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羨慕你們能在一起創業。”

現在她也沒辦法回到當初的暴富小隊了。

呂玥安撫:“沒關係梨梨,你現在能在那麼大的舞臺上跳舞,你看我,我最喜歡唱歌,也沒機會成為個歌手,所以你已經很好了。”

慶幸的是,桑梨沒有讓這六年白白過去。

喻念念手機響起,“喂,怎麼了。”

“晚上去哪裡吃飯了?”張博陽柔聲問。

“梨梨傍晚的飛機,我和呂玥和她一起吃飯呢,你吃了嗎?我等會兒給你打包一點,別餓肚子了。”喻念念語調親暱。

張博陽說可以,掛了電話,桑梨注意到喻念念中指的戒指,詫異:“這戒指……”

喻念念羞赧笑:“前兩天張博陽和我求婚了,我想著等你回來當面和你說的。”

喻念念和張博陽大學開學沒多久後就在一起了,一直到現在,感情很穩定,張博陽現在是雲瞻的副總,事業有成,今年在雲淩買了車和房,就向喻念念求了婚,兩人打算過段時間訂婚,明年就辦婚禮。

呂玥嘖嘖吐槽:“這狗糧在我面前都撒了兩天了,梨梨還好你回來了,能和我一起分擔。”

桑梨替他們感覺開心,送上祝福,喻念念說叫她有空來家裡吃飯:“張博陽也挺想見你的。”

桑梨微愣,喻念念忙解釋:“你放心,我沒告訴他那些事,其實他當初也感覺你有是隱情,主要是聶聞對你很生氣……”

“聶聞他,應該不知道我回來吧?”

“我沒提,之前……”喻念念動了動唇,“之前鄺野不讓我們提你,所以我們也很少聊起你。”

桑梨眼底滑過道情緒,瞭然斂眉。

正常,他怎麼可能還會想記起她。

呂玥試探問:“梨梨,這次回國,你還想見到鄺野嗎?”

桑梨忽而失語。

想見嗎……

怎麼可能不想見。

可是她不敢見,她不知道現在該怎麼面對他,以及和他那段塵封已久的過去。

喻念念點破事實:“不管想不想見,雲淩就這麼點地方,感覺總能碰到的,我們又是高中同學。”

呂玥想起一事:“梨梨你這次回國,鄺野奶奶還有為難你嗎?她有沒有不同意你回來啊?”

“我現在去哪兒她也沒資格管我。”

這幾年在國外,陸麗倒是一段一段時間會來看望她,與其說是看望,不如說是瞭解近況的一種監視,桑梨雖然不喜歡,但也沒撕破臉皮,前兩年不知因為什麼,範蔓芝開始不管她了,這次她回國,陸麗知道後,也沒說什麼。

不過不管她說什麼,如今範蔓芝的手不能再伸到她面前了,她不像當初還在讀書時毫無能力反抗、只能聽從,而且她們有什麼權利把她關在國外。

喻念念笑:“算了,不講這個,梨梨你快跟我們講講你這段時間在忙啥……”

三人聊了許多,如從前般熟絡。

飯後,因為喻念念要回公司給張博陽送飯,呂玥也要加班,三人說週末再約。

桑梨沒麻煩她們送,自己打車回家。

另一頭,半小時後,倆人到達CBD。

到了公司,裡頭還剩下一小部人在加班,喻念念把飯拿去給張博陽,撒嬌抱他:“辛苦了,陽陽。”

張博陽笑,“不辛苦。”

“程式等會兒再改,你先吃點東西……”

坐在旁邊沙發上,翹腿看著資料包表的聶聞鄙夷:“我看我們雲瞻真得出個禁止辦公室戀情的規矩,這一天天的,辣眼睛。”

喻念念呵呵一聲:“自己是單身狗就嫉妒別人,聶狗,話說追你的也不少啊,你怎麼都不談?”

“我眼光很高,懂不懂?”

“切……”

聶聞手機進來簡舒然的電話,他接起,那頭說了幾句,他撈起外套起身,語調無奈含笑:

“急什麼,這件事交給我我是處理不了?你先在宿舍等我,我過去接你吃飯,你想想要吃什麼……”

聶聞往外走,喻念念看著他的背影,搖頭笑:“天天跑去雲大,比鄺野還勤,舒然倒像是他親妹妹。”

“照顧了六年,他可不想只當…當人家哥哥。”

張博陽放下漢堡,先說把檔案拿給鄺野,他走去總裁辦公室,推開門,裡面黑色的裝潢風格下,一大面落地窗印著窗外的星空,居高的視野一覽眾山小。

辦公室裡,鄺野正在看著材料,長腿吊兒郎當微敞,漆黑眉眼慵懶,外表一副玩世不恭的敗家太子爺模樣,實際上能力極強,屬於吊兒郎當就把錢賺了的那種。

張博陽把東西拿過去,“阿野,你…你不去吃飯嗎,別把胃搞壞了。”

“馬上了,”鄺野把手中的材料扔到桌上,“把這個策劃案退給A組重改,市場分析寫的什麼。”

“好。”

鄺野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你不是可以先回去了?”

