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歸荑姑娘的身份已經查清,是京郊農戶女子。”

試婚第二日,林知熠便遣人去查了歸荑。

當年歸荑與僕從失散,後被一對京郊的賊夫妻賣入王府,如今倒是給了歸荑合理身份。

“如此,甚好。”

林知熠姬妾不少,但從未碰過。

與歸荑相合,也是因為她試婚婢女的身份實在躲不開。

可如今卻……有幾分食髓知味……

他打算將歸荑長留身側,自然要查清家世身份。

林知熠的書房在府中很是僻遠,不想這一切竟讓歸荑偷聽去。

她不是來找林知熠的,侯府三小姐說,侯府西側有一間侯夫人的密室。

三小姐並不清楚其中奧秘,只知道侯夫人分外重視。

她找由頭跑了出來,誤打誤撞到了林知熠的書房。

見二人交談結束,歸荑先行悄然離開,走的匆忙,竟是到了個不知名的院落前。

“姑娘,您說我們可怎麼辦啊!”

“是啊姑娘,世子夫人還未進門,便除去了明月,我們這些人怎麼辦?”

“您與世子爺是青梅竹馬的情分,還請您給我們指條明路!”

有牆體掩映,歸荑乾脆留了下來偷聽。

為首的女子亦是一身丫鬟裝,想來至多也不過就是通房。

“我能有什麼法子,人家是王府出來的,不過一個試婚丫頭,就連敲帶打的除了明月,我們……”

她?連敲帶打的除了明月?

想來,明月就是那日被丟去亂葬崗的那位通房。

“世子夫人尚未和世子圓房,若他二人不睦……”

這倒是和歸荑不謀而合了,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世子夫人一日未能有孕,她就一日不能做妾。

與那小世子拉扯起來,也算是別有意趣。

將來若有女人比世子夫人先懷孕,秦王府和文淵侯府之間,怕是要產生嫌隙了。

這群狗官官官相護構陷忠良,非得挑撥離間最後各個擊破不可。

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走在前面的丫頭摔在地上。

“這是侯夫人送給世子夫人的見面禮,可別摔壞了。”

歸荑拆下銀簪裡的刀片,快步上前搭手。

“幾位姐姐,我幫你們一起檢查吧。”

趁人不注意,珍珠項鍊被歸荑劃了幾道。

穿珠子的絨線割松,幾方繡工精美的帕子割出淺痕。

恭敬行禮,歸荑低頭送走二人,隨後按照三小姐的描述,輾轉找到了那荒蕪小院。

小院敗落、雜草叢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直到……

侯夫人竟然一步一叩,從這裡離開。

待人徹底消失不見,歸荑擦著牆根找了扇未開的小窗,翻身兩步就踏進了屋。

一轉頭,正廳裡,赫然掛著一張與侯夫人有八分相像的幅畫像。

貢臺的爐香燒的正旺,歸荑愣了神,一支銀簪抵在了歸荑的脖頸。

“你是誰?為什麼來這兒?”

“奴婢迷了路,走錯了。”

“走錯?誰家走錯是從窗子走的?”

女子剛想將銀簪刺入,目光卻被歸荑腰間的香囊吸引。

“這是三小姐的香囊?你哪兒來的?”

“是三小姐送的,她被侯夫人構陷私通丟去了亂葬崗,我救了她。”

“私通?三小姐分明是對這裡起了疑心才被害。”

歸荑顫聲道:“如今三小姐藏在外面如喪家之犬,請您將秘密和盤托出,給三小姐一條活路!”

秘密曝光,侯府倒了,那三小姐可不就是有活路了嗎?

當然……

她只是為了報復侯府和王府。

女子冷哼道:“不必了,若侯夫人再為難,三小姐只需說出‘臨水自照’這四個字,便足以保命。”

隨後,婦人把歸荑轟出了院子,還拿走了荷包。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再有下次……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