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眷看著兵部尚書遠去的背影,嘆氣。

【可憐聶尚書,還以為春獵是來快活的,結果頭一天就被老皇帝罵個狗血淋頭,夭壽啊。】

兵部尚書氣得跳腳,從未見過如此厚臉皮的人,說本官呆頭呆腦就罷了,還編排本官被陛下罵!?

【老皇帝這臭脾氣是該改改了,這麼下去,還不把這些臣子得罪光了?】

感覺腦袋上的鍋越來越重了,老皇帝吹鬍子瞪眼,兵部尚書他沒罵,但今天這個蘇眷,他是罵定了!

莫尚書輕咳一聲,“小蘇,你不是還要去騎馬嗎,快去吧,跟著大傢伙一塊,熱鬧。”

不遠處,不少世家公子姑娘們牽著馬,準備進林子去打獵一番,晚上加個菜。

蘇眷笑,“不急,下官再同諸位大人們說說話。”

【害,我蘇眷可不是那種不懂事的人。】

蘇眷雖然這麼說著,但心早就飛走了。

莫尚書笑,瞧這丫頭,這會兒看著還挺客氣。

【不過大家畢竟歲數不同,強聊也聊不到一塊,要不然還是走吧?】

莫尚書:“.”果然客氣不了一會。

顏統領笑,“快去吧,不用管我們這些老傢伙。”

“既然顏統領都這麼說,那我就不叨擾了。”

蘇眷笑眯眯,轉頭就把兵部尚書的事拋在腦後,屁顛屁顛的朝謝潯他們跑去了。

“謝潯,你這一身騎裝又是新做的吧?”有人朝謝潯喊。

旁邊的人笑,“他的東西,有什麼不是新的?”

謝潯今天穿了一身紅色騎裝,就連帶著的弓箭也是新的,人群裡看去,就他最惹眼。

蘇眷牽著一匹小馬過來時,被他喊住了。

謝潯朝她喊,“蘇眷,一起進林子打獵去啊!”

蘇眷立馬連拖帶拽的扯著馬朝他那邊小跑過去,“好啊!”

此時,老皇帝出了主帳,身邊跟了好幾個臣子,看著眼前這一幕,感嘆,“還是年輕好啊.”

“想朕當年年輕的時候,也總是跟著幾個好友一塊,一上山,就急著進林子去。”

一旁的顏徵和平國公也很是嚮往,都是同一輩的人,如今看著這些年輕人,也很是感慨。

見蘇眷牽著匹個頭稍小一些的馬,老皇帝嘀咕了一句,“這丫頭會騎馬?”

馬兒兇悍,可別把人給摔壞了。

顏徵回道,“說是略懂皮毛,想來是自謙了。”

不然哪個姑娘家不會騎馬還牽著馬兒屁顛屁顛的跟著人一塊去玩?

平國公笑,“沒事,要是不會騎,就讓謝潯教她,老臣這兒子最是熱心腸。”

自家人自然是自己人教放心些。

只見不遠處,蘇眷拽著那馬,好一陣說好話,隨後學著別人有模有樣的踩上去了,結果屁股還沒坐穩,馬就突然動了起來,她繩子沒拉穩,嚇了一跳!

周圍的人也嚇了一跳,那馬彷彿在欺負蘇眷,直接跑了起來,嚇得蘇眷花容失色,嚎啕大叫了起來,【啊啊啊啊啊啊!!!!!】

顏徵沉默了,這跟略懂皮毛還是有些差距的。

【救命啊!這馬發瘋了啊!!!】

那馬兒確實像受了什麼刺激,跑得飛快。

剎那間,周圍人臉上的笑容都散了,謝潯立馬拽著韁繩跑了起來,朝她喊,“抓住韁繩拉緊!”

可蘇眷這會兒哪裡聽得清謝潯說什麼,她下意識伸手想去拉韁繩,可馬兒跑得快,又顛簸,她的手根本夠不到。

謝潯臉色難看,朝蘇眷伸出了手,“把手給我!”

可蘇眷哪裡敢鬆手,這一鬆手怕是就要摔下去了。

周圍的人都湧向了馬場,老皇帝臉色都變了,“她不會騎馬逞什麼能!?”

人群中,宋千杭快步上馬,朝蘇眷衝去,在追上蘇眷的同時,用力蹬著馬身飛撲了過去,這一舉動嚇了周圍人一大跳!

這宋千杭行嗎他就衝過去,不要命了!?

敬王也是嚇了一大跳,他這個小兒子可什麼都不會啊.

下一秒,只見宋千杭穩穩當當的坐到了蘇眷身後,單手扣住了蘇眷,一把拽住了蘇眷那匹小馬的韁繩,用力拽緊,迫使馬兒停了下來!

眾人這一顆提起來的心才穩穩當當的落了回去,對宋千杭讚賞不已,真沒想到,敬王府這個老二平日裡看著不靠譜,這關鍵時刻還能救人,有勇有謀,身手不凡啊!

那些個追看名動雙姝的人激動得眼睛都紅了:看到沒有,他為了救她,連命都可以不要啊!

那一刻,蘇眷感覺自己見到了太奶奶,這一顆心狂跳不停,甚至連身後是誰控制住馬兒都沒注意。

馬終於停了下來,卻很是焦躁,人群圍了過去,宋千杭翻身下馬,正要朝蘇眷伸出手,一旁的謝潯動作卻更快,一把將馬上的蘇眷拉了下來。

宋千杭的手微微僵著,還沒能伸出去便縮了回來。

劉妙青嚇得臉色都白了,拉著蘇眷好一番檢查,“你說你沒事去騎什麼馬啊?”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蘇眷這會兒也被嚇得夠嗆。

她解釋道,“我以前也騎過馬的。”

【哪裡能想到這小馬這麼猛的,還沒等我坐穩就跑起來了。】

【那馬伕還說什麼這馬小,適合姑娘家學馬時騎,胡說八道!】

一旁的柳懸道,“這馬雖小,但這個品種性子尤其烈,不適合你。”

宋千杭真的是被她嚇壞了,“你若是想學騎馬,我再給你挑一匹性子溫順的。”

都是善於騎術的人,心裡清楚,就算是性子烈,也不至於如此焦躁,這馬怕是被動了手腳,但這裡人多口雜,還是裝糊塗些好。

蘇眷氣得夠嗆,感覺自己被剛剛給她牽馬的那馬伕哄騙了。

目睹一切的老皇帝臉色微沉,“去查查,是誰給她牽的這馬,還有多少人接觸過這馬。”

顏徵頷首,“是,微臣這就去。”

餵馬的馬伕不可能不知道這馬兒是什麼性子,給一個姑娘家牽性子這麼烈的馬,這分明是存了心思害她。

不遠處,宋千帆冷笑一聲,可惜了,竟沒摔死她,真是浪費了一匹好馬。

他低聲道,“去把馬處理了。”

黎明沉聲回:“是。”

蘇眷:我是真的略懂皮毛啊!!!

劉妙青(若有所思):看來是阿眷是票票沒充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