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蘇傾城身著成衣閣最新款的北淵六彩煙羅裙,梳妝打扮後準備去往謝府接蘇擎蒼。

她踏出院子後,下意識往葉澹臺的書房處看了一眼,詢問道:“王爺今日出來了嗎?”

已經是王府管事姑姑的丹墨順著蘇傾城的目光,如實相告:“昨日進去後就沒有出來過,伏一大哥一直守在外面,還吩咐廚房做了粥送進去。”

蘇傾城的目光閃爍,眼底劃過一抹擔憂,她並不知葉澹臺的過往,可也知前皇太女的遺物對他有多麼的重要……

她無法想象,用自己母親的遺物去逼自己娶一個不想娶的女人,葉澹臺該有多痛苦。

“走吧。”

蘇傾城轉身加快步伐,她想趕緊把事情解決後回來找葉澹臺。

到了謝府,蘇傾城下車被謝府的護衛攔住,道:“御南王妃安,敢問御南王妃可有拜帖?”

“沒有,”蘇傾城微微尷尬,她沒想到這計劃進展竟然會被這個理由阻止住,“我是來接爹爹回蘇府的,你們進去通報一聲便是。”

謝府侍衛面面相覷,略帶不好意思的道:“好,我們也是聽令行事,御南王妃莫要怪罪……”

“沒事,快去吧,我就在這兒等著,”蘇傾城也理解,心裡還是暗暗嘀咕,“這謝府什麼時候戒備這麼森嚴了?”

門口的侍衛就像是聽得到蘇傾城的心聲般,解釋道:“前些日子府裡進了賊,差點傷了正在休息的少夫人,少爺知道後萬般自責,將謝府的護衛圍了一層又一層。”

“那賊人抓到了嗎?”蘇傾城道。

侍衛嘆了一口氣,道:“沒有,也不知是哪裡來的賊人,身手太過敏捷,我們都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跑了,不過所幸沒有丟東西。”

蘇傾城心裡卻因為這一句話留了一個心眼子,先不說此人能混進謝府就已經是有天大的本領,還能在謝府發現後全身而退,最重要的是,他什麼也沒偷……

實在可疑。

就在她想的出神時,蘇擎蒼幾人已經走到大門口。

“女兒女兒!”蘇擎蒼一聽自家女兒來謝府接他就巴不得趕緊回去,“你怎麼來了呀?”

“找爹爹有點事,去了蘇府他們說爹爹在謝伯父家我便過來了,”蘇傾城撒了一個小謊,她眼神示意馬車旁邊的丹墨,對謝岱笑道,“我就知道爹爹喝謝伯父定時,徹夜飲酒,特意帶了一些解救的茶葉送給謝伯父。”

“哈哈哈,”謝岱一邊拍著蘇擎蒼的肩膀,一邊大笑,“你這個女兒真是生的好哇,昨日那精釀烏蘇酒就是她送的,這今日的解酒茶又是她送的。”

“那當然,這不是怕你沒有好酒喝,貪杯了又難受嘛。”蘇擎蒼一臉驕傲。

一直站在一旁的謝夫人吩咐謝府的下人們將蘇傾城送過來的茶葉好生放置,眉眼溫柔的看著蘇傾城:“傾城一向懂事,知道我腿腳不好前些日子送了好些蘇家藥材來呢。”

“謝伯母可用了?如果有用的話我到時候再讓人送上一些來。”

“有用呢,昨日夜裡風涼,母親又犯了舊疾,我就給母親熬了王妃送過來的藥材,效果甚好。”周如霜適時開口道。

似乎是為了贊同周如霜說的話,謝夫人連連稱是。

“我昨日和如霜也在成衣閣買了不少稀世布料,你也一併帶走吧,”謝夫人拉過蘇傾城的手,欣喜道,說著她就要吩咐人去拿,結果突然發現蘇傾城今日身著的六彩煙羅裙,“咦,你這裙子也是在成衣閣所置買的吧?”

“是呀,我一向喜歡煙羅布料,聽說來了一批北淵的好料子,立馬就去了呢,可惜只有六彩花色的了。”蘇傾城語氣裡的失望恰到好處。

周如霜忽然想到什麼,道:“我想起來了,昨日王妃的妹妹也在成衣閣,將七彩布料都買了去,說不定也是想送給姐姐。”

“哦?可有此事?”蘇擎蒼臉色微變,詢問道。

謝夫人點頭道:“是的,二小姐和傾城倒是不怎麼相似,為人活潑的很,卻少了些沉穩,我記得當時店裡的小二不過是秉公辦事將她攔在門外,二小姐不依不饒,實在是個潑辣的性子。”

她溫柔一笑,語氣並沒有其他不妥,但蘇擎蒼卻變了臉色。

謝夫人的言外之意誰都聽得出來,不過蘇傾城卻明白,蘇擎蒼氣的不是她無法無天的性格,而是原本該在蘇府後院思過的蘇若夕,是怎麼在他的眼皮底下溜出去的呢?

“妹妹一向比較活潑好動,時辰不早了我和爹爹就先回去了。”

蘇傾城向二人微微點頭示意後同蘇擎蒼上了同一輛馬車。

一路上蘇擎蒼沉默不語,肉眼可見他的臉色不是特別的好。

“爹爹,說不定是謝伯母看錯了,只是和妹妹長相相像的女子呢?”蘇傾城溫聲安慰。

蘇擎蒼冷笑一聲,痛心疾首自嘲道:“我蘇擎蒼一世低調做人,怎麼生了個她這麼個丟人現眼的女兒。”

“先回去看看吧。”

“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蘇擎蒼突然想到蘇傾城此行的目的。

“等爹爹先安排好妹妹那邊的事情吧,我這兒不急。”

蘇擎蒼欣慰的看著她,道:“還是你懂事。”

馬車直接向蘇府的後門駛去。

就在二人踏進後院時,這裡一個下人也沒有。

蘇擎蒼大怒:“我派在這裡守著她的人呢!難道都被她收買了去?怪不得還敢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大街上!”

此時,蘇若夕正在破屋裡和傅行舟行男女之事。

女人的喘息聲和床榻被搖晃的嘎吱聲落入窗外門口男人的耳朵裡。

他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手摸上腰間那把鋒利的匕首,男人直接推開了窗戶,床榻上的二人似乎並沒有發現這件事,還在忘情的在彼此身上索取。

男人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傅行舟覆在蘇若夕的身上,在這張他不久前也和蘇若夕行事的床榻上,做著一樣的事情。

“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