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嫵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江祁聿抱著,抬眸看著他沉睡的面容心情複雜。

然後用力推開他,抱著被子委屈地哭起來。

江祁聿睜開眼睛,冷戾的目光隔著幾分淡薄的霧盯著她猶如畫布一樣的後背。

白皙光滑的面板上還有一些青紫的痕跡,剛才他沒控制住下手重了些。

“哭什麼,昨晚還沒哭夠?”

寧嫵聽到他暗欲低沉的嗓音身體一僵,回頭溼漉漉的眼眸可憐無助地瞪著他:“你…你怎麼能這樣,我都說了不嫁。”

“就知道欺負我,自己當不好一個好丈夫幹什麼還要結婚啊,我警告你貓也是會發威的!”

她邊哭邊控訴,看著他眼裡都是埋怨委屈,就跟他做了很多對不起她的事一樣。

江祁聿赤裸著上半身坐起來,被她哭得臉色陰沉:“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還是誰跟你說了什麼?”

“寧嫵,我有沒有說過不准你接觸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你兇我!”寧嫵本來委屈的不行,心想完了這輩子又得重蹈覆轍了,他還這麼大聲嫌棄。

女人抓起旁邊的衣服穿上就要走人。

她寧嫵還是有點骨氣的。

江祁聿冷著臉站起來,伸手圈住了她的腰肢重新把她抱回床上,從後面壓著她抓住兩隻手盪鞦韆。

“有事有話現在說清楚,委屈什麼?”

“我哪對不起你了,婚禮都安排好了,江夫人的位置也給了,老子把你當祖宗一樣供起來,你在鬧什麼?”

寧嫵的聲音變得支離破碎,最後累得趴在枕頭上任由他折騰。

“渾蛋,壞男人。”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嬌滴滴的聲音在這種情況下罵出來的話,有多差強人意。

江祁聿把她抱起來坐著,捏著她的臉頰在她耳邊說:“罵人都不會,是罵我還是勾引我?”

寧嫵流下不爭氣的眼淚,身體被玩得不成樣子,嬌花易摧折,更勝卻人間無數。

進浴室後,男人抱著她耐心清洗,最後還親手給她穿衣服,看她害羞可憐的樣子低頭摸著她的臉哄著說。

“乖乖給我把孩子生下來,老公疼你。”

寧嫵原本暈暈欲睡了,一聽到這句話人都嚇醒了,震驚地盯著他:“我…我沒有懷孕!”

卻又不敢看他的眼睛,聲音又極其心虛。

江祁聿拇指腹蹭了蹭她的眼角,憐愛地在她唇瓣上親了親:“小騙子,兩個個月沒來生理期了,你不懂哥哥懂。”

“等會我帶你去醫院檢查,別害怕。”

寧嫵臉色蒼白,盯著他滿臉不可置信:“你怎麼知道…”

對她生理期這麼瞭如指掌,以前讓他關心自己一下比登天還難。

江祁聿是個很高冷的人,像是山巔白雪,夜空冷月,永遠有一股不近人情的感覺,對人淡漠疏離。

寧嫵就喜歡他這樣,天天追著他跑,哪怕一開始他不搭理自己,就喜歡追高冷男人。

可是他怎麼會這麼瞭解自己?

怎麼總覺得忽略了什麼。

江祁聿捧著她的臉把她抱上洗手檯,看她驚疑不定的表情笑容深沉隱喻著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

“寶寶忘記了嗎,你把生理期記錄同步給我了。”

“是嗎?”寧嫵腦子轉不過來了,她好像是做過這種事吧。

可是。

“你不是該對我愛答不理的嗎,你不是不喜歡我,不願意跟我結婚的嗎?”

寧嫵突然反應過來,目光帶著幾分懷疑。

自從那次意外後,這次的江祁聿變得有些讓她害怕了,強勢霸道,也不高冷就純玩著自己。

江祁聿不慌不忙地摸了摸她的耳垂,俯身湊近她喜歡看女孩驚慌失措的樣子。

“那是因為,之前我們不熟,現在寶寶已經熟透了,肚子裡都是我的種。”

寧嫵莫名感到害怕,好像一切跟她想的不太一樣,胃裡一陣痙攣臉色煞白。

“哥哥,想吐。”

江祁聿看她表情確實不是騙人,就抱著她下來。

寧嫵推開他就跪在地上抱著馬桶吐起來。

江祁聿出去給她倒水,又讓人安排了婦科醫生。

等他再進去後,寧嫵一副半死不活難受至極的樣子。

他過去把她拉起來,扶著她喂她喝水:“還吐嗎?”

寧嫵虛弱地搖搖頭,抱著水杯漱口不太想說話。

江祁聿抱她起來,回去休息。

寧嫵睡著了。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在醫院,還是婦科。

慌張坐起來,想下床。

江祁聿就回來了。

四目相對,寧嫵很是不安:“我…我沒懷孕吧?”

夢裡那些都是真的話,江祁聿真的讓她害怕了。

江祁聿拿了一份檢查報告過來,站在床邊揉了揉她的頭:“醫生說我們的小寶寶很健康。”

“不過小阿嫵的身體太虛弱,以後要好好補補。”

寧嫵彷彿被宣判了死刑,看到檢查報告上懷孕8周的幾個字,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她拍開江祁聿的手堅定地說:“我不嫁給你,這個孩子…我也不想…”

自己會因為生孩子難產的。

想想就可怕。

她的抗拒讓江祁聿的眼神變得十分霸道陰沉,眼底壓著的幾分陰鬱即將爆發。

小丫頭反抗得太厲害,超出了他一開始的預期,這不對勁。

是什麼導致他步步為營的計劃出現了差錯?

“好,不嫁了就不嫁了,孩子不生了就不生了,寶寶想幹什麼都行。”

可,男人卻出人意料地說,看著她的目光前所未有地溫柔。

彷彿整個世界就只有她的存在。

呵,這輩子都只能待在他身邊當金絲雀,哪來的勇氣敢說不呢。

寧嫵被看得有些恍惚,她是不是想錯了,那只是夢而已,有可能是婚前焦慮和懷孕不安,才導致自己想這些奇奇怪怪的事。

但是他的眼神又詭異地讓她心裡發顫。

“我…我想回家,我不想呆在醫院。”

她低下頭,覺得很對不起他。

事情的起因是因為自己,最後的結果也是因為自己,她好像有些太無理取鬧。

江祁聿變得很好說話,目光溫和耐心,事事答應。

回去的路上,寧嫵發現路線不對:“不是回家嗎?”

“你父母出差了,你哥哥下海了,家裡沒人你又懷孕,我親自照顧你。”

江祁聿自然而然地說,暗地裡已經決定好了一切,安排好了一切。

寧嫵拿出手機想給家人打電話。

結果只有哥哥的手機通了。

寧闕高高興興地說:“阿嫵,哥哥跟你說我終於知道怎麼在外海賺錢了,你放心哥哥肯定給你準備豐厚的嫁妝。”

“哥哥,我不用什麼嫁妝,賺錢你跑那麼多遠幹什麼,多不安全啊。”寧嫵只覺得奇怪,國內賺不到錢嗎。

而且怎麼這麼聽江祁聿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