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嗚……”

不知是風吼聲,又還是鬼哭聲,陣陣悽慘又犀利的聲音,此時也從四面湧來。

整個天地此時都從白天瞬間進入了傍晚,灰濛濛的,黑壓壓的,什麼都看不清楚,刺骨的寒冷也是它們最大的幫兇,吹得雜草亂飛,吹的樹影搖晃,也吹的人寒冰入骨。

此時的韓三千依然坐在那裡,面色如常,玉光夾帶彩光繞在身上,不動不搖,任憑身外狂風怒吼,黑雲壓頂。

“啪啦,啪啦!”

風越發大了。

吹動得幾乎有人身那麼粗的樹都在瘋狂壓腰。

雲更低了。

遠處河流,甚至天地之間都連成了一線。

“譁!”

滿天大雨,忽然之間傾瀉而下,如豌豆一般的雨水瘋狂的落下,砸的整個叢林一時間是稀里嘩啦,雜響不停。

噠,噠!

韓三千全身無雨,閉目之間,落雨卻防佛如同忘了它這片地方一般,紛紛主動避過它,只在其身旁左右而落。

數滴之下,周圍土地每一承受便凹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坑洞。

大約數十分鐘以後,大雨依舊不減,大風依舊不弱。

然,本已是風平浪靜的叢林裡,此時卻已然發生了悄無聲息,但又無比巨大的變化。

河流早已灌滿河床,上漲曼延之間,是衝跨河岸,吞噬叢林。

先前本來還一片綠色的叢林之間,此時早已是銀白相見,成了一片汪洋。

“嘩啦,嘩啦!”

韓三千的耳邊,水流如猛獸奔走,本來距離河邊至少十幾米距離,但此時卻依然難擋洪水奔襲,攜裹滾石亂流,夾帶著斷樹殘肢,瘋狂而至。

然,奇怪的是,韓三千依然端坐在那裡,光芒環繞。

即便身邊已是狂流奔湧,但他依然如同如坐平地。

事實上,韓三千確實是坐在平地之上的,儘管除去他所坐的地方外,周遭早已是洪流狂湧而過,但他自己所坐地方,卻如同沒有任何事一般,依然穩在那裡。

水深已至少一米,他所坐的地方如同一個柱子一般,立在那裡,面對瘋狂衝擊的水流,別說是被沖垮,即便是連一毫一厘的細沙也未動過絲毫,這簡直不能說是不神奇。

漸漸的,雨停了。

烏雲散去,陽光重照,烈日灼烤著大地,溫度開始瘋狂上升。

這一下,又是數個時辰過去。

本來已是漫天洪濤,但在烈日照耀之下,水流消逝,洪水漸退,只留了一地的狼籍。

啪,啪!

大地在乾涸,不僅表面的洪流消散,就連自己的本體,也在乾涸中龜裂而開,露出深深的啞口。

如果說先前是大水淹地,那麼此時這裡防佛萬年久旱,不見雨水,蔥鬱的植物開始枯萎並死去,以韓三千為中心的方圓五十里內,竟已成荒漠。

然而,韓三千依然坐在那裡,他的屁股之下依然是一片草地,儘管因為潮水退去,他身下的泥土早已是一柱擎天的立在那裡。

但它,始終是這裡唯一的一片帶綠的“州際。”

“譁!”

忽然,一陣陣輕響響起,幾處乾枯的草被因為頭頂的烈日所照,又因為此時的極度的高溫,竟然開始燃燒了起來。

火勢來的很快,轉眼間,草被被大火所吞噬,並生成了熊熊大火。

大火蔓延,從草被當中又燒到了一旁的枯樹上,又燒到了地上那些斷枝,一時間,整個周圍大火越來越大……

只是片刻以後,周遭已然是滿天大火,大地完全被火光所吞噬。

韓三千依然坐在那裡,任憑周遭大火如同魔鬼咆哮,吞人咬魂,他輕閉其目,泰然自若。

防佛,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

要說也奇怪,即便大火完全吞噬,但卻絕然不敢近韓三千絲毫,只得在其旁邊無能怒吼。

然而,就在此時,韓三千忽然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