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回大隊的路上。

前面兩人洋溢著甜蜜的氣氛時,後面秦雙起身站在原地彎腰數起了螞蟻。秦雙在心裡嘖了兩聲,真是螞蟻搬家都比她走的快啊,也不知道那倆人說了些啥。秦雙豎起了耳朵,可惜離得太遠了,她即使把耳朵扯到頭頂上,也啥都聽不到。看著看著,發現前面兩個人終於動了,秦雙也小小步地往前走,視線在兩人背影上來回移動。

這到底是成了還是沒成呀?

前方,被猜測到底成沒成的兩人這會兒已經討論起了打報告的事。聽自己新鮮出爐的物件說明天要去郵局打報告,祝安安驚訝:“這麼快?”

秦岙低頭看著人大大的眼睛,“可以先打戀愛報告,也可以………跟結婚報告一起打。”言外之意就是在問,他可以現在打結婚報告嗎?

本來也是奔著結婚去的,一起打還省一趟的事兒。

這年頭多的是隻見過一面,第二面就直接結婚了的。

祝安安點頭:“那就打吧。”

部隊裡收到報告,再調查政/審,也需要一些時間,等報告透過,到時候結婚剛好。

考慮到結婚的事,祝安安又問,“你這假大概放到什麼時候?”

她之前問過阮嬸子,人說的是起碼待到過年,具體什麼時候也沒說。

秦岙:“暫定的是正月十五過了走。”

那就是兩個月多一點,結個婚肯定來得及。

祝安安還想說點什麼,忽然看到前方拐角處出現了兩個身影,從這條路上走過來,那應該是大隊裡的鄉親。

緊接著便聽到了身後快步跑來的腳步聲,祝安安一扭頭就看到了秦雙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過來,六七秒鐘後擠到了她跟秦岙兩人中間。

人完事還挑了挑眉毛,給了一個‘看她這個工具人很有眼力見吧’的眼神。秦雙真的是打心底裡覺得自己這個工具人真的太合格了。

一有人出現,她就完美扮演起了工具人的角色,絕不給外人一絲一毫說閒話的機會。

拐角處離她們這不算遠,秦雙才擠過來沒一會兒就看清了人。

她揮著手揚起了笑臉,“嬸兒,大壯哥,你們去哪啊?公社嗎?咋這個時候去啊?再過一個鐘頭天都黑了。”

那位

嬸子停下腳步,&34;不去公社,去清風大隊看看孩子他姨,你周嬸兒下午回來跟我說,看到人把腿給摔了,我帶你大壯哥去看看。&34;

秦雙表情像是她摔到了腿一樣,“咋這麼不小心還把腿給摔了呢?大壯哥他大姨年紀不小了吧,這摔一下得受老大罪了。”那位嬸子也是一臉‘自己怎麼就有操不完的心’的表情,“可不是嘛,一大把年紀了,走路不看路,還以為自己是小年輕呢。”吐槽完自己姐姐,嬸子看著面前三人也問,&34;你們從公社回來啊?秦家小子你咋也在?&34;秦岙還沒說話呢,秦雙繼續嘚吧嘚,“我哥當然是來接我的啦。”說完想了想,又很刻意地補充了一句:“專門接我!”

嬸子笑眯眯:“你們兄妹感情還怪好嘞,我家那兩個天天干仗。”

話落,嬸子看了看天,&34;誒!不說了,再說下去,天黑前走不到了。&34;

秦雙也一臉著急的模樣,“那嬸兒你們趕緊走吧,別耽擱了。”

那位嬸子揮了揮手,腿倒騰得老快,大壯都得小步跑才能跟上自己老孃。

等人‘嗖”地兩下,離開十來米遠後,秦雙朝著秦岙揚了揚下巴,“怎麼樣?我這演技值一雙皮鞋吧。&34;

秦岙‘嗯”了一聲,“演得挺好的,下次別演了。&34;

