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儒安嗤笑一聲:“我妹妹生性善良,若不是你們咄咄逼人,她斷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今日,我就讓你們知道,我謝家不是那麼好欺負。”

說罷,舉劍朝蕭璟砍去。

薛雪檸嚇得大驚失色,蕭璟立即往邊上躲閃。

“哐當!”

長劍落地,濺起飛塵。

謝儒安又一次揮劍,蕭璟不得已只能出手應對。

兩人打鬥起來,不相上下。

不知過了多久,謝儒安體力不支,漸漸敗下陣來。

蕭璟趁機奪下長劍,逼停謝儒安。

“兄長,別打了,我們談談好嗎?”蕭璟耐著性子說道。

謝儒安怒火攻心,哪肯答應。

蕭璟忙攔住暴怒的謝儒安,好脾氣道:“兄長先消消火,你先冷靜一下,我們再慢慢商議。”

謝儒安氣喘吁吁地站在院子中央,雙拳緊攥。

蕭吟霜還在後面冷嘲熱諷道,“你們謝家也就這點能耐。”

蕭璟一陣頭疼,“長姐,這裡沒你什麼事,回你院子去。”

他好不容易才熄滅謝儒安的怒火,再被她引起,如何是好。

蕭吟霜哪裡懂他的心思,繼續說道,“你那個妹妹下毒謀害妾室,簡直是蛇蠍心腸,你們謝家出了這樣一個女兒,真當是給謝家蒙羞。”

謝儒安聞言,猛然轉身,眼眸猩紅地瞪向蕭吟霜。

“你剛剛說什麼?”他厲聲質問。

蕭吟霜毫無懼意,揚起下巴反駁:“你妹妹做錯了事,難道還不準別人說?”

“閉嘴!”蕭璟第一次覺得,長姐聒噪得令人討厭。

蕭吟霜被兇得十分委屈,蕭璟從小到大,一直對她很順從,什麼時候用過這種語氣和她說話。

“你為了個外人吼我,蕭璟,你還把不把我這個長姐放在眼裡?”

蕭璟還沒等回答,謝儒安臉色陰沉,一字一頓警告:“我妹妹做錯了事,自有官府判決,你若敢汙衊她,我便要了你的命。”

蕭吟霜不怕死地說道,“何須官府判決,證物證俱全……”

“夠了!”

一道怒斥聲傳來,蕭老夫人被馮嬤嬤攙扶著走過來。

蕭吟霜不甘心地閉上嘴,俯身道,“見過祖母。”

蕭璟走下臺階,上前詢問道,“祖母您怎麼來了?”

“哼,我若再不來,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你們真是讓人不省心。”蕭老夫人怒道。

謝婉瑜身子虛弱地走出來,蕭璟想要上前扶住她,卻被薛雪檸暗中拉住。

謝儒安快步來到妹妹身邊,扶著她坐到石凳上。

“兄長,侯爺確實沒對我怎麼樣,你不必擔憂,今日的事就此作罷。”

謝婉瑜說到這裡,輕咳兩聲。

“憑什麼,一切都是你引起,就該你承擔所有過錯,再說,你下毒一事還沒處理,本就是待罪之身,如今罪上加罪,就該家法處置。”

謝儒安正要發怒,謝婉瑜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看向滿臉囂張的人,“那你倒是找出更確切的證據啊,光憑一張嘴說瞎話,誰信?”

蕭吟霜噎住,咬牙切齒道,“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你抵賴。”

“這府中想要謀害李氏的可不止我,你說對嗎長嫂?”謝婉瑜略有深意地看向躲藏在後面的人。

想要坐收漁翁之利,想得美!

薛雪檸面色尷尬地笑了笑,看到她的目光,緊張道,“我怎麼會知道。”

“難不成你汙衊長嫂?我看你是嫉妒長嫂,才故意這麼說吧?”蕭吟霜冷笑地看著她。

謝婉瑜語氣凌冽道,“我為何嫉妒她?論身份,我是謝家嫡女,我是侯府主母,論財產,盤雲山和嫁妝,足夠養活我一輩子。”

或許是這番話刺激到蕭吟霜,“即便這樣又如何,還不是不得夫君寵愛,夜夜獨守空房。”

“長嫂不也如此?”

“當然不一樣,她有璟……”

“啪!”

狠狠一記耳光扇在蕭吟霜臉上,她半張臉頓時腫成饅頭,嘴角溢位血跡。

蕭吟霜不可置信看著蕭老夫人。

從小到大,祖母連句重話都捨不得跟她說,更何況是動手掌摑她?

蕭璟也被蕭老夫人突如其來的一巴掌震撼,“祖母……”

“孽障,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趕緊給我滾回院子待著去。”蕭老夫人嚇得心驚膽戰。

看來霜兒應該是發現什麼,如果真是這樣,更不能留她在府中多呆,這種的醜事絕不能傳出去。

不然,不僅是丟人那麼簡單,以後蕭家在京都城都會抬不起頭。

謝婉瑜看著發瘋一樣的蕭吟霜,心中更加確定,她肯定知曉什麼,看來這塊遮羞布,快要擋不住了。

蕭吟霜最終被拖走,薛雪檸垂下眼眸,這個蕭吟霜真是愚蠢,這麼好打擊謝婉瑜的機會,被她白白浪費了。

不過,她也感覺到,蕭吟霜應該是察覺到她和蕭璟的關係。

“你們的家務事我不想管,我只想知道,我妹妹給妾室下毒是怎麼回事?”謝儒安皺著眉頭問道。

“我們進去說吧,婉瑜剛剛感染風寒,受不得風吹。”

蕭璟裝出一副關心的樣子,正準備伸手去攙扶她,卻被謝儒安推開。

蕭老夫人給了身邊的馮嬤嬤一個眼色,馮嬤嬤轉身離開。

進入屋中後,蕭璟開始說道,“前幾日,李氏突然身中劇毒,本侯一番調查下抓住下毒的丫鬟,丫鬟指證是婉瑜指使,還拿出婉瑜賞賜給她的金簪。”

“當時人證物證確鑿,我不得已才將她關入柴房,婉瑜卻對我心生誤會,從而感染風寒。”

“我得知訊息,便立刻請大夫,再後來就是兄長來此鬧事。”

這番話將他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還擺出一副深情的姿態,還會讓人覺得是他們謝家無理取鬧。

“呵,好一個不得已!不讓人給我送水送飯,也是不得已嗎?將洙芳與何嬤嬤關押起來,也是不得已嗎?”謝婉瑜冷嘲熱諷地問道。

謝儒安一聽妹妹兩天沒吃東西,更加惱火。

難怪她看上去這麼虛弱,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正當他要發怒之時,蕭老夫人裝作生氣的樣子說道,“璟兒,這件事便是你做得不對,無論怎樣,也不能斷了婉瑜飯菜啊!”

“什麼?這怎麼可能,本侯從未下過這樣的命令!”蕭璟裝出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謝婉瑜差點給他們拍手,蕭家人真是一個比一個能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