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梔小心翼翼挪過去,根本不敢正眼看他的傷口。

南以承雖不覺得有多嚇人,但看她這樣子,想起上午她被嚇暈一事,嘆了口氣。

“罷了,你留在這也無用,出去吧。”

綠梔本想離開,但想起白日自己駁了南以承好意一事,又不準備走了。

“王爺,奴婢以前跟著郎中學過幾個緩解痛苦,穩定心神的手法,奴婢不會打擾府醫的。”

說罷,她靠坐在床頭處,上手給南以承捏著。

枕邊傳來清甜淡香,指腹在頭上按著,到真讓南以承覺得身上疼痛有所減輕。

“王爺,下一步要為您剮去腐肉,儘管已經上了麻沸散,但您仍會感到痛苦。”

府醫出聲提醒,南以承本懶得理他,餘光突然瞥見一旁小丫鬟緊皺的眉頭。

一時興起,握住了她的手腕。

“無妨,你動手便是。”

綠梔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卻看見府醫動刀時,南以承疼痛難忍,攥緊了自己的手腕。

嘴裡沒喊疼的男人表情冷淡,但手下用力。

好好坐在一邊的綠梔,倒是莫名其妙疼了老半天。

小丫鬟的手腕比他的細多了,手感捏著也不錯。

半晌後,南以承痛撥出聲,然後將綠梔的手腕湊到唇邊,咬住。

“嘶……”

綠梔痛呼一聲,想抽出來,卻看著南以承痛苦的臉色生生忍住了。

罷了,就當是還那顆蜜餞好了。

好痛。

小丫鬟眼裡含著一泡淚,硬生生忍到治療結束。

南以承雖能忍,但痛感也是實打實的,臉色白的嚇人。

“王爺,您……您現在可以鬆開我了嗎?”

綠梔小心翼翼開口請求。

南以承嘴角勾起玩味,緩緩鬆了口。

原本白皙的手腕,多了一個紫紅的牙印,看起來甚是嚇人。

將其他人都打發出去,只留下綠梔一人,南以承這才嘆了口氣,一臉紈絝道:“本王不過是前幾日搶了那刑部李家公子的新歡,今日他就給本王來了這麼一刀。”

他虛弱開口,“你說說,不就是看在本王不受陛下重視麼?這個仇本王可是記下了。”

南以承咳嗽兩聲,但眼睛卻一直盯著綠梔,摩挲著她腕上的牙印,等她回答。

綠梔沒他那麼多心眼子,斟酌了半晌才開口。

“王爺,若那位李公子敢在街上對您動手,那他就不是因為您與陛下的關係,而是,他過於膽大了。”

膽大到敢在天子腳下,當眾對王爺動手。

綠梔也不知道南以承想問些什麼,只是說了自己的想法。

南以承望了她半晌,眸色晦暗不明。

“去將門口守著的那人叫進來。”

綠梔乖巧應下,將人叫進來後,猶豫一下,去了廚房。

臥室內。

“王爺,您今日怎將此等狀況暴露給那丫鬟看?萬一她透露給了相府可如何是好?”暗衛一臉擔憂,看著綠梔離去的身影,眸中帶了幾分殺意。

南以承靠在床頭,“就是要讓她看看,若她真是來打探訊息的,正好一併處理了。”

“王爺,若不是呢?”暗衛有些心急,對於一切有可能威脅到主子的人,他絕不允許存在。

若不是,該如何?

說起來,試婚三日,明日,就是第三天了。

南以承想到此,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若不是,本王就留她個全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