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奢望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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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聞無情笑嘻嘻:“你確實該勞動改造下。”
“去你大爺的,”男生倚在走廊欄杆喘著氣,“話說你們班竟然叫倆女生下去掃地,也太不憐香惜玉了,其中有個是紹子的女神,叫桑什麼來著,我忘了。”
聶聞:“啊?你說桑梨?”
“對對對。”
一旁始終沉默的鄺野視線微轉,正巧桑梨和呂玥走上來。
桑梨被曬得小臉發紅,碎髮被汗水黏在鬢角,面色疲倦。
鄺野無聲看著。
另一頭,桑梨回到班級,坐到位置上,喻念念看到她這副樣子:“梨梨,你這是去幹嘛了?!”
“去掃荒地了。”
喻念念得知發生何事,氣炸:“果然這個柯菲沒安好心!這人太噁心了!桑梨你先休息下,我拿紙給你擦擦汗……”
桑梨喝著水,半晌餘光瞥到鄺野和聶聞走回班級。
她壓下目光,喻念念正氣得要去找柯菲理論,雷丹卻出現在班門口。
班裡很快安靜。
雷丹走進班級,當即問柯菲:“你剛剛叫誰下樓去掃地的?”
柯菲愣了下,沒想到班主任這麼快就開會結束了:“我、我叫了桑梨和呂玥。”
“這倆人回來沒有?”
桑梨和呂玥舉了舉手示意,雷丹眉頭微皺看向柯菲:“我不是讓你叫兩個男生嗎?你怎麼叫她們?”
所有目光掃來,柯菲心頭一緊,無辜出聲:“我聽錯了,我以為你只是讓我隨便叫兩個人去……”
她話落,底下傳來聶聞的嗤笑:
“值日班長平時耳聰目明,抓人罰掃可積極,這次就這麼巧沒聽清啊?”
聶聞向來膽大,此刻這句明目張膽的陰陽怪氣,頓時讓所有人心知肚明。
柯菲聞聲,如同被當眾扒了皮,面色僵硬,隨後眼眶一紅,快要落淚:“班主任對不起,我真聽錯了。”
喻念念在後排翻了個白眼:“夠虛假的!”
“桑梨,呂玥對不起,是我傳達事情傳達錯誤了……”
柯菲轉頭和桑梨、呂玥真摯道歉,雷丹看她如此愧疚,放緩語氣:“我明明講得挺清楚,既然聽錯就算了,下次通知事情要到位。這樣吧,勞委免掉桑梨和呂玥以後各三次的值日,辛苦了。”
這時放學鈴響,雷丹走出班級,柯菲和湛倩雪幾人一言不發收拾桌面。
隨後幾人背上書包,冷臉往班級後門走,喻念念看到她們,揚眉吐氣地感慨:“今天真是好日子啊,有人濫用私權終於翻車了哦。”
聲音落到一行人耳邊,柯菲冷眼瞪過去:
“你說誰呢?”
喻念念看過去:
“是誰我說誰,敢做不敢當啊?”
喻念念雖然也不想惹這幫人,但是這幾天她實在看不過去她們這麼欺負桑梨。
柯菲氣笑了:“喻念念,你膽子挺大啊?”
桑梨拉住喻念念,後排的張博陽起身,眉峰緊蹙:“你、你們想幹什麼?”
湛倩雪見此嗤笑:“小結哥,我們跟你講話了嗎?說話不利索還這麼喜歡護著人?”
一旁,踩著橫杆、靠著座位打遊戲的鄺野懶洋洋放下手機,冷到極致的黑眸抬起看向她們,眼底桀驁:
“在老子沒發火之前,滾蛋。”
男生沉冷的聲音落地,周遭瞬間安靜。
只單單幾個字,讓人後背發涼。
誰都知道張博陽和鄺野關係好,他們不怕張博陽,但是沒人不怕鄺野。
又一次,鄺野又一次懟他們了。
幾人咬牙切齒,走出班級,下樓時,沃紹輝正巧走在後頭,他瞟到柯菲,悠悠然和身邊男生笑道:
“欸,你們聽說了嗎,今天打掃荒地,八班那個叫柯菲的值日班長竟然故意叫女生下樓,俗話說‘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皆可奈,最毒婦人心’,果然那人心夠毒啊……”
沃紹輝替桑梨出氣,等他走過,柯菲徹底氣炸。
“竟然連別班的人都護著桑梨!”
幾人女生氣得抓心撓肝,湛倩雪看著前方,眼底一點點冷下。
另一頭班上,喻念念高興道:“梨梨,你看到她們剛才吃癟的樣子了嗎,簡直痛快!”