“準備要走了,念念剛好飯也送到了,就等等她。”張博陽憨憨笑。

鄺野收回眼。

膩歪。

張博陽想到一事,猶豫著,故作隨意一提:“念念說桑梨回…回國了,今晚她們在一起吃…吃飯。”

而後他只見鄺野垂眼看著檔案,沒有反應。

張博陽也猜到了他會有這樣的反應,不敢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室外光影瀰漫。

鄺野視線落在檔案上,黑眸晦暗不明。

-

萬家燈火亮起,一輪彎月升至霧霾深藍的天空。

桑梨先去超市,買了些生活用品。

很久沒回來,有許多東西都和國外不一樣,她買著一大堆東西,算錢時還不小心冒出幾句英語。

雖然一時間有點適應不過來,但是踏在家鄉的土地上,還是有種久違的踏實感。

回到公寓,她整理下房間,洗了個澡,坐到窗前的沙發椅上休息著。

她刷著朋友圈,喻念念一個小時前發了條有關於張博陽的,是兩人晚上一起回家的牽手照片,洋溢著滿滿的幸福。

桑梨心生羨慕,突然有一個想法冒出——

如果她沒有離開,她和鄺野也在一起六年了,他們現在會不會也開始談婚論嫁了……

心頭湧現苦澀,她看向窗外,想到今晚喻念念說現在的鄺野不依靠創輝集團,事業拼搏得很成功,他有野心,有能力,讓很多人都敬佩。

還好,她雖然不在,他仍舊光芒萬丈。

桑梨在手機裡下載了雲瞻APP,在上面逛著,末了視線落向她手腕上的梨子手鍊。

當時她出國時,鄺野送的東西她都沒帶走,除了這串手鍊,她實在捨不得。

他說,這串手鍊就代表他在她身邊保護她。

她還說她的生日願望是希望每一年的生日都有他陪著。

或許,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她很快就失去他了。

她摘下手鍊,輕輕摩挲著,斂下眼底的落寞。

-

回到雲淩的第二天,桑梨和舞團成員去了她們租的工作室,這個工作室在雲淩的一個文化創意區裡,大家打掃清潔了大半天。

舞團領導去處理團裡的事,桑梨因為身為舞團導演,先帶著人去排練。

晚上開會時,柴弘說接下來他們打算在雲淩舉辦一場大型商演,柴弘已經託人聯絡了市政文化廳的朋友,幫忙他們和舉辦地點的公司牽牽線,過幾天他要去談。

這次他們回國,有幾場商業和非商業性的演出,除此之外還受邀和幾個歌舞團進行交流學習,所以桑梨很忙,回來很快就繼續泡在練功房裡。

……

時光晃眼過去。

幾天後的週五晚上,雲淩大劇院在夜色下燈火璀璨。

演出是在晚上八點,七點多,舞團成員在練舞廳進行最後的排練,桑梨收到資訊,走到大廳,就見到了喻念念和呂玥,兩人把一大捧鮮花給她,桑梨含笑接過:

“謝謝你倆能來。”

“桑大舞蹈家第一次國內演出啊,我們必須捧場,加油加油,我們好期待。”

桑梨靦腆莞爾,簡單聊了幾句先回去。

見時間差不多,團長也領舞者們在後臺候場。

劇場裡幾乎座無虛席,臺下人山人海,現場氛圍熱烈,當主持人唸完開場白,表演也正式開始。

所有的光束匯聚打在舞臺上,音樂響起,舞者登臺。

舞曲動聽,舞姿美妙,將一個個故事透過舞蹈的方式演繹,將人的情緒牽引其中,簡直是一場視覺和聽覺的盛宴。

最後一首壓軸的《江雨霓裳》,是桑梨的個人曲目。

這是桑梨去年自編的舞曲,在國內外都獲了獎,成為她的代表作之一。

追光燈領著所有人的目光,看到桑梨一席水綠色的翩翩長裙步履輕盈登場,女人膚色瑩白如玉,五官靈動明豔,細腰不及盈盈一握,身段軟若無骨。

水袖輕柔甩開間,她如翾風迴雪,衣袖舞動,舞臺上灑下漫天花瓣,舞美絕佳。

桑梨是天生的舞者,一顰一笑都富有感染力,用一首曲子帶人走進江南歌女的故事,驚豔了全場。

待舞曲結束,臺下爆發開雷動的掌聲。

所有表演結束,全體演員上臺謝幕,演出十分成功。

臨近九點,演出結束,觀眾陸陸續續散場,桑梨走下臺就被粉絲包圍,大家送上鮮花和禮物,想與她簽名合照,桑梨一一配合,溫柔得讓人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