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和江夏吃了飯,江夏先走一步,安寧自己照顧安七嬸。

另一邊的胖子,派去十里溝的人,也找到了安老七,把安寧做的事情,還有吩咐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有些話是胖子讓他加的,既然做了不容易的事情,那就不能讓別人認為很容易。

這是胖子的處事方法。

安老七帶著全部財產,還有從別人那裡借來的錢,準備去市裡。

過來的人,也是個會滑雪的,乾脆教安老七滑雪。

可不是每個人都是安寧。

哪怕是安寧,也是有短板的,只是她的短板很少罷了。

安老七學滑雪,就像腦血栓後遺症的人在滑雪一樣,別說前進了,哪怕是站都站不穩。

別人滑雪行雲流水,他是寸步難行。

最後,還是村裡的人幫忙,大家一邊剷雪,一邊往前走。

再到了三合鎮後,安老七被胖子帶走了,安排了火車,去市裡了。

市裡的安寧,在照顧了安七嬸一天又半天后,安老七到了。

到了醫院的安老七,好不容易找到了安寧,眼看著就要給安寧跪下。

“別別,安七叔,折壽。”

安寧扶起來安七叔,先讓兩口子說說話。

等了幾分鐘後,安七叔從病房裡出來,找到了靠牆的安寧。

“安寧,這是我從家裡帶來的錢,先給你,回去後我好好幹活,你的錢我一定還。”

安寧看著安七叔手裡的錢,多是幾毛錢,但是每一張都擺放整齊,乾乾淨淨,按照面額大小擺好了。

她推了安七叔的手道:“七叔,你先拿著,在市裡哪裡都需要用錢。”

“七嬸要在這裡住上至少一個星期,吃喝都要花錢,住院費我已經交完了,等七嬸回村裡,咱們再說還錢的事情。”

說到這裡的安寧,覺得對於安七叔來說,壓力過大。

“七叔,你知道我承包了一座山,開春會需要人去幹活,你要是不嫌棄——”

“我去!我去!”

安七叔也不傻,這是安寧在照顧他們。

“那行,你不要急,所有的事情,都能找到解決辦法的。”

安寧沒有留在醫院,把注意的事情都告訴了安七叔,她先離開了。

從醫院離開的安寧,稟著來都來了的態度,去了一趟機械廠。

她的到來,收到了李廠長熱烈的歡迎。

“安寧,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

“有事兒找廠長幫忙。”

“啊?好好,你說,我肯定幫。”

李廠長對於安寧直白的性格,還需要再適應適應。

安寧在李廠長對面坐下。

“我想要一些鋼鐵,做成這樣的形狀。”

安寧剛剛抬手,對面的李廠長便遞過來紙和筆。

“給你。”

“謝謝。”

安寧拿著筆在白紙上刷刷的畫了起來。

“就是這樣的架子,我要一百個。”

李廠長有點擔心很難做不出來,忐忑的接了過來。

“沒了?”

“沒了。”

“就這個?”

“難到不能做?”

安寧開始質疑李廠長機械廠的資格了。

“不是,不是,能做,我以為….沒事,能做。”

“能做就好,我去車間裡走一圈,下午我就走了。”

李廠長大喜過望,去車間好。

他在前面帶路,一路上和安寧說著話。

去了車間的安寧,幫著修理了好幾臺機器,並給李廠長提出了改進的意見。

安寧在機械廠吃好飯,先是出去一趟。

在市裡的供銷社,買了好幾雙皮鞋,棉手套,帽子,圍巾,還有三件女士的棉襖。

至於男士的棉襖,李廠長得知她要買這些東西,直接送給了她好幾件軍大衣。

安寧買好東西后,去機械廠繼續指導,趕著最後一班火車,離開了市裡。

當安寧從火車上下來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她揹著一個超大的包裹,像一個負重前行的小山丘,走在村民掃好的路上。

當她到家時,安家的大門正好開啟。

“姐——-”

“媽,我姐回來了!”

安國平扯脖子一聲喊,趕緊上前去拿東西。

安寧順勢卸下了包裹,她著實累的不行。

“你拿進去吧,我想躺會。”

安寧腿都有些發軟,喊了一聲媽後,被林翠花攆著去休息了。

躺在了自己溫暖的被窩,這一覺,安寧睡了快一天。

當她晚上醒過來,獨迷茫了。

這是第二天,還是第一天。

迷迷糊糊的安寧,揉揉腦袋,從房間內走了出來。

聽見開門聲的林翠花,連忙從炕上下地,從屋子出來了。

“餓不餓?難受不?”

“餓!有點頭疼。”

“那還下來幹啥,回去躺著去,在炕上吃就完了,我給你拿飯。”

林翠花心疼閨女,那麼老大雪,走了多遠的路,一想就想哭。

“媽——-我想上廁所。”

安寧是被尿憋醒的。

“尿尿啊,你屋裡等著,媽給你拿個桶,別出去了。”

“我馬上回來。”

安寧還是不太適應尿桶,撒腿就跑了出去。

“哎呀,你把大衣穿一件!”

林翠花著急回屋裡拿了一件軍大衣,緊忙的給安寧送出去了。

“趕緊披上,受涼可咋整。”

安寧披上大衣,上了一趟廁所,總算舒坦了。

晚上,林翠花給安寧煮的大米粥,蒸了雞蛋羹,還有臘肉炒蘿蔔條。

安寧吃了一半,沒什麼胃口,藉口累了,先睡一會。

林翠花不太放心的撿走了碗筷,刷洗好之後,又進了安寧的屋子。

此時的安寧已經睡著了。

林翠花搓熱了自己的手,摸摸安寧的額頭,不咋熱。

她小聲的關好了門出去了。

半夜,安寧做夢了。

對於有精神力的她來講,做夢是一件十分神奇的事情。

夢境中,安寧本是站在一塊玻璃鏡子的對面,可下一秒腳下變成了黃沙,鏡子變成了千萬塊小鏡子,無限的翻轉著。

腳下的沙子,像流沙又像那種變換的彩燈秀,無限的延伸拉長。

安寧只感覺自己想醒過來,但是她被困住了,怎麼都出不來。

躺在炕上的安寧,已經無意識的哼哼出來了。

林翠花這一晚上睡的都不踏實,半夜起來後,她披著衣服推開了安寧的門。

一隻手心有著粗糙問路的手,落在了安寧的額頭上。

“安三成,閨女發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