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安坐在馬車內,秦三兒趕車,前往秦家城郊最大的莊子。

只是剛剛出城沒多久,秦三兒身上散發的氣,已經從淺紅變成血紅。

幾乎將這個馬車包裹,那怕馬車內掛著簾子,秦長安都能清晰的看到。

這是一種代表命數的氣,每個人都有,不過只有玄門中學習瞭望氣術的人才能看到。

而秦長安的後世,正好擅長這方面。

坐牢的這段時間,他除了修行,凝聚元氣外,就是將望氣術練到了入門級。

秦三兒這種氣的變化,讓秦長安心裡不由一咯噔。

按理說一個人的命數,絕對不可能再短時間內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有了如此變化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們行進的方向,充滿了危險!

想到這裡,秦長安趕緊掏出隨身攜帶的六枚銅錢,他要卜卦,推演秦三兒的命數。

三次卜卦推演之後,秦長安發現只有他們去莊園的方向,秦三兒才是必死的命數。

換做任何其他方向,都是命數都會發生改變,而且充滿了生機。

“難道真正危險的是我?秦三兒只是被連累之人?

想到這裡,秦長安立馬提高聲音喊道:“三兒,停車。”

聽到秦長安的聲音,秦三兒趕緊拉緊韁繩,揮舞馬鞭讓馬兒停下。

馬車停穩,三兒這才掀開車簾,扭頭看向車內的秦長安:“少爺,有事兒?”

“爺,奶去莊子的時候,帶了大黃沒?”

“沒。”

秦三兒下意識的回了一句,回過神來才道:“當時幾個莊子都出事,老太爺和老夫人走的急,也只是交代小的去接少爺,哪裡還有空去管大黃!”

“蠢!”

秦長安見秦三兒根本沒有理解他問話的意思,沒好氣道:“狗鼻子最靈了,尤其是咱家的大黃,比一般狗的鼻子還靈,有他在說不定就能聞到兇手是誰!”

“啊!那咋辦?”

秦三兒呆愣當場。

他還要送少爺去莊子,沒辦法抓大黃過來啊!

“還能咋辦,當然是你趕車回府裡,把大黃帶去莊子!”

秦長安的目的就是支開秦三兒,讓這蠢跟班撿回一條小命。

至於帶大黃過來,只是捎帶腳的,讓一些事情別顯得那麼突兀,免得打草驚蛇。

“少爺,我把車趕走了,您怎麼辦?”

秦三兒糾結的小臉都皺成了糰子。

秦長安沒好氣的拍了一下他的腦袋:“這有什麼好愁的,少爺我有銀子,去車行僱一輛新馬車就行了。”

“那小的這就去給少爺僱車。”

秦三兒就像是一個小的管事婆子,什麼都怕少爺做不好,要去親自安排。

“少爺我不是三歲小孩兒!帶大黃去莊子要緊,僱車的事情,我自己去。”

秦長安話音落下,秦三兒還想說什麼,秦長安擺擺手道:“行了,就這麼辦!”

“那少爺僱車的時候,一定多留個心眼,多看幾家,別被那些車行給騙了。”

秦三兒還是不放心,但見秦長安似乎有些生氣,只是叮囑了一句,這才趕著車離開。

在秦三兒趕著馬車離開的時候,他身上的血色之氣以極快的速度消散。

“還真是要害我!”

秦長安小聲嘀咕一句,不過很快意識到不對勁!

他如今在京都也就是個紈絝子弟,弄死他屁影響都沒有!

想弄他,在大理寺內製造意外,豈不是更方便!

“難道他們的真正目的是爺和奶?”

想到這裡,秦長安哪裡還敢在耽擱。

趕緊掏出一張在牢裡畫好的疾風符貼在身上,快速奔向城外莊子。

秦長安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前方。

而在城樓上,正在用千里鏡(單筒望遠鏡)看著秦長安方向的一名值守校尉,臉色忽然變得凝重。

果如老大人所言!

這鎮北侯世子果然在藏拙。

在大理寺中算命也並非胡鬧,而是有些真才實學,否則根本無法解釋,為何他在身上貼一枚符,速度就能幾乎媲美馬匹。

他必須馬上把這個重要的情報彙報給老大人,免得老大人錯判形勢,走錯一步。

與此同時,在官道兩側的一間茶攤老闆,也看到了這一幕。

他交代了小二一番,親自騎馬離開了茶攤。

沒有元氣的輔助,秦長安無法推算自身,自不會察覺到已經被人盯上了。

由於擔心爺奶的安危,他的速度很快。

以至於早就埋伏在路邊的殺手,都沒有追上他!

秦長安也注意到了那些殺手,但在不知對方虛實的情況下,他也不會傻到停下來和對方硬剛,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只是對著那些人做了個鄙視的手勢,揚長而去。

“頭兒,那小子真特麼邪性,我們怎麼辦?”

看著已經消失在視線中的秦長安,一名蒙面殺手看著他們這一行人中的頭目詢問。

“主人下的死命令,要此人的命,騎馬去追!”

這群殺手的頭目當即做出決定。

只是那些殺手卻沒動,其中一人更是小聲提醒道:“頭兒,馬身上有主人家族的印記,若是暴露,我們……”

那人後面的話沒說。

但是所有人都明白,最終的結果就是他們被滅口。

“這可是兩難了!”

那頭目忍不住用手開始拍自己的腦袋。

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兩全的辦法。

靠腿他們是追不上的,若是回城去弄些馬匹來,黃花菜都涼了。

可是主人交代的任務完不成,他們也會受到懲罰。

這讓他出奇的憤怒:“真不知那幫搞情報的狗東西怎麼搞的,竟然沒有發現這秦長安如此擅長奔跑。”

“是啊!他們已經出了好幾次錯了。”

“對,上一次太子之事,也是如此。”

有人立馬附和。

那頭目也想吐槽幾句,卻聽到不遠處傳來馬蹄聲。

轉頭看去,發現是熟悉的人,趕緊讓手下的殺手噤聲。

等這些人紛紛閉嘴之後,那快馬也到了他們跟前。

一個急停,馬匹停在他們前方,馬上之人利索的從馬上跳下。

看到這些殺手,未曾有傷亡,這才鬆口氣,並出言詢問:“你們可曾和鎮北侯世子發生衝突?”

“那小子跑的太快,我等沒有追上!”

殺手頭目知道此人是主人最重要的謀士,絲毫不敢隱瞞。

“如此甚好,也算是歪打正著,刺殺任務取消。”

男子直接對那頭目下令。

那頭目明顯怔住了。

他們沒有完成任務,先生卻說歪打正著?到底發生了什麼?

心中雖然疑惑,但是他卻也鬆了口氣。

任務取消他們就不用承擔任何責任了。

不過有些話還是要說的:“吳先生,半路截殺此人乃是主人的命令,貿然放棄,我等……”

那頭目後面的話故意沒說。

吳先生卻懂了。

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那頭目。

這才開口:“你的擔憂老夫明白,我會和你們主人解釋,你們無需承擔任何責任!”

“那就有勞先生了!”

那頭目趕緊對吳先生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