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房間內,茶香四溢,咕嚕嚕的煮水聲瀕臨著臨界點,欲開不開的頂著水罐蓋子。

在秋月的眼裡,桌子上的那份檔案,就像一頭正在打瞌睡的怪獸,她若是碰了,便有著不可預計的後果。

秋月沒有動,江夏沒有催。

一聲水開的鳴叫聲,率先在兩人之間響起。

“秋月女士,你看與不看,都擋不住肖賢事情曝光。”

江夏淡淡開口,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了最威脅的話。

“您還有兩個孩子。”

孩子?

秋月陡然抬頭,望著喝茶的江夏,眼神波動,似乎在做著抉擇。

這個抉擇很快,秋月都想嘲諷自己一下,若不是為了孩子,她早就不願意與肖賢虛與委蛇下去了。

秋月拿起桌面上的資料袋子,開啟,閱讀。

每一個字秋月都看的懂,她甚至心裡有準備,可當這個訊息萬分確定之後,心裡還是開始噁心。

“嘔——-嘔———”

秋月捂著自己的嘴巴,乾嘔出聲,胃部的不適,讓她自嘲的笑了出聲。

“我就是一個笑話,哈哈哈哈哈哈…..我秋月,就他媽的是一個笑話!”

秋月的情緒外露,江夏沒有打擾,為她留足了空間。

幾分鐘後,秋月用絲帕擦拭自己的嘴角,彎著的腰身坐直,她依舊是那位賢妻良母,只不過這一次她不想再演下去了。

“肖賢有一個私密的賬戶,戶頭的名字並不是他。”

秋秋月丟擲了她手裡的牌,望著江夏道:“不要將這兩個賤人亂倫之事兒爆出去,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江夏正襟危坐,在秋月的期盼中搖頭。

“對不起,秋月女士,我是否隱瞞這個訊息,您決定不了。”

“有您的幫助,我扳倒肖賢如虎添翼,沒有您,只是需要花費一點時間而已,畢竟我也不是很急。”

對面的秋月呼吸急促,雙手撐在桌面之上,整個人撐著站起來,目光如炬的盯著江夏。

“你到底要什麼?”

江夏再次搖頭,反問道:“你要什麼?”

你要什麼?

秋月繃緊的手指,逐漸鬆開的道:“我只要我的孩子,不受肖賢的影響,我想他們堂堂正正的站在陽光下,而不是隨時遭受別人的詆譭與謾罵。”

在秋月的眼神中,江夏點頭了。

“你?”

“別急,我這裡有一個方案,不知道秋月女士是否願意?”

江夏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安撫著秋月坐下。

當兩人再次面對面的時候,江夏又拿出一份檔案,推給了秋月。

“這是去港市留學的資料,我可以安排你的兩個孩子去港市,到了港市之後,也可以安排他們出國,我可以承諾你,在兩個孩子離開前,這個訊息不會爆出來,至於我想要的,你應該知道。”

秋月沉默了好一會,思緒萬千。

出國?其實是很好的選擇,只是…..

“肖賢不會讓孩子出國的。”

“他會的。”

江夏肯定的三個字,讓秋月遲疑,不過還是開啟了檔案袋,看了看裡面的檔案。

“若肖賢主動提起出國的事情,我們的交易達成,若是不能,那…”

秋月不再多說,江夏完全明白的站起身,對秋月笑著道:“自然。”

沒有咄咄逼人,沒有威脅利誘,秋月放下手中的檔案袋子,拎好自己的揹包,準備離開。

門口處,側身的秋月開口道:“江夏,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其實挺可怕的!”

“還沒有,不過多謝秋月女士的誇獎,我喜歡有手段的我們,最起碼我們有能力保護我們想要保護的人,不是嗎?”

江夏的話,讓秋月釋然一笑。

“你說的對。”

“嘎吱——-”

秋月開門離開,江夏坐在椅子上,一根手指不斷的敲打著桌面,胸有成竹。

辦完事的江夏回到安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他輕手輕腳的回了房間,沒有打擾一個人。

大黃在知道來人是江夏後,眼睛都沒睜開的繼續睡了下去。

這邊一片靜好,另一邊回家的秋月,也沒有露出任何馬腳,依舊是最完美的妻子。

是夜,肖家。

秋月開啟門,走進昏黃的客廳中,被沙發上的影子嚇了一跳,在看清是肖賢的時候,她平靜的與之打招呼。

“回來晚,我上去了。”

秋月轉身就走,一如既往的公事公辦態度。

“稍等一下。”

肖賢出聲挽留,手裡拿著一個檔案袋子,跟上秋月的步伐,彷彿在邀請客戶一般的道:“有事,我們樓上談。”

秋月盯著那份檔案袋子,江夏說的話,在耳邊不斷的響起,他會的,他會的。

肖賢感受到秋月的目光,舉起手中的檔案說:“放心,不是離婚檔案。”

秋月不知道為何,被這樣的一句話逗笑,他以為她真的在乎離婚嗎?

“不是就好,我們上樓。”

秋月走在前,肖賢跟在身後。

伴隨著輕輕的一聲“咔嗒”關門聲,秋月開啟了臥室內的燈。

“急嗎?”

準備洗漱的秋月,正在脫下身上的衣服,而肖賢則是側身而坐,視線避開秋月。

這樣的場景,本該是兩人之間最稀疏平常的事情,但今天的秋月,心裡的噁心,不舒服,齊齊湧了上來。

她穿著內衣,故意走到肖賢正面,一隻手搭在肖賢的肩膀上,略具誘惑的問:“肖賢,我漂亮嗎?”

低頭的肖賢,第一時間後退,遠離秋月的手,隨意的點點頭道:“漂亮,你處理完了嗎?事情很急。”

肖賢的躲閃,不是害羞,更像是一種嫌棄,發自內心的嫌棄。

秋月站起身,心裡被陰暗逐漸佔領。

她不管不顧的脫去身上的衣服,大力衝進肖賢的懷中。

“肖賢——-”

“你…逾矩了。”

肖賢大力推開秋月,赤裸的秋月跌坐在冰冰涼的地板上,眼裡瘋狂積聚。

“肖賢,你從未喜歡過我是嗎?”

“你沒有辦法容忍我們之間的親暱是嗎?”

“那你為什麼還要與我生孩子?”

秋月的質問,沒有等來肖賢的回答,只見肖賢拿起床上的毯子,扔在了秋月的身上。

他第一次正視秋月,只是那眼神中的冰冷,讓秋月燃燒的理智,逐漸回籠。

他,是肖賢啊。

她早該清楚明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