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神像是皇后娘娘送給側妃的,皇后娘娘又怎麼會害側妃呢。”

那妃子眼神一愣,迷茫的看著一身明黃的皇后。

就在此時,在內殿裡面的王迎月悠悠轉醒。

“殿下,殿下,我們的孩子還在不在?”

慕容言快步到王迎月床邊,拉著她的手。

“我們還年輕,一定還會再有一個孩子的。”

話還沒說完,王迎月臉上就流下來兩行淚珠。

畢竟是自己的孫子,皇后也有幾分悲痛,看王迎月的眼神多了幾分真情實感。

她轉過身,厲聲問梁玉兒:“永平郡主,這個送子觀音可是你送來給本宮的。本宮先前還納悶,你送來這個東西幹什麼,沒成想你竟然打著這個主意!”

早在還沒有開始宴會的時候,梁玉兒就猜想到自己這一次來是不好過了。

她聞言站出來,面色帶著恰到好處的惶恐和不明所以。

“皇后娘娘,這件事情和臣女真的沒有關係啊。臣女冤枉!”

程春風也站出來為梁玉兒說話:“是啊皇后娘娘,郡主她和側妃無仇無怨,為什麼要害側妃?何況是在眾目睽睽的場合之下,這不是要昭告天下,說自己要害人嗎?”

慕容春蘭冷笑一聲,說道:“你剛才沒有聽到太醫說嗎?這神像裡面放了足量的麝香,能暗中把孩子給流掉。梁玉兒估計也沒有想到側妃自己當成寶一樣,讓人拿在自己的身邊,加速了流產。要是她等回到東宮,再放在自己的房裡面,誰還能想到是皇后神像惹出來的禍端?”

皇后面帶訝然的看了慕容春蘭一眼,這孩子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聰明?

不過她那目光轉瞬即逝,轉眼間又變成了高位者的憤怒。

王迎月剛沒有了孩子,是誰害死的根本分辨不清楚,聽到了梁玉兒的名字就一心認為這一切都是梁玉兒的錯。

她被宮女扶著半坐起來,用沙啞的嗓子淒厲的喊。

“一定是梁玉兒,她在本宮沒有嫁給太子的時候就已經嫉妒本宮了!她嫉妒本宮能嫁給太子,這才要害了本宮的孩子!梁玉兒,你好狠的心腸!”

“皇后娘娘,我要她碎屍萬段!”

王迎月惡毒的詛咒迴盪在殿中,三三兩兩坐著的貴婦有的偷偷抬眼去看梁玉兒。

嚯,攝政王未來的王妃竟然喜歡太子,還因為愛而不得而在宴會上對他的側妃痛下殺手。

這是她們能聽的豪門秘史嗎?

慕容言微微皺了眉頭,卻沒有阻止王迎月,任由她說著。

梁玉兒面不改色,好似沒有聽到周圍人的議論。

皇上悶聲坐著,也不說話。

皇后走到梁玉兒面前,冷笑道:“好一個永平郡主!今天本宮要是不處罰了你,往後還該怎麼讓後宮大寧!來人啊,把這個賤人給本宮拖下去打死!”

“我看誰敢。”

梁玉兒掃視了一眼要圍過來的宮人,冷聲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梁玉兒明明只是一個大家小姐,但是身上的威壓卻比皇后還要重。這些宮人猶豫著,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你們還等什麼,難道要本宮上去抓她!”

皇后衝著宮人咆哮道。

“皇后娘娘要抓誰?”

一道清冽如同山泉的聲音打破了宮殿裡近乎死亡的凝重。

慕容白難得沒有穿著濃重的黑色衣裳,而是換了一身素色。

清雅淡泊,讓梁玉兒忽然想起來一句詩“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只是這翩翩公子說出來的話實在是不大動聽:“永平郡主是太后請旨封來的郡主,皇后娘娘說打就打,說殺就殺,豈不是沒有把太后娘娘放在心裡面。”

自己壽辰,慕容白卻穿著一身白色,這不是明擺著要和她過不去。

皇后語氣不大好:“母后那邊,本宮自然會去請罪。但是梁玉兒害死皇嗣是實打實的罪名,本宮必須按照宮規處理。還希望王爺不要因為梁玉兒是你的未婚妻,就對她袒護。”

“才不是,梁小姐不會做出來這樣的事情。”

程春風不滿的嘀咕。

梁玉兒也說:“皇后娘娘拿出來證據,要是有證據說明是臣女做的,那麼就是皇后娘娘把臣女給凌遲處死,臣女也不說二話。但是要是沒有證據,臣女不服!”

“這觀音像不就是明擺著的證據!”

慕容春蘭搶先一步來到送子觀音面前,指著觀音像說道。

慕容白一看送子觀音,笑了。

“皇后娘娘,難道你是說,太后娘娘因為不喜歡側妃,所以要害死側妃的孩子嗎?”

這一句話如同在油鍋裡面滴下冷水,眾人紛紛側目,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皇后一滯:“你說什麼?這神像分明是梁玉兒送給本宮的。”

梁玉兒此時才不緊不慢的把所有的事情全說出來:“這神像是太后娘娘讓臣女代為轉交的。沒有告訴明白皇后娘娘是何人所贈,是臣女的錯處。臣女甘願請罪。”

都到了這種地步,有沒有告訴皇后是太后送來的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太后根本不可能害死側妃的孩子。

程春風坐在椅子上,摸了一把瓜子一邊磕一邊說。

“要是你告訴了皇后,他們還怎麼把髒水往你身上潑呢。”

程春風說得話雖然不好聽,但都是實話。

先前的妃嬪喏喏開口:“娘娘,太后是不可能害死側妃的孩子的,咱們是不是冤枉了郡主啊。”

這還用他人說?

皇后臉色烏黑一片,沒有注意到慕容春蘭臉上驚恐的神情已經藏不住了。

她問太監:“有沒有可能,是梁玉兒從太后那邊拿過來到去本宮的宮殿這段時間,放進去了。”

不等掌事太監說話,貴妃就已經開口。

“還請皇后娘娘放心,這是不可能得事情。從郡主進到宮裡面,就有十幾個宮女太監跟著的。除非郡主是隱了形,不然啊早就被這些宮人看的一清二楚了。”

貴妃倚著大紅色的柱子,心裡面輕鬆,說話也鬆快,甚至有些看好戲的感覺。

梁玉兒一擺手,說:“皇后娘娘,臣女先前都已經說了,這件事情真的是和臣女沒有一點關係的。”

不是梁玉兒,那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