桑梨心裡感動:“念念,剛剛謝謝你。”
“沒事兒,好朋友就是要兩肋插刀,我就是看不慣她們那樣,真以為自己無法無天了。”
喻念念安撫桑梨:“梨梨,剛才她們被班主任一罵,肯定會收斂了,反正下週也換值日班長了,她們沒權再欺負你,我們可以鬆口氣了。”
桑梨輕應了聲,轉眼看到鄺野起身,想到剛才,心間微動。
然而鄺野沒看她,拎著包走出班級,喻念念和桑梨也下樓,鄺野、聶聞幾個和其他班男生匯合,一幫人說說笑笑,走在前頭。
走出校門,鄺野和聶聞去開摩托,聶聞看到遠處的桑梨,輕嘖:“桑梨真挺可憐的,也不知怎麼著就惹到這幫人了,你說是怎麼回事?”
鄺野垂眼沒說話,坐上摩托車,聶聞提醒道:“記得啊,今晚七點DN見。”
鄺野戴上頭盔,嗖的一下駛離。
-
回到別墅,太陽已然落山。
難得今天這麼早回來,管家連忙迎接,說已經準備了晚飯,鄺野應了聲,先上樓回房。
衝了個澡,他下樓走去餐廳。
餐桌上只擺了一份餐具,鄺野眼底滑過道情緒,沒說什麼,坐下獨自吃飯。
飯後,他回房打了會兒遊戲,見時間差不多,他乘坐電梯,去往地下車庫。
手機不斷叮鈴鈴響著:
【到了到了,你們人呢?】
【在路上了,阿野你出發了吧,我們等你啊。】
鄺野沒回復,把手機揣進兜裡。
電梯門開啟,他慢悠悠走出去,車庫裡停滿了一大片各樣超跑和摩托,猶如車展。
男生走到一輛摩托前,正想開車,卻發現車鑰匙不見了,車也被鎖了。
男生眉峰微擰,想換輛車,卻發現另一輛也是如此。
而後他逛了圈,全部的摩托都被鎖了,開不了。
操。
鄺野眉心一跳,當即拿出手機打給司機老張,幾秒後那頭接起,男生開門見山:
“車庫裡是什麼意思。”
老張瞬間會意,為難道:“小野,這是宋總的命令,讓我把你車全鎖了,我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鄺野擰眉掛了電話,打給宋盛蘭。
半分鐘後,電話終於通了,鄺野壓下怒火:“你讓老張把我車鎖起來幹什麼?”
那頭,宋盛蘭踩著高跟鞋,正走去會議室,聞言輕笑一聲:“我還沒找你,你倒主動送上門了?你說我為什麼要鎖你車?我走之前怎麼跟你說來著?聽說你還敢去飆車啊?把我之前對你的警告當耳邊風?”
鄺野眉峰下沉,“誰告訴你我要去飆車?”
“你管誰告訴我的,你就說你今晚是不是打算去?”
鄺野雖然叛逆,但至少還把宋盛蘭當媽,不會和她撕破臉,他放緩情緒,“我沒打算去飆,就是去玩。”
“我怎麼那麼不信啊?反正我過幾天就回去了,這幾天你就先別開摩托了,給我老老實實的。”
宋盛蘭看了眼手錶:“不和你說了,我在開會。”
電話直接被宋盛蘭結束通話。
幾秒後鄺野抬腳狠踹了下車,低聲罵了句。
他轉身上樓,這時聶聞打來電話說已經在別墅區門口等他了,鄺野氣得舌尖抵抵上顎:“去不了,車被鎖了。”
“啊?!”
宋盛蘭平日裡各種寵著鄺野,但唯獨飆車這事是她的底線,一旦她動手,鄺野也違抗不了。
聶聞震驚:“臥槽,哪個傻逼告的密啊?你這都還沒去呢,是不是你今晚回來告訴老張你要去車場了?”
鄺野說他誰都沒說,聶聞納悶:“我們今早就在班上提了一嘴去飆車的事,我們幾個不可能,那是誰能把這事捅到你媽那邊啊?人脈挺廣啊!”
鄺野聞言,早上某個畫面浮現腦海。
忽而,一切都解釋通了。
鄺野眉眼沉下,聽到聶聞問:“那你今晚還去嗎?我車借你?”
“不去了。”
鄺野掛了電話,上樓遇到管家,他冷聲問:
“桑梨在哪裡。”
管家見他像是在發怒的邊緣,愣了下,“桑梨姑娘今晚在學校有補習,估計要八點多才回來,怎麼了?”
鄺野黑眸斂開寒意,轉身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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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天幕被漆色透染,天邊層層疊疊塔型的黑雲隆起,看不見星月,空氣變得黏膩悶熱起來。
火箭班教室裡,風扇咿咿呀呀轉著,老師在臺上講著題,學生專注聽著,筆墨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