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念念:“就這?!”

張博陽呆住:“不是都…都說這次要好好策劃,你說喊兩句口號就結束,大家不…不得失望啊?”

鄺野懶嗤了聲:“失望個屁,是我要組織的?讓我安排我就這麼簡單,愛幹不幹。”

聶聞給鄺野豎起大拇指:“……沒毛病。”

對面桑梨聽著,早已猜到。

果然,就算鄺野答應會組織,肯定也不會好好幹。

聶聞感嘆:“不過換我我也懶得弄,弄不好鍋可扣我頭上,要說新班主任也真是,提議你幹嘛,這不是純屬給人添亂嗎?”

鄺野轉眼看他:

“哪個缺德的投了老子,心裡沒點逼數?”

“……”

聶聞忙賠笑:“阿野,我這不是開個玩笑隨便寫了你名字,誰知道除了我以外還有另外二十個人投你啊!我就是怕沒人投你,你面子過不去,想給你捧捧場。”

鄺野無語踹了聶聞椅子一腳:“你還挺替我考慮是吧?”

張博陽憨憨笑,聶聞抓住他:“張博陽你老實交代,你投誰了?”

張博陽:“阿野,對…對…對不起,我也投了你。”

聶聞手肘勒住他脖子,“那你他媽還笑我……”

而後他們問對面三個女生投了誰,呂玥心虛承認:“我也投了鄺野,因為我就和你們熟一點,對不起啊鄺野。”

“喻念念你呢?”

喻念念摸摸鼻子:“那個那個,我說明下,我投鄺野,是純粹覺得他可以勝任,鄺野,我這是對你能力的肯定。”

沒想到一核對,發現在座的都是罪魁禍首之一。

鄺野:“……”

這群朋友不要也罷。

聶聞笑得肚子快痛了:“看來我們要不投,阿野可能真選不上,桑梨你是不是也投了阿野?敢情二十一票裡我們就佔了五票啊!”

桑梨迎上大家的目光,幾秒後溫吞出聲:

“沒,我投的不是鄺野。”

聶聞:“誒,看看桑梨,就是比你們善良多了!”

“滾,你、你也投了……”

喻念念好奇:“梨梨你投誰啊?”

桑梨見對面握著手機的鄺野掀起眼皮,井底無波的黑眸朝她看來,她手裡開著椰汁,微偏開視線:

“我投給了班長。”

喻念念:“哦,原來如此,梨梨和班長挺熟的,你倆都是火箭班的。”

桑梨表示和熟不熟沒關係:“我不太瞭解大家,就感覺班長肯定最有經驗,能力也最強,像組織節目最需要威信和能力的。”

鄺野喝了口汽水,看向窗外,眼底溫度降了下來。

聶聞表示認同,拍拍鄺野肩膀:“也是,這種事又累又煩,阿野,咱不能幹就算了,到時候簡單念個口號也行,省得有人嘰嘰歪歪,對吧?”

鄺野眼底如墨翻滾,幾秒後把汽水往桌面一放,偏正視線,嗓音落地:

“從小到大,老子想幹的事就沒有幹不成的。”

第二十七章

鄺野話落,聶聞呦呵一聲:

“阿野要認真了啊?”

鄺野這話不是吹的,從小到大,無論是他想玩多難的運動,多難的遊戲,達成多高的目標,只要他想做都能做到,從不認輸。

“阿野,你…你是不是打算好好策劃了?”

張博陽問著,桑梨也不禁抬頭看了眼鄺野,心底的鉤子被勾起。

他要真認真起來會是什麼樣的……

這時老闆把米線端上來,幾人暫停了話題,飢腸轆轆先開動。

大家吃著,只有鄺野沒動筷,翹腿刷著手機,好像在查什麼。

店裡許多女生往他這個方向瞄,心動地竊竊私語著,喻念念注意到:“感覺好多人都在看我們啊?”

聶聞笑:“習慣就好,和阿野出來吃飯都這樣,光看還算好了,中午我們在食堂吃飯,有個高一的學妹直接跑過來問阿野是哪個班的。”

“哇塞,那然後呢?”

