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柳千歡淡定的拍了拍手,“下了蠱而已,只有本王妃可以解,要麼現在告訴我那個臥底是誰,要麼看著你的兄弟死去,你自己選吧。”

“王爺是讓你自己查!我不會欺騙王爺的。”

這個護衛確實很是忠心,可是她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寨柳千歡轉身就走,“那就給你的兄弟收屍吧。”

才走兩步,寨柳千歡就聽見了意料之內的聲音,“站住!我答應你!但你要保證,一定要解了他的蠱!”

“那是自然,帶路吧。”

“等等,我先送他進去。”竹林將昏迷不醒的兄弟送去了屋內。

半個時辰後,竹林帶著她來到了一處小院子。

院子裡很嘈雜,一些下人圍在一起吃著早飯。

竹林站在角落裡指著一箇中年男人,男人看起來很瘦,大家都圍在一起吃早飯,唯有他,一個人靜靜的蹲在角落裡。

竹林解釋道,“他是王府裡的車伕,這次王爺去處理水災,也是他跟著去的,本來他隱藏的很好,但是今天府外有個女子來找他,還自稱是他的女兒,他來王府五年,說的是自己無親無故,討個生活。從他女兒嘴裡,知道了這個車伕是三皇子的人,此前還殺了幾個村子的人,背了數十條人命,聲名狼藉,他女兒府走投無路才來投奔他。我剛查到就去稟告王爺了,這個車伕還不知道自己女兒來找他的事。”

寨柳千歡皺起眉頭,“王爺和三皇子不和的訊息想必人盡皆知,她女兒為何會告訴你她父親曾是三皇子的人。”

“她女兒外地來的,並不知道朝中局勢。王妃,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了,你也該履行承諾了吧。”

“自然,我從不食言,我現在捉他去見時寒,喏,這是解藥。”

竹林立刻接過解藥,轉身就離開了這裡。

寨柳千歡走向那個車伕,眼神閃過了一絲奇怪的情緒,這個人,她應該……認識吧。

車伕警惕的看著她,“你是誰?”

“王爺叫你過去,請吧。”

車伕放下手裡的碗筷,麻利的站了起來,“那就勞煩姑娘帶路。”出了院子後,寨柳千歡的脖子處突然架了一把匕首,寨柳千歡卻無半點波動,只是靜靜的等著男人自己開口。

“說!你到底是誰!一個傳話的丫鬟可不會穿這麼好的料子!”“我是誰呢?自然是,要你命的人。”

寨柳千歡淡定的笑著,車伕被惹怒,眼看著就要用利刃劃破她的喉嚨,卻突然疼的倒地不起,沒了意識。

車伕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被綁了起來,但是綁他的人或許是手法不夠嫻熟,他敏銳的覺察到繩子有些鬆動的跡象。他的面前坐著時寒和剛才那個賤人,難道,他的身份被發現了?

車伕裝作一副老實的模樣試探道,“王爺,這是為何?可是小人做錯了什麼?”

時寒卻看向她,“那你就要問問王妃了,是她把你帶到這裡來的。”

那個賤人竟然是王妃,雖然心裡早就罵的不堪入耳,可表面上,車伕還是恭敬的看著寨柳千歡,“原來是王妃,小人狗眼不識泰山,還請娘娘放小人一馬!”

寨柳千歡沒有理會他,只是將一封信遞給了時寒,“這裡面的證據都是我讓燕子整理好的,王爺可以仔細過目,這個車伕的確就是王府的奸細。”

聽到這裡,車伕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是暴露了,此時只能用力的拉扯繩子,只要能逃出去,他就還能活下來。

時寒今天已經見過了車伕的畫像,只是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能這麼快的查清楚這件事,她到底怎麼做到的!

時寒漫不經心的鼓著掌,“很好,那殺了他,你就可以得到令牌了。”

寨柳千歡抽出長刀,一步一步的走向車伕。

千鈞一髮之際,車伕掙脫了繩子,離視窗就差兩步,他一定能逃出去。

“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巨蛇,竟然死死的纏住了車伕的腰,隨後直接勒斷了車伕的腰!

