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闖王想招募韓昔入夥時。

另一邊,宜川縣來了一夥從山西調過延安府剿匪的官軍,一行人數不少,足足上千人。

只是這上千人,衣甲齊整的只有百來人,其餘人都是穿著破舊的鴛鴦襖子。

雖然這些人穿得破舊,但氣勢比之宜川縣內的鄉勇,衙役好上太多了。

而且隊伍能有百來人的衣甲整齊之人,想必統率這支軍隊的武官官職不小。

此時這夥官軍在宜川營地外紮營,領頭的武將則是進入縣城內,想獲得一些糧食的補給。

“呵呵呵呵!盧遊擊,你來得真是及時。”縣令老爺十分熱情的接待盧遊擊。

被知縣如此熱情的招待,讓盧遊擊有些不適應,要知道這些個文官,平日裡看到武官都是擺著一張看不起你的臉。

平時想補給一點糧食,盧遊擊也要低聲下氣的懇求一二,像宜川縣令如此熱情的還是第一次遇到。

“不知知縣有何事需要在下幫忙?”盧遊擊並沒有因為知縣熱情而自得起來,反而更加小心。

正所謂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呵呵!小事,我們宜川縣二十里外,陳家溝出現了一夥山匪,十分兇悍,直接將陳家溝佔領,還殺害了十幾個衙役,本官想請盧遊擊為本縣除去這一禍害!”知縣大義凜然的說著。

盧遊擊聞言,皺了下眉毛,一路過來他也遇到兩夥山匪敢襲擊官軍,延安府山匪之膽大,確實出乎他意料之外。

不過那些山匪多是用削尖的木頭,糞叉,捲刃的刀具做武器。

按理說,縣城裡的鄉勇輕而易舉就能對付。

看來知縣說的這夥山匪不簡單,不能輕易答應,盧遊擊拱手道:“本將也想為知縣分憂,不過如此恐怕會誤了去延安府的時間。”

知縣聽到盧遊擊有拒絕之意,頓時拉下臉來:“如此說,盧遊擊不願意幫這個忙?”

見知縣拉下臉,盧遊擊不但沒有懼怕,反而覺得這感覺才對麼:“不是本將不願幫忙,實在有些為難,而且軍中糧草也不多了。”

聽盧遊擊討要好處的嘴臉,知縣冷哼一聲:“行了,只要盧遊擊將山匪剿滅,本縣願意奉上兩百石糧草。”

“呵呵呵!好說,好說。”盧遊擊滿臉的笑容,原本還以為討要糧草要費一點周折,沒想到現在如此順利。

談妥後,知縣根本沒有搭理盧遊擊的心情,直接回到衙門,囑咐主簿,讓城內那些富戶籌集五百石糧草上來剿匪。

而到了夜裡,領到命令的主簿向一眾富戶開口就是要七百石剿匪糧草,一眾富戶自然不願意。

上次剿匪時,一眾富戶才出了一筆錢銀,如此才過多久。

雙方意見不合,於是就這邊拉扯了好幾日。

這些事情,韓昔自然是不知道。

此時韓昔正在山林裡追趕一群野豬,這野豬夜裡居然跑去地裡拱白菜,實屬可惡。

一大清晨,韓昔帶著三十騎兵就是圍捕附近的野豬。

“砰~~”

“砰砰~~”

林間不斷有火槍在響動著。

四隻一米多長的野豬在林間靈活的穿梭奔跑著,那動作比大師兄還靈活。

“呼嚕呼嚕呼嚕~~”

“呼~~~~”

奔跑的野豬被韓昔一行人驅趕到了陷阱獸夾處,那片區域被密密麻麻的佈置了數十個獸夾。

只見四頭野豬被夾住在地上掙扎,導致更多的獸夾夾到其身上。

“抓到了。”

“抓到了。”

十幾個守在獸夾處的鄉民興奮大喊道,隨後一擁而上將野豬卡住。

圍捕的三十多騎兵很快聚攏起來。

而此時,十幾個鄉民用樹皮搓成的繩索將野豬捆綁起來,正好統治下的鄉里,有個會閹割的老師傅。

韓昔準備將這些豬閹割後養起來,到時冬季來後,就能吃上一口豬肉燉白菜了。

“將獸夾都收集起來。”韓昔下令道。

十幾鄉民聽到命令後,都是小心的用木棍將獸夾觸發後才收集起來。

這些獸夾都是嶄新的,威力巨大,需要兩人才能將之掰開,人被夾住,那定是骨斷筋折。

陳家溝內的鐵匠鋪已是運作起來,但此時並沒有打造農具,因為已是十一月,天氣已經十分的寒冷,夜裡已是到了零下五六的,如此明顯過了種植的季節。

所以打造農具就不急了。

不過種植好的五百畝白菜,蘿蔔長勢非常好,番薯也是收割了幾輪薯葉。

“滴答滴答~~”

突然,陰沉的天空開始下起淅瀝瀝的小雨,韓昔暗道晦氣。要知道他身上只有一套衣服,這淋溼了,就要成冰棒了。

“手腳麻利些,要下雨了!”韓昔大喊一聲,隨即帶著人向著山林外狂奔而去。

這次狩獵的地方離陳家溝有些遠,足足有十幾里路,所以韓昔一行人要找一處地方躲雨才行。

片刻後,韓昔一行人在山頂處找到了一個破廟,還是一處青磚瓦房的破廟,不過廟頂穿了個大洞,外牆也被人拆了不少。

一行人進入廟裡,發現裡面已經有兩夥人。

兩夥人都是面帶兇光,滿臉胡茬,一看就不像什麼好人的樣子,最奇異的是,其中一夥人中還有幾個女眷。

看到韓昔一行四十多人要進來,其中一個大漢不滿的說道:“此廟恐怕容不下你們一行人。你們還是到別處去吧!”

韓昔愣了下,這兩夥人都是十幾人的隊伍,不過看模樣,毫不懼怕他一行四十多人,看模樣對自己的實力很是自信!

就在大漢說話間,原本淅瀝瀝的小雨慢慢變大,同時還有冷風吹過,雨水四處飛灑。

韓昔看了下外面的大雨,笑著臉道:“將你們解決了,應該就夠位置了吧!”

韓昔話落下,廟內一眾人都是拔刀出鞘。

韓昔身子往後側,八個燧發槍手上下兩排堵住門口。

廟內眾人見門口的火器,都是心中一驚,他們自認身手了得,一個人打三四個練家子都不是事。

但如此短距離碰到火器,他們也有點虛。

“且慢動手,有話好說。”這時其中一夥人中的女眷高聲大喊道。

說話的女子,骨骼粗大,十六七的年紀面上卻是帶著幾分英氣,身上還穿著一套紅衣棉襖,口音有些像河南的。

韓昔笑了起來,剛剛無禮趕人,現在又有話好說了。

果然,這亂世就是實力說話。

“哦!有什麼好說的,我的弟兄們還在淋雨呢!”韓昔語氣平淡的說道。

“我們讓出廟子,你讓我們出去。”紅襖女子高聲道。

“紅娘子!”一漢子輕喚一聲,顯然有些不樂意,外面如此大雨,天寒地凍的,淋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好了,我意已決!不必多言!”紅襖女子沉聲道。

門口處韓昔看到如此一幕,覺得十分有意思,原本看是兩夥人,現在看來應該是同一夥人,最有意思的是,所有人都聽一個十六七丫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