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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人生就是充滿了戲劇化,一週前,她還是眾星捧月的檀家大小姐,一夜之間,她家突然宣佈破產,全家迅速飛往國外,唯獨留下她。

一時間,身邊親朋好友彷彿集體學會了變臉絕技。

說起檀灼與姜清慈的關係,同處一個圈子,朋友說不上,仇人更談不上,反倒有那麼點惺惺相惜。

相較於以前那些捧著她供著她的圈內塑膠閨蜜,在得知她家破產後,一個個比誰更快把她刪好友拉黑。

唯獨姜清慈,還跟以前一樣。

姜清慈瞭解檀灼的性子,不信這話:“你能認命才怪。”

“咚咚咚。”

檀灼身後突兀地響起敲門聲,助理的聲音透過半開房門傳來,“檀老師,又有你的花束和禮物。”

檀灼細白指尖揉了揉額角。

又來了……

助理:“還是丟垃圾桶嗎?”

檀灼:“對。”

憑著檀灼這張臉,多得是追求者趨之若鶩,之前礙於檀家勢力,那些公子哥不敢太過放肆。

然而最近檀灼失去了保護傘,這群人天天各種鮮花禮物,流水似的往她工作室送,即便每日清空,即便是特大號垃圾桶,可日日玫瑰都滿溢位來。

檀灼不勝其煩。

甚至還耽誤其他人工作。

等腳步聲遠去,姜清慈才笑出聲,“咱們大小姐魅力不減呢。”

“反正你現在處境也就這樣,要不然選個從了算了,最起碼這些傢伙年輕有錢。”

檀灼緋唇輕諷似地勾起:“我是突然家裡破產了,不是突然眼瞎了。”

以前看不上,現在也不會看上。

她可不會委屈自己。

姜清慈想,就衝著你這張招人的小臉蛋,那些公子哥也不瞎啊。

她說:“你要是沒這心思,就自求多福吧。”

檀灼沒在意姜清慈的調侃。

她很煩地閉了閉眼睛,“算了,不說了。”

“別呀,我還沒說正事兒呢!”

姜清慈差點忘了跟檀灼影片的主要目的,“明天是你死對頭梁初菀的生日郵輪舞會,這次排面搞得可大了,客人全部出身頂級豪門。重點是……據說她哥哥邀請了朝家那位大人物,那位向來神見首不見尾,也不知道會不會賞臉。”

“不過看梁初菀那個得意樣,還有那麼多貴客衝著朝家那位來的,大機率會出席。”

朝家那位?

原本對梁初菀生日宴沒什麼興趣的檀灼,聽到某個人會出席後,表情終於有了變化,“朝徊渡?”

她若有所思地捻起那張落了這三個字的古舊薄絹紙,一下一下,極輕地摩挲著發脆的邊緣。

“沒錯。”

“你去嗎?”

幾秒鐘後。

檀灼忽而一笑,慢悠悠道:“去,為什麼不去?”

“畢竟這種郵輪生日宴的世面,以後可能就見不到了。”

生日宴當日,檀灼很有時間觀念,在開始前一分鐘抵達渡口。

隨著郵輪啟動,舞會即將開始。

宴會廳外微暗,廳內溢位來的燈光卻流光溢彩。

檀灼恰好站在交界處,切割的光影灑落在女子明豔灼灼的側臉。

她本就是頂級大美人的長相,很有攻擊性,一顰一笑,都是會讓人一眼悸動的冷淡美感。

原本觥籌交錯的場合,靜了一瞬。

畢竟檀家破產,大小姐跌落神壇,是豪門圈這周的談資。

大抵是沒想到檀灼居然還敢出現在這種場合吧。

檀灼無視眾人目光與私語,神情自若地環顧四周。

也不知道朝徊渡有沒有來。

她真的很想弄清楚,那紙突然出現的古舊婚約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然像是束縛在身上的緊箍咒,萬一她以後跟人談戀愛,都像是‘出軌’。

這時,姜清慈端著一杯香檳晃盪過來,“來一杯?”

檀灼這才收回目光,接過酒杯:“謝謝。”

突然,原本緩慢流淌的音樂聲一變。

姜清慈瞥了眼舞臺中央,看戲般提醒:“快看,女主角登場了。”

幾秒後,她壓低聲音吐槽,“有沒有覺得她那身穿搭眼熟?沒錯,梁初菀提前拿到了之前你為自己生日宴在F家定做的高定禮服和珠寶,還放話說:反正你以後也配不上這種華服珠寶,如今也只有她穿上,才不枉費著華美禮服的誕生。”

當初檀灼作為公認的圈內第一名媛,只要她出現新的穿搭或者妝發,立刻就會掀起豪門圈追捧,其中梁初菀是跟得最浮誇的,其他人都是根據自身條件學習穿搭,她是一比一還原,也不管適合不適合自己。

在梁初菀心裡,只要是檀灼的就是好的。

曾經大家為了討好檀灼,都戲稱她為:學人精。

檀灼眼睫掀起,隨著她的示意看過去。

果然。

梁初菀穿了身羽毛釘珠刺繡的拖地長裙,搭配一整套的鑲鑽珠寶,確實是她之前預定那套。

姜清慈看著剛一出現就被眾人圍住奉承的梁初菀,涼涼道:“搞不好過段時間,她反倒成了新的名媛之首。”

畢竟梁家如今如日中天。

尤其是搭上了那位。

檀灼不置可否。

“你就這反應?”

“不然呢,那我恭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