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夢華出了牢獄,根本沒去忠勇侯府,直接回了唐府。

唐修宴的案子,到底如何,她是最清楚的人。不必讓自己的父親出馬,時間到了,那邊自然要放人的。

她之所以會那麼跟唐修宴說,只是想告訴唐修宴,她能做到的事情,陸九卿做不到。

如今陸九卿跟他離了心,只有自己才是他的依靠。

他一個寒門出身,在京城無依無靠,那自己背後的忠勇侯府就是他的人脈和底氣。

他想清楚這一點,就不會想著挽回陸九卿那個賤人,更不會想著將自己的孩子給陸九卿去養了。

——

當天夜裡,唐修宴就被放出了牢獄。

他穿著陸九卿送的那一件洗的發白的灰色長衫回了家,家裡是等著他回家的陸夢華。

陸夢華準備了火盆,準備了柚子水,一見著唐修宴,就端著柚子水往唐修宴的身上撒:“去去晦氣。”

然後又拉著唐修宴去跨了火盆,這才折騰完。

陸夢華看著唐修宴身上那一件洗的發白的灰色長衫,眉頭緊皺:“怎麼穿這件衣裳?快換下來,晦氣。”

說著,伸手就要幫唐修宴脫衣,被唐修宴一把甩開,自己抬手去解釦子。

陸夢華一愣,然後看向唐修宴:“你這是做什麼?”

唐修宴:“我自己來。”

陸夢華深吸一口氣,等著他脫下衣服,伸手想要接過:“扔了吧,晦氣的很。”

哪裡知道,她根本就沒碰到那件衣裳。

唐修宴將衣裳遞給旁邊的管家,沉聲吩咐:“去洗乾淨,送去夫人的房裡。”

管家愣了一下,伸手接過。

陸夢華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實在是忍不住,冷聲說:“你今日回府,她連個人影也沒有,你大可以想想她在哪裡。”

“我早說她有了異心,如今攀上那根高枝,心中早已沒了你的位置,就你還傻乎乎的念及舊情。”

唐修宴一頓,隨後轉身抬手就是一巴掌抽了過去,指著陸夢華的鼻子,一字一句的說:“在這個家裡,她是妻,你是妾,記得對她放尊重點。再讓我聽見你說她的壞話,別怪我心狠。”

陸夢華捂著臉看唐修宴,臉色像是見了鬼:“你瘋了?”

“當初是你處處嫌棄她,看不起她,親手將她送給了那人,如今卻又處處維護?”陸夢華紅著眼睛,大聲吼道,“唐修宴,你是不是真的瘋了?”

陸夢華提及過去,那簡直就是在拿刀子戳他的心。

他當初……那麼不是人。

唐修宴閉了閉眼,對陸夢華說:“從現在開始,對她尊重點,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陸夢華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她如今棄你而去,與別人逍遙快活去了,你還這麼維護她?”

唐修宴攥緊了拳頭,卻沒說話。

他知道,陸九卿去找了那人。可是,她是為了自己能早日出來,才這樣的,並不是要放著他不管。

這些,他都明白,他又有什麼立場去責怪。

唐修宴瞪了陸夢華一眼:“她的事情,你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