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在我身上!不就是熟食嗎?我這就去找巫首大人借火,論起來,這火原本就是西溪帶回來的,給西溪用理所應當!”二吶胸脯拍得邦邦響,一點猶豫都沒有,當場就應下了。

“二吶!你真好!”西溪發自內心地誇讚,不愧是遠古時期啊,哪有那麼多的鉤心鬥角,瞧瞧,多單純一孩子啊!

小雌性真摯的誇讚,讓二吶猶如打了雞血,拍著胸脯繼續保證道:“還有什麼需求,儘管提,全都包在我身上!”

“真……真的可以嗎?”西溪驚訝出聲,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撲閃撲閃,仿若要扇進人的心裡。

沒有半分遲疑,二吶激動應聲,“當然可以!全都包在我身上!”

西溪不再扭捏,掰著手指頭,一項項地仔細說了起來。

從室內傢俱,石桌石凳之類,到熬煮食物所需的器具、作料,再到貼身衣料、針線等物,最後又提出若能每日供應一缸水,供她飲用、烹飪、梳洗就更方便了。

二吶認真地聽著,甚至學著西溪的模樣,同樣掰著手指頭又給重複了一遍,最後再次猛拍胸脯,再三保證,一定在天黑之前,完成這一切。

作為一名現代社會的穿越者,西溪只覺得這些都是這個時代能夠做到,並且獨居生活所必備的東西,雖然來回搬運麻煩了點,但她保證一定會支付二吶足夠的報酬!

即便現在她身無分文,可待她在部落站穩腳跟,她會運用她的知識幫助部落創造大量的財富,到那時,就足夠償還了。

可在恆彥看來,這就是獅子大開口,這就是蹬鼻子上臉!

鼻孔裡噴出一道道粗氣,最後更是一屁股坐在石墩上,嘴裡不住地咒罵著:“你怎麼不上天呢?你怎麼還不上天呢?提提提,讓你提,你還真敢提,要的還都是值錢東西,這怕是要把二吶家底都給掏空了!”

可嘴長在二吶臉上,腿長在二吶身上,攔不住,根本攔不住!

待到二吶全都應下後,便咧著嘴,頭也不回地辦事去了。

那興奮勁,就跟今日剛配上雌性的雄性,一般無二。

待到二吶離開,恆彥冷著張臉,望向西溪的眼神要多嫌棄有多嫌棄。

西溪翻了個白眼,退回到洞穴中,“行了,我進去,你站崗,咱們誰也甭難為誰!”

說完,西溪回了洞穴,關上洞門,倒真沒有再出去的意思。

恆彥雙手抱胸,盯著洞門看了好一會,這才緩緩收回目光。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傍晚。

期間二吶扛著東西回來過兩次,但很快就再次離開,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畢竟,小雌性要的東西,他還沒弄完,他說了天黑前辦齊,就決不食言!

待到夜幕降臨,一名雄性經過,驚訝地衝著恆彥囔囔:“你怎麼還在這裡?”

恆彥被問得一愣,還不等應聲,就聽對方繼續道:“今個可是娜娜的初夜,誰第一個與之交尾,誰就是第一獸夫,我瞧著你那幾個結侶兄弟可都圍在娜娜身邊,倒是你怎麼……”

這人話音還沒落,只瞧著風一般的殘影,恆彥竟已然衝了出去,獨留空蕩蕩的小院。

“這麼輕易就離開了!虧老子還做了好些準備!”雄性低沉地聲音從門外幽幽傳來。

西溪心中一緊,一抹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

飛快地在粗布麻衣外又套上一層獸袍,從臨時空間裡將匕首取出,藉著獸袍遮掩,牢牢地握在手裡。

做好這一切,西溪緊貼著石洞,屏氣聆聽著洞外的聲響。

可是,她等了許久,洞外都再無聲響傳來。

許是過於緊張,精神消耗太大,也許是昨夜就沒睡好,今日操勞之事過多,總之,她突然打了個呵欠,竟靠在洞門上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

“咚……咚……咚咚……”

“誰!”她猛地驚醒,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右手向下探去,將匕首牢牢地握在手裡。

“是我!”中年雄性的聲音傳來,平靜而有力。

不知為何,西溪覺得,這聲音特別熟悉,仿若藏於記憶深處的珍寶,被突然喚醒一般。

她本能地推開洞門,欣喜地撲向對方,歡快地喚道:“四叔!”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快跟我離開!”來人避開了西溪的擁抱,反手扼住她的手腕,拖著就往外跑。

力道之大,令西溪險些摔倒,踉蹌了好幾步這才勉強跟上,忙出聲問道:“四叔,出什麼事了?我們這是去哪?”

“這幫天殺的鼠類,竟然想把你送去公共雌洞!跟四叔經商去,雖然是遭人嫌棄的流浪獸人,但總好過去那等腌臢之地!”“四叔”解釋著,卻根本沒有察覺到西溪的勉強,死死地拽著對方的手腕,一路飛奔。

西溪只覺得周圍的景象模糊得厲害,竟讓她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

最關鍵的是……跑貨郎雖然也是流浪獸人,但跟那些無組織紀律,只會燒殺搶掠的流浪獸人不同,跑貨郎是有組織紀律、有行為準則、有道德底線的!

在四叔的口中,他從來不認為他們跑貨郎是遭人嫌棄的流浪獸人,反倒應是遭人喜歡,受人追捧,帶來貨物流通的大好人!

今日的四叔,好生奇怪!

西溪心裡咯噔一下,腳下一個用力,試圖剎住腳,同時手臂用力,試圖掙脫開來。

“怎麼了?”“四叔”籠罩在陰影裡,依舊牢牢地牽制住她的手腕,根本不容她掙脫。

“你怎麼回來的?我是說,你怎麼趕回來的?”

當年,四叔雖然離開,但每每行商經過碩鼠部落附近,還是會過來看她。

半個月前,四叔來信稱,說是在東大陸那邊遇到了些麻煩,可能會多耽擱一些時日,恐怕是見不到她的成人禮了。

四叔從不說假話,說是遇到了麻煩,那麻煩鐵定小不了,又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趕回?

這是疑問,也是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