“啊!”明明就差一步!車伕不甘心的嘶吼著。

巨蛇突然掉落,變成了蛇骨頭,原來剛才的巨蛇是蛇蠱。

寨柳千歡拿著尖刀,一下一下的刺入車伕的身體,鮮血順著刀刃流出。

她當然認識這個車伕了,此前屠國的時候,這個車伕就用斧子一下一下的砍掉南疆那些孩童的頭顱,她也沒有想到,竟然能在這裡遇見這個人渣。

她就是故意將繩子沒有綁緊的,她要讓這個人渣以為有了絕處逢春的希望,卻只迎來了更大的絕望。

這幾刀而已,怎麼能解她的心頭之恨呢!

寨柳千歡的手抽插的更加用力,直到一股鮮血濺到了她的眼睛,她才停了下來。

她收起刀,平靜的擦掉臉上的血,“謝謝。”

時寒不解,“謝什麼?”

“自然是令牌啊,可以給我了嗎?”

時寒將令牌扣在桌子上,寨柳千歡拿了令牌轉身就走。

只留下時寒一個人坐在這裡。剛才寨柳千歡虐殺車伕的身影彷彿還在他眼前,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如果不是她額頭上有獨屬於南疆皇室的花紋,他都要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某個組織的殺手,這個女人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時寒剛想離開這裡的時候,竹林走了進來。

“王爺,屬下……屬下不是故意要騙你,是在是那個女人太過心狠手辣。”

時寒皺起眉頭,“發生了什麼?”

竹林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時寒。

原來如此,她竟然是這樣查到的。

“王爺,這個女人心機深沉,不管她想要什麼,王爺一定要多留心才是。”

時寒起身,作勢他離開這裡,“竹林,注意你說話的身份,論心機深沉,皇室的人誰不是心機深沉,更何況,她確實做到了本王要她做的,她這樣不惜一切代價的性格,甚好。”

一連幾天,七王府都格外平靜,拿到令牌後,寨柳千歡這幾日藉著遊玩的目的去了很多地方,總算是尋找到了一個隱蔽的宅院,父王送給她的那些個高手臉上都有刺青,實在是太扎眼,一直用妝粉遮著也不是長久之計,尋個隱蔽的地方給他們住再好不過。

“大公主,為何我們要住在這裡,萬一碧落國的人欺負了你,我們都沒辦法及時知道。”

“波青,你是鷹凌衛的老大,做事不能只顧著我的安危,還要考慮跟隨你的這些夥伴們,我們每個人都很重要,都不能有危險。之所以將你們安排在這裡,是為了保護你們,你們足足有五十人,萬一碧落國的人發現你們個個武功高強從而忌憚你們,我即使是南疆公主也護不住你們。”

被喚作波青的女子低下頭,“公主說的是,碧落國的人陰險狡詐,確實得小心一點,公主放心,我們就在這裡,公主有事需要我們時,儘管吩咐,我們定當義不容辭。”

“好,波青,那本公主先走了,你們注意安全。”

留下一筆金子後,寨柳千歡帶著燕子回了七王府。

哪知剛走進府邸,就看見一堆人跪在地上,面前站著一個氣質陰沉,卻又長的十分俊美的男子。

那男子手裡拿著聖旨,此刻正向她走來。

“見到聖旨,為何不跪?”

寨柳千歡及時跪下,“大人,可是皇上有什麼吩咐?”

“你就是寨柳千歡?”

“正是。”

江瀾羽淡淡的遞過聖旨,“皇上要娘娘進宮,說是南疆那邊傳來密報,需要娘娘親自去看,請吧。”

“是,臣妾遵旨,只是臣妾剛從宮外回來,衣服染了塵,大人可否先等等,容臣妾打扮更衣後再去面聖。”

“那就快些,皇上可等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