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校長和一眾校領導找到安寧的時候,事情已經擴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安寧和花成的組合,威力著實不小。

寬闊的操場上,安寧單手舉著一根大旗,走在最前面,旁邊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周小山,給安寧拿著擴音器。

安寧搖旗吶喊,聲音傳遍小半個校園。

“大一金融系江夏,被人冒名頂替,本人失蹤,生死不明。”

“砰砰砰砰砰砰”

有節奏的鼓點兒,隨即跟上,在第二排的花成,前胸揹著一個大鼓,手裡的鼓槌敲出了拼命的感覺。

聽到訊息趕來的安國平,楊建國,還有一直在的殷雪梅三人,後背不知道什麼時候背上了一根小旗杆,手裡拿著一疊紙張,給每一個所遇見的學生,發著傳單。

傳單上,有江夏的照片,高考成績與證件號碼。

紅色的字型放大,寫著失蹤,生死不明,讓人不明覺厲。

殷雪梅三個人,發揮了三寸不爛之舌的功力,遊說勸說,拉同盟。

當校長等人到的時候,彷彿回到了幾十年前,那個全民覺醒的年代。

條幅,傳單,喇叭,一樣的演講,一樣的激情四溢,在京市大學的校園上演了。

“天啊。”

校長髮出了最真實的感嘆,他帶著一群人和安寧帶領的人群走了一個碰面。

“安寧同學,有事可以說,不需要這樣。”

校長不太贊同安寧的做法,這是不顧京市大學的臉面,撕下來放在腳下踩。

“那我該怎樣?默默無聞的查,安靜的等著為江夏辦葬禮嗎?”

安寧的質問讓校長回答不上來,他已經知道安寧鬧的緣由,這件事他真的是一點不知道。

校長的目光,放在後面在人群中擁擠的副校長身上。

“肖副校長,麻煩你過來一下。”

肖副校長心裡著急,可又不得不硬著頭皮過去,心裡只是期盼那邊的人快點過來,他怕是擋不住了。

整件事發展的太快,快到他根本反應不過來。

“校長,您來了,我勸說安寧同學去辦公室解決,可安寧同學不僅不停,還鬧出來這一出,速度快的,實在是值得懷疑。”

“都這樣了,您還懷疑,這智商都隨著尿道排出去了吧?”

安寧的話,讓周圍的學生鬨堂大笑。

法不責眾,在這裡似乎很適合。

“你——-你不配身為一個大學生。”

肖副校長大聲指責安寧,一臉氣急敗壞的站在校長身邊上眼藥:“校長,你看這個安寧,就算她成績好,可品質實在是……”

舉著大旗的安寧,態度囂張的道:“肖副校長的戲,要是像你的頭髮一樣少就好了。”

一語雙關,罵人的巔峰。

“校長—你看——”

“閉嘴!”

校長終於忍不住,放棄他儒雅穩重隨和的一面,展露出一校之長的威嚴。

“當事人在哪裡?”

隨著校長的開口,那位假冒的江夏被推出來,站在眾人的目光下。

校長打量著眼前的男孩,沒有帶有偏見,只是隨口出了一道數學題,按照全國第三的水平,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校長題目說完之後,假江夏一個字都沒說出來,額頭冒汗,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眼神更有幾分木訥。

這一反應,讓校長心裡的天平開始傾斜,傾斜的同時,一股無名怒火升起來。

竟然真的有人敢冒名頂替?頂替的還是全國第三的成績?這是腦袋讓門夾了嗎?這是可以隨便代替的嗎?

“安寧,你打算怎麼辦?”

校長看向安寧,這個學生,不止是智商好了。

“校長,我只要真相,更要江夏的平安。”

安寧說的認真,校長看向已經頭冒虛汗的肖副校長,對著安寧點點頭。

“去做吧,一些不好的腐肉,剔除了也好。”

校長的決斷很快,也是最正確的決定,更是有擔當的決定。

他該知道,這樣的一個成績頂替,不是肖副校長一個人可以做的。

“謝謝校長,您會知道,今天的決定是多麼的英明。”

安寧的話,並沒有讓校長在意。

一旁的肖副校長看向校長,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校長,我姓肖。”

肖?

校長眼神深邃的側頭,指著腳下的這片土地道:“肖副校長,這歷史京市大學,它姓京。”

校長帶著人離開,任由安寧等人去鬧。

安寧等人沒有走出校園,只是單純的在整個學校遊走,不管是大一,大二,甚至即將要畢業的學長,整個學校都知道了江夏被頂替的事情。

不僅如此,安寧真的報警了。

報警的緣由是江夏失蹤,按照失蹤人口案調查。

報警後的安寧,繼續在校園內遊走,只是三個小時後,警察再次出現。

這一次,他們帶走了安寧,理由是安寧報假案,煽動不良遊行。

遊走的事情被迫停下,花成等人與警察差點打起來,可安寧依舊被帶走了。

安寧就像所有電視劇中要赴死的英雄一樣,在上警車之前,她高喊著:“正義不會遲到!”

安寧被帶走,安國平幾人是真的著急,不過被花成阻止,一行人去了周小山的家裡。

當花成將計劃和盤托出的時候,安國平幾人依舊擔心,但都積極的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江夏安排的後手也都動了起來。

京市的夜,寂靜,荒蕪,可看不見的暗流洶湧澎湃,不知道會砸向何方。

與此同時,安寧在公安局中,正在接受審問。

審訊室,安寧對面坐著兩人。

“安寧同志,你為什麼說現在的江夏是冒名頂替?”

“因為他就是。”

“你有證據嗎?”

“證據?現在的江夏不是我家鄰居,這還需要證據嗎?”

安寧沒有進警局的侷促,完全放鬆的靠在椅子上,反問著對面的警察。

“根據我們調查,只有這一個江夏,你所說的十里溝江夏,戶籍登記上並沒有這個人。”

沒有這個人?做的真絕。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我的鄰居是鬼魂?我看見的不是人?”

故意扭曲的安寧,讓對面的人漸漸的失去了耐心。

“我們的意思是,請你認清事實,江夏只有一個人。”

“哦———你說的是那個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