秦雙還沉浸在自己真是太機智了的得瑟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問:&34;什麼意思啊?我演得不好嗎?&34;“我多有眼力見兒啊,一看到人出現我就飛奔地跑了過來,一秒鐘都沒耽擱。”

秦岙頷首:“就是太有眼力見兒了。”

祝安安沒忍住,噗吡笑了一下,她算是發現了,秦岙這人是有點損嘴在身上的。秦雙這會兒腦子已經轉過來彎了,她眯著眼睛看著自己身邊兩人。然後挽著祝安安的胳膊湊到人耳邊,“所以我是得改口叫嫂子了嗎?”祝安安一本正經,“我可沒準備改口紅包。”

秦雙歪著腦袋思考,&34;這玩意兒該你準備的嗎?不是我哥給小石頭小然她們準備?&34;秦岙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在準備了。”

秦雙‘嘖嘖’兩聲,&34;這麼著急的嗎?怕安安姐跑了不成?&34;

說完又自問自答,“你這麼大年紀了,確實該著急,再

耽擱下去以後有孩子了,別人來吃小崽子滿月酒,都只能說一句恭喜老來得子。&34;

秦岙一個斜眼落在了秦雙身上。

秦雙作怪,又表演了一個嘴唇消失術。祝安安把頭撇到一邊,笑得肩膀都抖了起來。

說說笑笑的,一會兒就到大隊了。

昨天祝安安一考完試就回來了,還是騎腳踏車回來的,所以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好些沒下工的人。

今天考完她們去供銷社轉了一圈,又是走回來的,地裡早就沒有人了,但是路上還是有那麼三三兩兩的在外面走動的人。都是一個大隊的,迎面遇上的時候,點頭打個招呼還是要的。這不,兩個揹著揹簍結伴路過的嬸子看到三人便隨意說了兩句“雙丫頭今天也回來啦?”“咋一起回來的?秦家小子又去接妹妹啦?”

秦雙正愁沒人說,憋得慌呢,一聽這話,便笑眯眯地說道:“哪是接我呀,我哥是去接他物件呢。”她這話一出,直接讓兩個嬸子愣在那了。

物件???

秦家小子哪裡來的物件??

下一秒,反應過來後,視線齊齊地在祝安安和秦岙兩人身上來回移動。物件本象祝安安大方笑了笑。

嗯,物件是她,沒錯。

秦岙:“時間不早了,嬸兒你們忙,我先送小安回家了。”

說完就把腳踏車龍頭上掛的東西取了下來,拎在手上,示意秦雙把腳踏車推回家。兩位嬸子站在原地,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眼神召喚…別走啊,她們不忙,再說會兒啊!!

可惜離開的兩人頭也沒有回,嬸子們又齊齊地把視線放在了扶著腳踏車的秦雙身上,下一秒直接拉著人胳膊,不讓人走了。&34;雙丫頭,你哥跟安丫頭啥時候處的物件呀?&34;

&34;你大哥回來待不了多久吧,那他們是不是快要結婚了?&34;“結婚日子定了嗎?”

秦雙有問必答:“剛處的。”

&34;結婚日子我不知道啊,他們估計還沒商量出來,等辦酒席的時候,肯定請嬸子來吃個酒。&34;三人站在這裡說話的聲音並不小,有人從遠處路過的時候,都聽到了。一聽這話,直接湊了上來。

“啥?安丫頭跟秦家大小子處物件啦?”

“哎喲喲,

還真是被我猜著了,我當初說什麼來著,我就說他們倆人能成。”“你個馬後炮,你明明說人家年紀差太多了。”“不能夠,這話肯定不是我說的,你聽差了。”

這邊人圍成堆嘀嘀咕咕的時候,那邊秦番領著祝安安走大路朝著山腳下的青山大瓦房走去。

跟他前兩天來送腳踏車時不是一條路,這條路寬寬敞敞,光明正大。

快到的時候,秦番問:“明天有什麼安排嗎?”

明天不用上工,時間是自由的,祝安安自然是想忙忙家裡的事了。

不過,人既然這麼問了。

祝安安便順著說,&34;你有安排啊?&34;

秦岙看著人揚起來的小臉,“想去縣裡玩嗎?看電影?或者去動物園?”

