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鏡子的江夏,容貌焦慮佔據上風,一根手指挑起一縷頭髮,向左靠一靠貼一貼,不好看,他調轉方向向右靠一靠貼一貼,貌似還不是很好看。

拿著鏡子的安寧,突然撤走了鏡子。

“別管髮型了,現在的你還不如剛出生的牛犢子呢。”

江夏手上的動作停下,放棄搶救,生無可戀的靠在床頭上。

旁邊的安寧將鏡子放在桌子上,拉過一張椅子過來,一本正經的問:“你這個傷——是能明著治還是需要暗著治?”

江夏被安寧謹慎的言語,弄的想笑,可嘴角剛動,便牽動了臉上的傷口。

“嘶———你這是想說黑話?”

“怎麼,不像嗎?”

江夏還想笑,不過臉上的疼痛讓他的笑意凝固。

“像!我都是外傷,不嚴重,自己上點藥養兩天就好了,只是———我需要一個地方?”

江夏的眼神中意思十分明顯,安寧自然看懂了。

“你這麼小心翼翼的幹什麼?一點都不像你江小爺的作風。”

安寧站起身,隨手扔給江夏一把鑰匙,瀟灑轉身。

“看好家,少東西要賠償的。”

床上的江夏單手接住空中的鑰匙,本想一如往常的甩一個江小爺的笑容,再次牽動了臉上的傷。

“沒完了——-”

江夏靠在床頭,一根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臉,疼的呲牙咧嘴,不過他眼裡是開心,另一隻手從大腿內側暗兜兒的中,掏出來一樣東西,攥在手心裡,傻笑。

“這是唐師傅調的藥,需要幫忙嗎?”

安寧端著一個盤子走進來,盤子上有復古樣式的三個瓷制小藥瓶。

“你在——-我出去,我出去。“

安寧放下盤子,轉身就要走,讓後面一隻手放在不雅位置的江夏,連個解釋機會都沒有。

“我—-這都是哪跟哪兒啊!”

江夏將被子下的手拿出來,手心裡的東西再次放回自己的內兜兒,忍著身上的疼痛,拿過安寧留下的盤子。

“江夏,需要水嗎?”

“喝——或者怎麼用都行,不管怎樣,總要注意點衛生的。”

安寧的話,從窗戶外清晰的傳過來,讓本不想過分解釋的江夏,終是沒忍住。

“安寧,我很正式的告訴你,我什麼都沒有做,你不要胡思亂想。”

門外的安寧,一隻腳後踢在牆壁上,後背靠在牆上,雙手抱肩,姿態悠閒的沒有一點尷尬。

“哦——-行吧,你放心,我懂的。”

“你不懂!”

江夏嗷的一嗓子,讓門外安寧笑的更開心了,她故意的說:“好好,我明白一個大男人的不好意思,我走了,這就走。”

安寧突然離開,不過她話語中的笑意,讓屋內的江夏明白她在開玩笑了。

屋內的江夏苦笑,兩人之間到底是有多熟悉,都能開上兄弟之間的玩笑了?

“兄弟——-奶奶個腿兒的。”

江夏端著藥瓶,按照上面的手寫說明,清洗的乾淨後,給自己上了一點藥。

上完自己能夠到的地方後,他光著膀子坐在床上,拿著一個鏡子照著自己的後背。

“我來吧。”

安寧又回來了。

回來的她,不知道哪裡找來了一副醫生做手術的手套。

安寧沒多說什麼,帶著手套為江夏的後背上了藥。

就像江夏所說的,他都是外傷,但這樣的淤青與劃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放鬆。”

“你上藥,放鬆不了。”

江夏說的這句話,是試探,也是真實。

“那倒是,男女有別,彆扭才是真實的。”

只可惜,安寧比他還要坦蕩的說:“沒事兒,在生死麵前,那點事情就不需要在意了。”

“好了。”

安寧收手,摘下手上的手套兒,看著江夏彆扭的穿上外套,沒忍住的上前幫了他下。

當一切都處理好後,安寧才坐在江夏對面問:“說說吧,怎麼回事?”

“我發現,你只要一出門就會出事,每次出事都能碰見我,我覺得你下次出門應該看看黃曆,風水一事在很邪門的時候,還是信一下的好。”

安寧上藥帶來的悸動與緊張,隨著她的開口,讓江夏逐漸放鬆下來。

“下次找你給我掐算一下。”

“行,不收你錢。”

兩個人相對而坐,江夏也沒有隱瞞的說了自己做的事情。

原來他沒有在國內,他出國了。

安寧大概明白江夏現在做的事情,與安國明在南北方來回跑動的本質是一樣的。

只是江夏的步子走的更大,膽子也更大,隨之而來的風險也就越大。

“江夏,你需要錢?”

“不僅是錢,更是一些上面需要的東西,我雖然不會走政治的路子,但有人幫忙總是好的,我在為自己鋪路。”

江夏沒有隱瞞,他出國賺錢自然是大賺,但一些東西也確實是被需要的,也需要有制度外的人走一條路子帶回來,他就是那個人。

安寧不覺得江夏做的有什麼錯,做這件事的不是他,還會有別人,只是她不太明白為什麼。

“我能知道為什麼嗎?你自己說過,你不差錢,錢這個東西,永遠都沒有夠,你需要自己達到一個什麼程度?我可以幫忙嗎?”

江夏搖頭,他不想將安寧乾淨的履歷沾染上什麼東西,他做的事情嚴格說起來,沒有法律制裁,但確實是在鑽空子。

“如果我需要幫忙,我一定會找你的,就像今天一樣。”

“至於為什麼要賺錢——你知道我的生父江東城,我的目的是讓他一無所有。”

說完的江夏,眼裡有著隱藏的害怕,害怕安寧知道自己陰暗的一面,害怕看見她嫌棄的眼神。

可安寧的瞳孔中依舊是那麼的乾淨,什麼都都沒有,她只是簡單的問道:“需要我——-”

安寧一個手刀抹脖子的動作,讓江夏的害怕消失的無影無蹤。

“安寧,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可愛!”

“可愛,我?”

安寧懷疑的上前摸摸江夏的額頭道:你確定,剛剛準備幫你暗殺的人可愛?”

安寧的問題,得到了江夏的肯定,兩人相視一笑,安寧表情再次變得正經嚴肅起來。

“江夏,我說真的,若是你需要,我可以做的人不知鬼不覺,只要你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