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左天添雁城被神秘人擄走的時候還很小,如今過去了近兩年的時間,就是眼前之人真的是左天添,自己也不可能從身材上分辨出來。

而對方的聲音是那般的蒼老,而且話語之中帶有著的是絕對的威嚴,那也不可能是左天添這樣的小丫頭能表現出的口氣。

更重要的是對方的修為在一種極為恐怖的層次,就是藥尋和楚昭兩人的修為比起此人也都要差了一截。這樣的人如何會是左天添,所以腦中這個念頭剛一閃現,就被左風給強行壓了下去。

慌忙的站起身來,左風恭恭敬敬的施禮後說道:“在下沈風,是今次賽選藥子比試的成員之一,因為賽選藥子的比試還沒有最終判定,所以我才沒有選擇離開。”

那黑衣人影笑了,那一雙美麗的眼睛之中充滿看透一切的智慧,只不過那笑意之中還帶著幾分冰冷,緊接著充滿笑意的目光一寒。

黑衣人抬起手來虛空向著左風抓去,在對方玉掌從袖中伸出來的瞬間,左風就立刻感到周圍天地好似要崩塌了一般。幾處細密的空間裂縫在自己身邊出現,那些空間裂縫出現的同時,無數的空間鋒刃便頃刻間飛射而出。

左風連考慮的機會都沒有,甚至他也知道根本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空間裂縫就出現在自己身邊周圍,想要躲避根本就辦不到,同時出現的空間鋒刃數量太多。

面對“嘶嘶”聲連續響起,無數空間鋒刃已經快速臨身而來,向著左風身體各處切割而來。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將手臂向著兩側揮舞開來,與那些飛射而來的空間鋒刃碰在一起,白光閃爍間空間鋒刃就被其給吸收入囚鎖之中。

囚鎖的秘密固然不能顯露,可是和生命比起來,現在也只能咬牙先化解眼前危機。

包括黑衣千幻之主在內的所有人,都不自禁的露出了一絲訝色,大家沒有想到這沈風竟然還有如此一件奇寶,能夠將空間鋒刃吸收掉,這簡直是有些匪夷所思。

之前參加過煉器山一戰的人,此時看著左風的目光也漸漸有所改變。他們原本認為那一場空間大崩塌對鬼畫兩家造成重創,完全是楚昭的手段,此刻聯絡那奇怪的護臂和當時左風丟出去的銀球,似乎眼前的少年才是那一場“浩劫”的主導之人。

而那黑衣人的目光瞬間凝注在了囚鎖之上,看其眼神的變化好似想起了些什麼,只不過仔細思考過後,那黑衣人卻突然雙手捂著頭髮出了低低的**。

在看到那囚鎖的同時,千幻之主彷彿某一塊空白的記憶被喚醒,可那也只是一瞬間而已,隨後在他的腦海內就傳來撕裂般的劇痛,讓她根本不敢繼續回憶下去。

在黑衣人發出**聲的同時,左風感到胸口的獸魂之中突然有一絲波動傳出,可隨後就被獸魂之內的另外一股狂猛的力量給壓制下去。

“哼”

根本沒有來得及考慮獸魂為何會產生變化,一聲低哼響起,千幻之主的手掌已再次抬起,向著下方輕輕抓來。

這一次左風感到周圍的天地都彷彿變得沉重無比,他就好像在水中的魚,而整片天地就好像是一片水潭,在那黑衣人伸手抓來的瞬間,那“水潭”就如同結成了堅冰,將自己徹底困在了那裡。

無論左風如何運轉靈力和囚鎖,都掙脫不了周圍的束縛之力。這種感覺與以往那種,被素蘭以靈氣擠壓的感覺完全不同,這一次感覺好似整片天空的空間都被徹底凝固下來一般。

隨後自己的身體就緩緩的飄飛起來,仔細觀察現在左風身上的衣衫都如凝固了一般,絲毫沒有任何變化。

從黑衣人出手,到左風用囚鎖化解,再到現在被徹底凝固的空間定住身體,都發生在剎那間。不過到了此刻雍圖也立刻反應過來,他只是略一猶豫,就立刻運轉起御陣之晶,瞬間陣法之力釋放開來。

籠罩整個帝都的大陣釋放出的力量極為龐大,左風感覺周圍的壓力頓時一鬆,隨後自己的身體就重新恢復自由,再次向著地面落去。

千幻之主冰冷的目光轉向雍圖,眼中已經充滿了寒意,這是她來到這裡後首次表現出了濃濃的敵意。

“符狂,你難道認為,就憑藉這護城大陣,就能夠與我抗衡不成。我可以將一些人的性命留下,不過你卻不可以插手我的事情。否則玄武帝國生靈塗炭,今日帝都之人將沒有一個能夠活著離開。”

千幻之主再次開口,聲音冰寒中透出一片肅殺之意,如此赤裸裸的威脅,可以看出她是真的動了殺機。

面對千幻之主的威脅,雍圖臉色也是微微變了變,猶豫了一下卻是開口說道:“教主閣下既然說了不會為難我玄武帝國之人,這沈風本身就是我玄武之人,又怎麼能夠交給你。我也無意與千幻教開戰,也希望您不要逼我出手。”