沒想到是這個安排,祝安安停了一秒還在思考呢。

秦岙又說道:“我看別人處物件好像都是這樣的。會帶女同志出去玩。

祝安安笑顏如花:“行啊,我還沒去過縣裡呢。”倆人說著說著話,一路慢慢悠悠就走到了祝安安家門口。秦岙剛想說話,一抬眼便看到牆邊探出來兩個小腦袋,一上一下,疊在一起看著他們,像兩隻小兔子。

秦岙朝著兩隻小兔子露出了一個和藹的笑容:“可以把兩個小傢伙一起帶去,我也叫上小雙跟土蛋豆子。”

祝安安視線落到了別處,沒看到人,但也剛想說想帶上弟弟妹妹呢,倆小孩也沒有去過,沒想到人先她一步說了出來。

第二天的安排自然就這麼定了下來。

秦岙沒有進門,把手裡的東西遞給祝安安後,說了明天早上來叫她們就走了。祝安安剛掏出鑰匙開門呢,餘光終於瞥見了探頭探腦的兩個小腦袋。祝安安笑了,“幹啥呢你們這是?躲貓貓啊?”

祝然然拽著小石頭慢吞吞地走了過來。

一看這小丫頭扭扭捏捏的樣子,祝安安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是在外面聽說了啊。

祝安安下意識地想著,這訊息傳播速度未免過於快了吧。

她們這才剛走回來呢,訊息就傳到小孩子堆裡了。

祝安安開啟門,把今天買的東西先放在了屋裡也沒去收拾。

直接在桌子旁坐了下來,朝著兩個小孩還有一隻小狗崽

招了招手,“來,我們先來開個家庭小會議吧。”

上次開家庭小會議的時候,還是商量要不要養狗呢。

祝安安看著被小石頭抱在懷裡的小狗患,時間還挺快,這麼快小狗患也能參加家庭小會議了。

祝安安看著旁邊的倆小孩,“你們有話要先說嗎?”

祝然然舉手:“我有!”

祝安安點頭,“嗯,你說。”

祝然然看著自己姐姐,“她們說你跟土蛋他哥處物件了。”

祝安安:“是,本來是想今天回來的時候跟你們說的。”

沒想到倆小孩先在外面聽到了。

祝然然又問:“那你們結婚以後,是不是要去好遠好遠的地方?”

祝安安:“嗯,應該是要去的,你們倆不想去嗎?”

祝然然小石頭忽然異口同聲:“想去!”

小石頭從凳子上下來,湊到了祝安安懷裡,“要跟姐姐在一起。”

祝安安rua了rua小孩腦袋,“那你們倆剛才怎麼一副天要塌下來的表情。”

話落,祝安安想到什麼,頓了一秒又問道,&34;是不是在外面聽到別人說閒話了?&34;

之前原主去相親的時候,倆小孩都沒有這麼大的反應,可能是因為人就在公社,那是一個可以走到的地方。秦岙在的地方,對兩個小孩來說遠得跟天邊一樣。

要是再有人在他們倆跟前說什麼閒話,這對兩個小孩而言,確實跟天塌下來差不多。

祝安安這話剛落下,小石頭眼眶就紅了,祝然然也是一副眼淚要掉不掉的模樣。

祝然然強忍著抽泣,“她們說,姐你跟土蛋他哥結婚以後,就要去好遠好遠的地方,把我跟石頭扔給土蛋他娘養,幾年都不回來。

小石頭眼淚沒忍住,小手緊緊地抱著祝安安胳膊,彷彿生怕姐姐把自己扔給別人養。祝安安眼神一凌,&34;聽誰這麼說的?&34;祝然然撇著哺:“周菊花嬸子。”祝安安嘴唇一抿,看著兩個眼眶紅彤彤的小孩,沒忍住在心裡把周菊花罵了狗血淋頭。

