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站在那,接受百官朝拜。

隨後,他轉身走向床榻,將皇帝從床上扶了起來,讓他半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皇帝的精神氣不怎麼好,此時說話都沒了什麼力氣。

他靠在墨簫的身上,掃一眼眾人,聚集了一點力氣之後,才沉聲說:“爾等都是朕之肱骨,今日朕將太子託付給爾等,從今往後,望爾等能盡心輔佐。”

眾位大臣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道:“遵旨。”

皇帝閉了閉眼,擺了擺手:“下去吧。”

眾人立刻起身魚貫而出,剛走出房門,就見太醫挎著小藥箱匆匆的進了皇帝的屋子。眾人對視一眼,心中各自都有了打算。

屋子裡,太醫將皇帝團團圍住,施針喂藥,忙活成一團。

那些大臣剛走,皇帝就重新暈了過去,臉色看上去比之前更不好了。

皇后和墨簫站在角落,這會兒終於有了機會說會兒話了。

墨簫的視線看著皇帝那邊,低聲問:“情況如何?”

皇后打量著墨簫的臉色:“擔心?”

墨簫沒吭聲。

皇后收回視線,也沒看墨簫,淡淡地說:“估計不理想,你要有心理準備。”

墨簫抬手揉了揉眉心,好一會兒之後,輕聲說:“冬至之前,所有事情能塵埃落定嗎?”

皇后蹙眉看向他:“你很著急?”

墨簫嗯了一聲,是很著急。

陸九卿生產的日子,大概在冬至前後,在這之前,他要處理好京城的事情,才能去找她。

他一直都想,至少陸九卿生孩子的時候,要陪在她的身邊才是。

皇后不知此事,聽他說著急,微微皺起眉頭,眼裡盡是不贊同。

“你該知道,此事不可操之過急。這麼長時間都等過來了,別在最後時刻功虧一簣。”

墨簫低垂下眸光,好一會兒之後,才說:“可是,我是真的很著急。”

皇后:“……”

她雖然不知道陸九卿懷孕即將生產的事情,但是看見墨簫這樣,多少猜到這件事怕是和陸九卿脫不開關係。

她嘆了口氣,輕聲說:“你要多一點耐心,再等等吧,是你的終究是你的,跑不掉的。”

——

從這一日開始,墨簫就搬離了曾經的九皇子府,正式入住東宮。為了處理朝政,他幾乎歇在了英華殿。

而皇帝,徹底病倒了,每日清醒的時間沒有半個時辰,說不上幾句話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朝堂之上看著一片平靜,可在這平靜之下卻是風起雲湧,所有的人好似都在等。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天氣也一天一天的冷了起來。

英華殿內早已擺上了炭盆,將屋子裡烘的暖融融的。

墨簫靠在椅子上,手裡拿著硃筆,正皺著眉頭批閱摺子。

沒過一會兒,秋月急匆匆的從外面進來,手裡拿著一封信:“殿下,有眉目了。”

墨簫拿硃筆的手一僵,隨後猛然間抬起頭來,直直的看著秋月。

秋月跟在墨簫身邊伺候,在宮裡這些時日,已經是喜怒不形於色了,但是這會兒還是忍不住有些激動,快走幾步將信放在墨簫的面前:“殿下,有姑娘的蹤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