千幻之主身體之外有著一絲狂暴的波動傳遞而出,似乎對於雍圖的回答十分不滿,隱隱已經有了要動手的打算。不過她猶豫片刻後,又放棄了動手的打算,氣息隨之漸漸回落下去。

雍圖始終緊盯著對方的動作,心中卻有些焦急起來,目光隨意的掃過天空之上的陣法,似乎這只是下意識的觀察一下陣法的運轉情況。可是他的目光之中,卻有著一絲期盼,好像等待著什麼。

只有雍圖自己最清楚,他能夠透過陣法的變化,感受到這片天地之間的空間之力細微的變化。這千幻之主從來到這裡後,就一直嘗試著調取周圍的空間之力和天地靈力,只不過因為陣法的限制才無法輕易辦到。

似乎從空間亂流中走出來後,讓她損失了不少的力量,因此這才讓她現在無法立刻動手,只能夠暫時在這裡磨牙。如果一旦對方破開陣法的束縛,能夠凝聚到外部的力量後,便真的如她所說的那樣不懼眼前的護城大陣了。

他卻不知道,千幻之主之所以力量消耗嚴重,實際上是因為之前一路追殺奉天皇朝的黃韜所致。

雍圖明知道給對方的時間越多,對自己更加不利,可是偏又沒有更好的辦法,因為自己現在只能夠憑藉御陣之晶呼叫護城大陣,才能夠勉強對其造成一定限制,想要戰勝對方還是有不小的困難。

再加上對方能夠來去自如,一旦情況不樂觀,大可以直接撕裂空間,從此處逃遁而出,就是空有護城大陣也絕對沒有辦法將其硬留下來。

如果真的將這千幻之主給得罪死了,又讓其成功遁走,那麼玄武帝國日後的麻煩可能會更大。

就在兩人各有顧忌,陷入到僵局中的時候,突然下方人群之中,有人高聲喊道:“教主大人不要聽他胡說,此人根本就不是叫沈風,而是叫左風。他不是什麼玄武帝國之人,而是從葉林過來的,這玄武帝國沒有資格護著他。”

剛剛千幻之主出手的時候,左風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看樣子對方不僅是對自己的囚鎖有興趣,似乎對自己也很感興趣。

尤其是剛剛黑衣人身體出現異常時,自己身體中的力量都被對方壓制,而且獸魂之中隱隱有著一絲奇異的波動。似乎獸魂之內有一股微弱的力量想要與天空上的人達成聯絡,卻被獸魂死死的壓制住,讓那股力量無法釋放出來。

這種變化只有左風一個人能夠感受到,因此也更加肯定了天空上的人對自己的秘密必然有更深更多的瞭解,同時對自己也更是具備了不小的威脅。

現在對方還沒有仔細探查自己的身體,一旦真的落入對方手中,自己的所有秘密可能都保不住。現在囚鎖的神奇功能,已經引起了周圍許多強者的覬覦,可相比於那千幻之主的威脅才是最讓左風頭痛的。

恰在這個時候,一道自己熟悉且厭惡的聲音傳來,一口將自己的真實身份道破,這讓左風恨不得衝過去直接將那說話之人撕碎。

開口之人正是與自己結怨已深的胡三,他抓住了安雄後,也從其口中挖出了一些秘密來,想不到此時在這裡被其一口道破。

在場這些人之中,除了藥尋之外,幾乎沒有人知道左風的來歷,就是藥尋也只是略知一點。其他人更是驚訝的轉頭看向了沈風,這位在玄武帝國迅速崛起的煉藥天才,戰鬥狂人,竟然是葉林之人。

而葉林一方的強者,一個個臉色也是微微有了變化,尤其是那位十長老,更是目光狐疑的打量起左風。他是曾經見到過左風之人,可是現在怎麼看,眼前這青年與自己當初所見的天屏山少年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當年還是煉骨期的少人,短短的一年多時間中,直接跨越了兩個層次,道道了感氣期,這速度實在也是太過驚人。而且那一頭紅髮,略帶幾分邪異味道的臉龐,更是與自己記憶中的左風相去甚遠。

合歡聽到是胡三的聲音,急忙開口說道:“教主大人,剛剛那是我歡喜堂的一名手下,他得到的訊息應該是準確的,這下方青年人恐怕的確是來自葉林。”

黑衣人仰天一陣狂笑,猛的看向雍圖,冷聲道:“現在你還有何話說,這小子根本就不是你玄武之人,他的生死也根本由不得你來掌控。”

說著,黑衣人抬手向著下方一指,吩咐道:“甘羅,去!將那小子給我擒下來,我對他的興趣可是越來越大了。”

藥尋和楚昭兩人都是面露焦急,紛紛開口說道:“符狂兄,不能讓他們抓走這小子!”

“一定要保住他,不能夠交給千幻教。”

他們兩人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雍圖擺手打斷了去,他何嘗希望這年輕人被抓走,可是他現在卻不能夠因為眼前青年立刻與千幻之主正面動手,他還需要繼續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