嘴賤到小孩身上,尤其還是沒爹沒媽,兩個心裡本來就沒那麼有安全感的小孩身上,那就是惡毒了。

祝安安收起眼裡的冷意,擦了擦兩個小孩的眼淚,語氣鄭重:“姐姐不會把你們給別人養,即使我跟秦岙結婚了也不會,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34;

“外面有些人,心思不正,看不得別人好,才會說這些亂七八糟有的沒的。”祝安安話說到一半,祝然然忽然出聲,“盼弟嫂子也說了。”

祝安安還回憶了一下這人是誰,然後才想起來這是周菊花兒媳婦。小石頭窩在祝安安懷裡嗡嗡出聲:“還有周大寶。”這是周菊花大孫子。祝安安抱著倆小孩的手沒忍住用了用力。

很好,一家人齊全了。

這些話周大寶一個小孩會說出來,那肯定是在家裡,聽人說慣了。祝安安瞳孔轉了轉,心裡有了一點想法,不過也不能立馬實施。

姐弟三人窩在一起又說了會兒話,兩小孩也就是驟然聽到這個可能性的時候有點害怕。這會兒聽到自己姐姐保證不會扔下自己後,兩小孩又活潑了起來。天快黑了,姐弟三人忙忙碌碌地做著晚飯。

秦家。

阮新燕下工以後去了處得好的鄰居家畫鞋面樣式去了,在人家家裡聽到自己大兒子處物件後,馬不停蹄地回了家。然後就看到了在灶臺跟前一邊做著飯,一邊笑意收不住的大兒子。那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今天晚上吃的是山珍海味呢。阮新燕手裡的鞋面樣式都沒放下,湊到人跟前問,準備啥時候結婚啊?&34;

秦岙手裡的鍋鏟沒停:“看她。

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阮新燕一噎,&34;行,那你們自己商量。&34;

這年頭,小年輕處了物件後,結婚事宜都是由家裡大人商量著來的,但是特殊事情,特殊對待。

小安家裡沒個長輩,那就讓她們小年輕自己商量吧。

阮新燕在經歷了自己大兒子單身了這麼多年後,很多事情早就看開了。

不過到底不放心,阮新燕又補充了一句,“要不我先看看有哪幾個黃道吉日,你拿著日期再去跟小安商量?”“確定以後,我再找楊婆婆上門,正式定下來。”

楊婆婆是大隊裡的老媒婆了,幹了將近有二十年了,跟匡蓮子那種歪門邪道不一樣,是個正經媒婆。大隊裡有小年紀結親都喜歡找她,不是她介紹的就給三兩個雞蛋的喜慶禮,是她介紹的媒婆禮就會多一點。對於自己親媽的提議,秦岙沒什

麼意見。

&34;行,謝謝媽。&34;

阮新燕笑得欣慰,&34;還客氣上了。&34;

兩家幾乎是同一時間吃完晚飯。山腳下,青磚大瓦房內。

祝安安收拾完碗筷後,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今天晚上外面沒有月亮,漆黑一片。

等兩個小孩都睡下後,祝安安閃進老房子裡,在衣櫃裡翻翻找找,找出來兩件黑色的衣服。

她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裹得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就出門了,一路朝著周菊花家。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不是君子,她一夜都忍不了。對著兩個小孩嚼舌根,也虧她們做得出來。

這會兒時間屬實半晚不晚的,有些人家睡了,也有沒睡的。祝安安一身黑,完全融入到了夜色裡,她一路小心翼翼,摸索著到了周菊花家門口。

屋裡漆黑一片,不確定是睡了,還是沒點燈。

祝安安檢視了一下地形,然後從牆根撿了一個小石子,估摸著方位,扔進了院子角落的雞窩裡,扔了兩次才扔準。小石子砸進雞窩,兩隻老母雞受到驚嚇,瞬間撲騰了起來,動靜很大。下一秒,祝安安聽到了周菊花的聲音從屋裡傳來,“雞突然鬧啥?”

