子，眉頭緊緊擰在一起。

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著，腳下的地面坑坑窪窪，稍不留神就能摔一跤。

突然，他聽到一陣腳步聲。

“誰？”張磊緊張地喊了一聲。

腳步聲停了下來，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張磊整個人都緊繃起來，眼珠子瞪得溜圓，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滾。

他抿著嘴唇，腮幫子鼓得緊緊的，拳頭攥得那叫一個死，手背上青筋暴起。

“這鬼地方，真他孃的嚇人！”張磊嘴裡忍不住嘟囔著，聲音都打著顫兒。

他哆哆嗦嗦地抬起腳，每一步都邁得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啥動靜。

就在這時，一隻老鼠從他腳邊竄過，嚇得他差點叫出聲來。“哎呀媽呀！”

張磊渾身一抖，往後跳了一大步，心都快從嗓子眼兒蹦出來了。

他狠狠嚥了口唾沫，罵罵咧咧道：“這該死的耗子，差點沒把老子的魂兒嚇飛！”

張磊定了定神，繼續往前走。在一個角落裡，他發現了一張破舊的桌子，上面放著一些檔案。

他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一把抓起那些檔案，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死死盯著上面的符號和數字。

“這都是啥玩意兒？”張磊眉頭擰成了麻花，嘴裡嘀咕著。

他用手撓了撓頭，頭髮亂得跟雞窩似的。張磊把檔案舉到眼前，鼻子都快貼上去了，想瞧個仔細。

正當他琢磨著這些檔案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低沉的咆哮聲。

張磊猛地轉過頭，只見一個黑影朝他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