“還有什麼然後?當時阿野看了她一眼,就冷冷地問了句‘你哪位’,那臉色和冰山一樣,說完就直接走了。”

就鄺野那脾氣和個性,雖說學校裡喜歡他的女生海了去了,也沒幾個人有勇氣倒追,現在能跳出來大膽追愛的都是不知情況的小學妹,不過只要過段時間,等鄺野的性格在新生中傳開,一個個就老實了。

“不過吧,我估計今天阿野特別引人注目,還有個原因——”

聶聞朝桑梨挑眉,幾人瞬間會意,笑著看向格外漂亮的桑梨,鄺野把手機往桌面一扔,眼風掃過去:“你當我聾了?吃個飯屁話那麼多?”

聶聞憋笑:“我閉嘴……”

桑梨尷尬埋頭,吸著椰汁。

算了,下次她還是別坐鄺野對面吧……

大家繼續吃麵,鄺野也動筷,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拎包起身,去結了這桌的賬,而後走出店裡。

過了會兒,剩下五人吃完米線出來,就見鄺野從旁邊一個老奶奶的攤位那裡提過一大袋橙子,往回走,一邊打著電話:“知道了,我現在去辦公室找你。”

聶聞叫他:“阿野,咱們走吧。”

“你自己回,我去學校找下白南。”

鄺野把橙子全部提給張博陽,懶聲道:“隨便分了。”

“誒?你還買了橙子啊……”

鄺野轉身先走,張博陽給一人分了幾顆過去,喻念念好奇:“鄺野找班主任幹啥?不會他心裡有想法了吧?”

聶聞笑:“你別說,還真有這個可能。”

最後聶聞先回家,剩下四人回學校。

桑梨一同去到班裡拿火箭班的書,廬夏楊過來找她:

“桑梨,一起走吧?”

“好。”

倆人走下樓梯,廬夏楊笑言:“剛才在校外看到你了,在那家陳叔米線。”

桑梨詫異,“你也在店裡?”

“沒,我當時剛好從外頭路過,”廬夏楊視線落向她,“你們六個還挺熟的?”

“還行,我們國慶有出去玩過。”

走到二樓,倆人剛好看到鄺野走進年段辦公室,廬夏楊詫異:“鄺野怎麼還在學校?”

桑梨目光落了過去,輕聲言:“他好像是去找班主任說關於開幕式表演的。”

廬夏楊笑了,“他不會是去找班主任撂挑子吧?”

桑梨抿了抿唇,“好像不是,他應該是有些想法了……”

“不可能吧,這麼快有想法,可別還和去年一樣還是老套地念口號。”

桑梨聞言,沒接話,低頭去看單詞本。

-

灰色殘雲鋪覆過由淺見深的天空,月亮漸漸升空。

從辦公室和白南聊完出來,鄺野去了趟操場,隨後離校回家。

走進別墅玄關,宋盛蘭正在客廳看書,看到他嗔道:“又跑哪兒去玩了?這麼遲才回來。”

“……我剛從學校回來。”

“學校有什麼事?”

鄺野走進客廳,沒骨頭似的往沙發一窩,撈起桌面的果盤,說起今天的事,宋盛蘭聽後不禁發笑:“你這個新來的班主任倒是挺信任你啊?”

鄺野轉眼看她:“媽,不會是你安排的吧?”

“跟我可沒關係啊,我還沒見過你班主任呢,而且組織個節目很難嗎?我兒子本來就優秀啊。”

鄺野無奈扯唇,把果盤擱在桌上,吃不下了:“媽,你今天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

“怎麼,誇你兩句還不行了啊?看來我還是批評你比較好。”

“老鄺呢。”

“他還在公司,估計要遲點回來,”宋盛蘭猶豫再三,柔聲關切,“最近你耳朵怎麼樣?耳鳴還嚴重嗎?”

鄺野眉眼微動,淡淡道:“就老樣子。”

“嗯……你自己平時多注意點,定期還是要去複查一下。”

鄺野剝著柚子,沒說話。

宋盛蘭手機進來個電話,結束通話後她說集團臨時有事,她要去一趟,她拿起茶几上的藥,“我託人從國外帶了瓶很好的燙燒膏,本來想給梨梨的,她估計在學校也有事,到現在也還沒回來。”

“她去補課了。”

鄺野說他倆今晚和幾個同學一起吃飯的,宋盛蘭詫異揶揄:“你們最近關係倒是越來越熟絡了啊?”

鄺野滾了滾喉結,“就一起吃個飯,哪來的熟絡。”

宋盛蘭笑意更深,“挺好的,桑梨內向,你可以帶她多交交朋友,那燙燒膏給你,你幫我交給她,我去集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