另一道中老年男聲響起,“出去看看,別是有人偷雞。”

周菊花聲音又響起:“哪個遭瘟的敢愉我雞!”

緊接著便是裡屋門開啟的聲音,祝安安聽到人走到了雞圈旁,聽到了人檢查老母雞,等聽到人再次走動,準備回屋的時候。祝安安抬起手,敲響了院子門。

“咚~咚~咚~咚咚!”

三長兩短。

還沒回到屋裡的周菊花聽到聲音下意識問道:“誰啊?”祝安安沒出聲,手裡動作沒停,繼續三長兩短地敲著。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周菊花一邊說著話,一邊走了過來,“誰啊?”在聽到人快走到跟前後,祝安安一個閃身進了老房子。

周菊花開啟院子門,門外

漆黑一片,空無一人。

周菊花愣住了,愣了好幾秒,然後打了一個大大的冷顫,腦袋東張西望,&34;誰、誰啊?&34;

r/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

這時,屋裡周菊花男人的聲音傳了出來,&34;有人來了?&34;周菊花聲音有點不穩,“沒看到人,但是有人敲門。”

周菊花男人有點不耐煩,“聽錯了吧,趕緊回來把門關上,冷風都進來了。”周菊花關上了院子門,門栓插得死死的。聽到人腳步聲離開後,祝安安閃出了老房子,抬起手。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剛走到裡屋門口的周菊花嚇得腿一軟,老大一聲吼了出來:&34;誰、誰啊?!&34;她這一聲,直接把屋裡所有人都吼起來了。

“媽你不睡覺吼啥呢?”

“嚇了我一跳,我剛睡著。”

“我怎麼聽到外面有人敲門?”

祝安安手裡的動作一直沒停,咚咚咚的聲音夾雜在說話聲中。周菊花聲音更不穩了,&34;這人一直敲門。&34;

一道年輕的女聲響起,“敲門就開啊,不過誰這個點來我們家啊?”祝安安聽出來了,這就是周菊花兒媳婦盼弟。周菊花推人出去:“老二家的,你去開。”

被推了一下的盼弟往外走:“這人咋光敲門不出聲啊?”聽到人靠近,祝安安閃進老房子。盼弟開啟院子門,梅開二度,門外漆黑一片,空無一人。

盼弟也愣住了,才反應過來剛剛的敲門聲,也太有規律了一點,下一秒,像是想到了什麼,盼弟尖叫一聲,扭頭就跑進了屋裡。&34;媽媽媽媽、那、那是啥啊?&34;

周菊花聲音也在發抖,“我、我咋知道啊?”

她一個人剛剛那樣就算了,老二家的去也這樣,這明顯不對勁啊,三長兩短的,這不就是那、那啥?!

一時之間,屋子裡一群人挨在一起瑟瑟發抖,周大寶帶哭腔的聲音響起,“奶,我害怕。”

周菊花抱著自己大孫子,“不怕不怕,乖孫不怕!”祝安安躲在老房子裡豎起個耳朵聽動靜。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周菊花男人的聲音響起,“老大老二,你們提煤油燈去看看。”被點到的老大老二不想去,但是院子門一直開著也不是個辦法。兩人提著燈圍著自家房子轉了一圈,鬼都沒看到一個。

見人

回來,周菊花問:“看到人了嗎?”

周家老二搖頭:“沒人。”

周菊花男人又問:“有能藏人的地方嗎?”

周家老大:“沒有,家裡周圍啥樣,爹你不知道啊,光禿禿的,哪裡能藏人。”

周家老大這話說的時候,聲音越說越小,甚至說到最後還有點發抖。

沒有能藏人的地方,說明這敲門聲

一時之間,周家屋子裡又陷入了恐慌。

最後,還是周菊花男人發話了,“老大老二去把院子門關上,拿石頭抵著。”周家老大老二照做,關上院子門,拿石頭抵上以後,還在院門後面站了好一會兒。見沒了動靜,一屋子人都鬆了口氣。

只是當兩人剛走到裡屋門口時,院子外又響起了更大的聲音。

“咚~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