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卿看著林芷薇哭,好一會兒之後伸手給林芷薇擦眼淚。

“哭什麼……沒事的,我會讓所有人都付出代價……”

林芷薇還是哭,停不下來的哭。

陸九卿也不給她擦眼淚了,就那麼坐在林芷薇的旁邊,盯著火堆發愣。

林芷薇不知道哭了多久,興許是終於哭得累了,靠在椅子上睡著了,眼角還掛著幾滴淚。

陳鳶走過來,看了眼神色恍惚的陸九卿,又看了眼睡過去的林芷薇,一時間有些猶豫,到底是先管誰。

她還沒想好的時候,耳邊傳來一聲悶響,是東西落地的聲音。

陳鳶目光一凜,猛地轉頭看向牆邊,便見那裡站著一個長身玉立的身影。

陳鳶的視線在看見那人腰上佩戴著的銀質無事牌之後,眼裡冷意慢慢的收了回去,只那麼一動不動的看著那人。

墨簫在皇宮裡陪著父皇母后守了歲,待父皇母后都睡下之後,才從皇宮溜了出來。沒回九皇子府,而是直奔這座有些偏僻的宅子。

他掃了一眼火堆旁的陸九卿,待看到這人的模樣時,腳下的步子瞬間加快。

他幾步走到陸九卿身邊,剛一靠近就被酒氣燻得站在了原地。

他皺眉,看向陳鳶:“你讓她喝酒了?”

陳鳶神色冷淡:“果酒,不傷身。”

“那也不能讓她喝,你明知她的身體……”

“過年了還不能讓她開心一下嗎?我知道她的身體狀況,我比你更擔心她。”

“……”

墨簫惡狠狠地瞪了陳鳶一眼,憋了半晌,吐出一句:“你就慣著她吧。”

陳鳶嗤笑一聲,視線從他腰間的無事牌上面劃過,落在另一個黑色的墨玉上面,心中暗道:究竟是誰慣著她?你戴著這種幾兩銀子的便宜貨去參加宮宴,也不怕被人笑話。

墨簫幾步走到陸九卿身邊,彎腰碰了碰陸九卿的臉,輕聲問:“還好嗎?”

陸九卿眼神有些茫然,抬頭和墨簫對視了片刻,然後突然間伸手掐住墨簫的臉頰。

墨簫:“……”

墨簫幾乎是瞬間僵住了身子,一雙眼睛都因為震驚而瞪大了。

他下意識地想要將人揮開,卻在抬手的瞬間止住了。

他深吸一口氣,隨後放鬆身子,有些無奈地看著陸九卿。

旁邊的陳鳶看得輕嗤一聲,眸子裡都是嘲諷。墨簫惱羞成怒,惡狠狠地瞪了陳鳶一眼,卻因為被陸九卿掐著臉頰而僵在那,不敢輕舉妄動。

於是,陳鳶眸子裡的嘲諷更甚。

陸九卿掐著墨簫的臉晃了晃,然後湊近了看著他這張臉,輕聲說:“我是不是在做夢?不然,我怎麼會看見墨簫呢?”

墨簫一愣,眼神瞬間柔和下來。

他抬手抓著陸九卿的手腕,輕聲說:“就是我,你沒有做夢。”

“沒有做夢?”陸九卿眼神疑惑了一瞬,隨後快速搖頭,“不,我就是在做夢,不然不可能見到墨簫。你不明白,墨簫只能出現在我的夢裡。”

墨簫眼神一沉,直勾勾地盯著陸九卿:“為什麼只能出現在你的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