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看見翻窗戶跳樓的花成後,精神力收回,在門口等待著。

另一邊的花成,悄聲無息的爬著繩子從二樓下來,他收好繩子,人匍匐前進,爬進了後花園。

在面對滿牆的薔薇時,花成從一個旮旯兒扒拉出來一副手套和一個頭盔,戴好,用力的扒開一個洞,鑽出去了。

成功逃出來的花成,恨不得仰天長嘯,不過智商還在,他低調的貼著牆邊兒溜了。

從家裡逃出來只是第一步,當花成到離門崗不遠時,才是困難的地方。

從十里溝回來的花成,被親媽困在家裡,相親,不斷的相親。

連個家都不讓他出去,所以花成在門崗的黑名單上,看見後是要被攔下來的。

安寧先一步發現在門口處猶豫不前的花成,只見他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來一塊花頭巾,綁在腦袋上。

接下來,安寧見識了什麼叫大變活人。

戴完花頭巾的花成,拿出一根眉筆,給自己描眉畫眼,順帶點了幾個痦子。

這還不算完,口紅,粉餅全部被他安排上了。

那一個小小的口袋,竟然裝了這麼多的東西。

當花成打扮完成後,他熟練的在一棵樹的後面,找到一個籃子,挎在胳膊上,左扭右扭的朝著門崗走去了。

這一套流程下來,說他一句早有準備不為過。

熟練的步伐,絲毫不緊張的花成,成功的混入其他出行的人群中,嘰嘰喳喳的八卦著。

與他聊天的人,還在納悶兒,這是哪家的保姆,長得有點特別呢?

離門崗只有一米之遙的花成,竟然還囂張的和門崗打了招呼,笑眯眯的走出去了。

出門後的花成,熟練的左轉,朝著菜市場的方向走去,安寧跟了上去。

就在花成興奮亂跳摘頭巾的時候,安寧到了。

“花成!”

“嗷兒——-”

花成真的是一嗓子劃破天際,出竅的靈魂被他自己抓回來的那種。

“安安安安——你怎麼來了?”

花成拍打著自己狂跳的心臟,不明白的問:“你不是開學了嗎?第一天就逃課?你可真牛。”

花成沒有貶義,他是真的覺得安寧牛氣。

安寧沒時間廢話,一隻手抓著花成走進一條衚衕兒。

本來不太認真的花成,立即察覺到事情不對了,能讓他和安寧聯絡在一起的人,只有江夏。

“江夏?”

“你和江夏小時候去的老房子基地在哪?”

花成沒有直接回答,但也沒有等很長時間。

“我帶你去。”

花成的身上終於有了幾分京市太子爺的感覺,他也顧不上卸妝了,帶著安寧便走。

原來,江夏所說的老房子,離花成的家並不遠,只是有點偏。

安寧的精神力一直展開著,隨著距離的變化,她精神力探查的範圍越來越廣,加上花成的指路,安寧突然奔跑起來。

花成不明所以,但是他信安寧,確切的說是信江夏。

前面奔跑的安寧,眼裡第一次有了殺人的衝動。

破舊的房子內,陰暗潮溼,蛛網密佈,淤泥混雜著動物的排洩物。

十多隻黑灰色的老鼠,來來往往,密密麻麻的昆蟲在地上亂爬,有規律的運動著,在搶奪著什麼。

而這一切的中心,是一個背影。

“咣噹”一聲,斷壁殘垣的石頭牆壁坍塌倒地,碎石落地的聲音,讓中間的背影迅速翻滾挪動,背影人的手裡握著巴掌大的小刀,警惕的對著門口出現的安寧。

“安寧?”

嘶啞乾澀的聲音,彷彿兩張砂紙在摩擦,皸裂的嘴唇,熟悉的面容,讓安寧懸著的心放下。

“你混的還能更慘嗎?”

安寧踩著石頭走過去,江夏收起手裡的小刀,弓著腰站起來。

這姿勢……

“又受傷?”

安寧有點生氣的走過去,吐槽的道:“你也太廢了,每次都讓自己受傷。”

“呵呵……”

江夏傻笑著,沒有解釋,任由安寧一隻手在他的身上檢查。

“小傷。”

“屁!小傷不是傷嗎?”

安寧一隻手放下,心裡安穩一點,著實不是大傷,該是受了撞擊,但沒傷到肋骨。

“江夏———”

花成終於趕到,在看見江夏的那一刻,怒火到達頂峰。

“是誰?對對對,肯定是江東城那個老王八犢子!草他———-岳丈的,這個老不死的!”

花成的急轉彎,讓本該是悲慘的相聚,多了幾分喜感。

這樣的環境下,三個人誰也不嫌棄的席地而坐。

“什麼時候來的?你的傷是江東城弄的?你知道你上學的名額被頂替了嗎?”

安寧三個問題,花成怒火更甚,只是江夏沒有給他在罵人的機會。

“兩天前到的,江東城在各個路口都安排人,堵住我了。”

“他想困住我,被我逃了,他們追我跑,就到這裡了。”

江夏說的輕描淡寫,可這中間的心酸,讓人恨的牙根癢癢。

畜生兩個字,是對江東城最大的誇獎。

“我聽說江東城的二婚生子,比你大一歲,和你一個名字,你們倆的樣貌有些相似,他又在每一處堵你,所以我可以說這個冒牌江廈,成績很差?”

“呸!何止是差,班級倒數的那種,有那樣的爹和娘,能生出個什麼好玩意!“

花成吐槽後,又看向江夏說:“我不是說你。”

“你要是不解釋,我根本不會多想。”

江夏的話,讓花成縮了縮脖子,老實的聽著兩位大佬說話。

安寧得到花成的肯定後道:“所以,江東城早就生了讓江廈替代你的想法,但他為什麼沒有從根源上下手?直接截斷你的成績,這樣人不知鬼不覺,不是更好?”

“因為你。”

江夏眼裡是無邊驕傲。

“你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定局,我們的成績在出來的第一時間,十里溝這個地方就被各大高校所知道,想換太難。”

原來如此,今年的高考題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沒人知道今年的題,會這麼的難。

“那江東城就不怕嗎?不怕你會去告,不怕你會去鬧嗎?”

江夏的為人,從來都不會退縮,江東城該是知道的。

安寧的問題,讓江夏撩起身上的衣服,一個傷口露出來,不深,也沒有傷到骨頭,但是那個傷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