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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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注意到這一幕後，鳳青梧和慕九珂兩雙眼睛，都不由得睜大了幾分，眼中的不可置信就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般——誰能想到，現在修真界還會有人自殺？！
但是，就在鳳青梧的腦袋宕機到都還沒回過神的時候，那外門弟子手中握著的匕首尖已經要沒入脖頸了。
‘再等下去，這人就當場暴斃了！’
鳳青梧的腦海裡，思緒如電光火石般，她不再隱藏在草叢之後，閃身而過時，身形迅速掠過了草叢，出現在外門弟子的面前，硬生生在匕首尖沒入的前一刻——
她一手扼住了外門弟子的手腕。
少女纖細的手，雖然白皙柔軟，但在此刻，卻又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讓外門弟子一時都愣在原地。
“大，大師姐？”
“……”
鳳青梧一頓，在注意到那外門弟子驚異的眼神後，這才默默地後退了半步，暗道剛才就該帶個面具，然後再出現的，只不過現在再遮掩身份，也已經晚了。
而這個時候，躲在後面的慕九珂也順勢上前，跟在鳳青梧的身旁，用獸眸緊緊地打量著眼前的外門弟子。
雖然鳳青梧鬆開了手，但被這兩雙眼睛盯著，那外門弟子也不好繼續拿著匕首自殺了，可是他握著匕首的手抬也不是，放也不是，只能尷尬地僵硬著。
一時間，氣氛都顯得古怪起來。
鳳青梧輕聲咳嗽一下，轉而道：“我記得你，今天在珍寶樓和那丹峰內門弟子對峙的，就是你吧？”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甚至還……”
鳳青梧一頓，沒有把話說完，視線則是落在了那外門弟子的手上，意有所指地示意了一下那鋥亮的匕首。
注意到她的視線後，外門弟子低頭時，表情微變。
他下意識將手中的匕首收了下，小聲地說：“大師姐，您身為首席，位高權重，何必管我這個小人物。”
“老實說，我對你的事情不太感興趣。”
卻不料，鳳青梧這般開口。
雖說她阻止了這人的行為，但她看上去卻並不在意他的死活，甚至說話時都帶著一種隨意和漫不經心。
“你是田虹宇吧？”
“大，大師姐您認識我？”
在鳳青梧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身為外門弟子的田虹宇不由得大吃一驚，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般，更不敢相信身為首席的鳳青梧竟然認出了自己，還能說出名字。
但面對田虹宇的疑惑，鳳青梧輕笑：“很驚訝？”
“這其實沒什麼好奇怪的，如果我沒有記錯，當初我被廢以後，也有不少的外門弟子，以為能夠爬到首席的頭上了，也曾對我有過不少次的冷嘲熱諷。”
“大師姐……”
聽到這，田虹宇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尷尬的表情，顯然——他就是鳳青梧所說的那些外門弟子之一。
可那個時候，又有誰能想到，整個人都被廢了，修為和靈根盡毀的情況下，鳳青梧竟然還能重新站起來，不僅被爆出天靈根，還能這麼迅速地重修到築基期。
但是，哪怕田虹宇有些不知所措，鳳青梧看向他的眼神裡，卻沒有太多的波動：“你的確在這之中。”
“那時候，我的情緒不穩定，自然也記得清楚。”
聞言，田虹宇的手不由得緊握成拳，他深深地低下頭，看上去面色慘白，有些說不出話的難受：“是我的問題，大師姐，我當初做了那樣的事，您卻還……”
“別誤會了。”
鳳青梧一頓：“我並沒有想多管閒事的意思，只是因為珍寶樓的事情，才特意追過來而已，我想要知道你打算做什麼，僅此而已，別的我不在乎。”
“再者說，關於以前的事情，你也沒有必要對我說抱歉，因為我本來就沒記恨過你，包括你們所有人。”
鳳青梧隨口說著，眉眼間除了溫和的假笑外，根本看不出太多的情緒，看上去也只是單單對這事不計較。
可是——
跟在她身旁的慕九珂，卻下意識抬眼看去。
他仰望著鳳青梧姣好的側臉，忍不住在心底嘆氣，透過連線著兩人的契約，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情緒——的確沒有太大的波動，但那是壓抑得更深的仇恨。
她記恨的並非是一個田虹宇，也不是一群弟子。
鳳青梧所仇恨的，是整個天玄門。
上至清衡劍君，下至每個弟子，她曾欠下的那一份恩情，也早就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經年累月中，早已還得一乾二淨，甚至現在是整個天玄門欠著她的。
的確如同鳳青梧所言，她不在乎這件事，是因為啊——需要承擔她的怒火的，從來都不是這一個弟子。
但田虹宇並不知道鳳青梧所說的含義，只是以為她真的不在乎之前的事情，也不打算追究他這個小人物的過錯，這才不由得鬆了口氣：“那實在是太好了。”
若是因為這事，被已經成為築基期的鳳青梧記恨，對於田虹宇來說，顯然是得不償失，且令人不安的事。
“你連死都不怕，還怕我找你麻煩？”
“沒，沒有的事……”
看見鳳青梧那似笑非笑的溫和眼神，田虹宇卻尷尬地扯了扯唇角，解釋道：“我也只是一頭腦熱，在大師姐您阻止我以後，我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了。”
聞言，鳳青梧挑眉：“你想做什麼？”
“我，我只是覺得丹峰實在太欺負人了，珍寶樓設立在那裡，甚至連獸峰都不如，就是純粹為了坑人，我心裡氣不過，現在我一無所有……”
田虹宇面容慘淡：“沒有貢獻點，沒有靈石，築基丹也沒拿到手，甚至我連一個合理的解釋都沒得到。”
“所以你想死在這後山禁地的禁制前，透過自己的屍體觸動禁制，引發整個天玄門的關注，然後用自己的死，來讓丹峰和陣峰倒黴，讓其他弟子獲利？”
鳳青梧嗤笑一聲：“別傻了，你一個外門弟子，哪怕死了，也可以輕而易舉地壓下來，主峰的宗主，也就是我的師尊，還有其他的那些長老們。”
“他們又憑什麼，為了你一個區區外門弟子的死，然後去責怪丹峰和陣峰的長老們，想太多了吧。”
被說得面色發白的田虹宇：……求別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