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這句話,在場的天玄門弟子下意識回頭,在眾人意外的眼神中,竟看到了道意想不到的人影,那儼然是穿著一身紅色長裙,昂首挺胸的嶽明詩。

只見她從人群中走出來,緊緊地凝視著韓津。

“讓我來告訴你,韓津。”

“我天玄門不是無人,更不是區區首席被廢以後就徹底站不起來了,我天玄門的年輕一代,更強!”

一聽嶽明詩這氣勢磅礴的話語,立刻讓原本頹喪的天玄門弟子,又有十足的鬥志,雖說有人混雜在其中,擔憂地小聲嘀咕:“嶽師妹這修為,能行嗎?”

但這話,就像是在打擊所有人的自信般。

這可是在韓津的打擊下,唯一敢站出來的人,算下來也是天玄門最後的臉面了,怎麼容得了這麼說?

在那人開口以後,就立刻有人接了句:“別看嶽師妹只是築基期,彆著急,你難道忘了最近宗門內的傳聞了嗎?有些事情,是不能光看表面的!”

“就是啊,嶽師妹沒有那麼簡單,這麼關鍵的時刻,只有她站了出來,不就和傳言中的一樣嗎?”

——危急時刻,站出來的凰女,將帶來輝煌。

回想起這話,接受著眾人視線的嶽明詩,忍不住微微抬起下巴,垂眸時,眼底都是控制不住的得意。

這段時間,嶽明詩堪稱過得春風得意。

不僅吸收了帝凰血,改變了自己的血脈和資質,修為更是在血脈和清衡劍君的幫助下,能夠在短時間內就一路突飛猛進,從練氣期突破到了築基八層。

嶽明詩敢說,沒有人會比她的進步還要大!

不僅有帝凰血的加持,還有清衡劍君日夜灌注靈力,沖刷體內的靈力屏障,才能突破到這樣的修為。

只不過——清衡劍君也提醒過嶽明詩,告訴她這樣突破,會導致修為虛浮,根基不穩,但是嶽明詩並沒有聽清衡劍君,而是選擇繼續讓他助自己突破。

修為虛浮?

根基不穩?

這些很重要嗎?

嶽明詩想得很清楚,清衡劍君既然給了自己這個選擇,那必然就能給她解決這樣的隱患,她只需要不斷突破就可以了,更何況,最重要的是——

修為境界才是根本。

築基初期打不過,成了築基圓滿不就打得過了?

若是沒有修為境界,那才是空中樓閣,只有戰力也不過是跳得高一點的螞蚱罷了,沒有什麼大用。

所以,嶽明詩的打算是儘快突破金丹期,不止提升自己的實力,也要提高自己在天玄門的威望,對她而言——清衡劍君是囊中之物,天玄門也是如此!

……

蔓延的思緒逐漸收回。

嶽明詩高傲地微抬下巴,凝視著韓津:“我,嶽明詩,以築基八層的實力,在此挑戰你——”

“嶽明詩……”

韓津低喃著,看向嶽明詩的眼神閃爍了一瞬。

但其他的天玄門弟子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們都被嶽明詩的話震驚了,此刻全部都面面相覷,顯然都能發現,彼此的眼中都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分明在之前,嶽明詩的修為還只是練氣!

怎麼會在短短的時間內,成為了築基期八層?!

一開始還對傳言半信半疑的弟子們,此刻都已經動搖了起來,甚至有人道:“我就說了,那個傳言一定是真的,當時後山禁地突發異樣,我都看見了!”

“他們有人說,最近變化最大的嶽師妹,有可能和凰女有關,我原本還不相信,但是現在看來——”

“修為能突破得這麼快,一定不一般!”

儘管有人在附和,但也有人表示擔憂,畢竟嶽明詩只是築基八層,但是韓津可是築基期圓滿,這兩者之間的差距,不可謂不大,基本還是會被碾壓。

包括被眾人注視著的嶽明詩,也能察覺到他們的情緒,但是作為當事人,她卻反而不慌不忙。

甚至,連太大的情緒都沒有……

嶽明詩只是催促著韓津:“來吧,動手吧!”

一直表現囂張且說話難聽的韓津,此刻罕見地沒有多話,只是點了點頭,緊接著——他的身形便瞬間消失不見,再次現身時,就已經出現在嶽明詩面前。

這二話不說的交鋒,立刻吸引了眾人。

而韓津高舉著的拳頭,對準了嶽明詩,直接悍然間落下,破開層層的氣浪和衝擊,直直地對準她!

韓津眼神一沉,大呵:“那麼,接我一拳——”

當他的氣勢爆發出來的時候,天玄門的眾弟子才反應過來,韓津修的原來是拳道,是勇往無前的拳,而在剛才的挑釁中,他根本一次都沒有用過。

這下子,讓眾人的心都不由得提了起來。

‘嶽師妹真的能擋下來嗎……’

一時間,就連天玄門的人都懷疑了,一直站在旁邊,負手而立的長老都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但是讓人意外的卻是——

嶽明詩舉起長劍,直接迎了上去!

沒有被打飛,也沒有後退,竟是和韓津一下子僵持住了,相互拼著力量,逼得眾人都為之一驚!

見狀,韓津似乎並不意外,他只是半斂下眼眸,借力向後一躍,緊接著再次轟了上來,每一拳都聲勢浩大,嚇人得很,和嶽明詩一時間見招拆招。

兩人打得無比火熱,拳勢和劍光交錯在一起。

灰塵四濺,整個場面都在擴大。

韓津砸落向四周的拳勢,逼得眾人不由得後退,留出一個足夠大的場地,讓兩個人繼續切磋比試,雖然看得不算清楚,但是一看打得這麼激烈。

圍觀的弟子都不由得感慨著。

沒想到嶽明詩竟然有越級挑戰的實力,雖然目前還在僵持,但那也比他們連一擊都接不住的強啊!

但是此刻,在交戰的中心。

韓津和嶽明詩錯身而過的時候——

嶽明詩的嘴微微一動,那聲音細微得除了兩人,再無一人可以聽清:“阿津,委屈你了……”

“沒有什麼委屈的。”

韓津垂下眼,看不出絲毫剛才的囂張:“這是你第一次求我,我怎麼會捨得拒絕你,詩兒……”

聞言,嶽明詩的眼中似乎有感動。

可細看的時候,卻又什麼都沒有,但就在下一刻——伴隨著轟然響起的衝擊聲,一道人影倒飛出去!

圍觀的眾人立刻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