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宣佈休庭三十分鐘後。

休庭結束。

在書.記員的全體起立下,林友平和兩名審判員再次走上了審判臺。

咚咚!

“休庭結束,現在再次開庭。”

林友平看著自己手裡面的庭審材料,微微抬頭,看向訴訟方席位,接下又看向手中的材料:

“根據訴訟方和檢方的訴訟申請和辯護,本庭對於二審的爭議焦點歸納如下:”

“一:針對齊豐是否主觀存在故意犯罪。”

“針對第一點,本庭根據訴訟方和檢方提交的證據,進行以下判定:”

“根據故意犯罪的定義,故意犯罪指的是明知道自己的行為會構成危害的社會的結果,仍希望或者是放任這種結果的發生。”

“從訴訟方提交的證據和剛才的辯護已經表明,齊豐不存在主觀因素的放任和希望行為,故不構成故意傷害。”

“判定:齊豐不構成故意傷害!”

咚!

判定的結果出來,不構成故意傷害,死刑罪不可能繼續成立了。

齊豐顯然明白這一點的意義,整個人身體顫抖,激動的眼圈通紅,看向訴訟方席位上的蘇白,眼中佈滿了一圈的迷霧。

不用死了,不用挨槍子了!

這一刻他的內心是無比震盪的,類似於絕地的黑暗中出現了一團曙光。

這是什麼?

這是希望啊!

激動,複雜,感謝的情緒湧現在齊豐的心頭。

齊豐的目光中充滿了感激。

蘇白微微點頭。

示意齊豐暫時先別激動,繼續聽審判長怎麼說。

審判臺審判長席位上,林友平微微抬頭,看向被訴方席位,繼續開口:

“檢方對於此判定,是否有異議或者補充?可以當庭提出。”

呂偉深吸了一口氣,辯護已經輸了,再進行補充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我方沒有異議。”

“嗯!”

林友平微微點頭,拿起手中的材料,繼續開口:

“現對本庭爭議的第二個焦點進行辯護:齊豐是否屬於正當防衛。”

“訴訟方,對於你方提出來齊豐屬於正當防衛,請你方做出辯護。”

林友平抬頭看向訴訟方席位上的蘇白。

蘇白心裡很清楚,目前齊豐已經判定不是故意犯罪,那麼接下來就是對正當防衛辯護的爭取了。

針對審判長的提問,他的回答極為關鍵。

蘇白整理了一下面前的訴訟材料:

“審判長,我方對於齊豐的正當防衛的辯護是根據我國刑法第20條正當防衛的適用:”

“當時齊豐是處在被攻擊的狀態中,並且對方是兩個人,兩個經常有違法行為的慣犯,誰也不能夠保證他們會對我方當事人造成多大的傷害,對於齊豐來說,危險性很大。”

“根據對正當防衛的司法解釋和檢方提供的證據表明:

一:有不法侵害正在發生。

二,是在不法侵害正在進行的時候。

四,齊豐的正當防衛行為是基於保護合法權益免受不法侵害的目的。

五,齊豐正當防衛所針對的,是不法侵害者本人。

以上,根據我方當時所處的環境來看,對於我方都適用。

對於第三適用範圍,正當防衛不能超過一定限度,我想進行著重的解釋,審判長。”

林友平望著蘇白,敲響了法槌:

“申請透過,訴訟方陳述你的辯解。”

蘇白研究過一審判決,呂偉著重描述的就是正方防衛裡面的第三條:

正當防衛不能超過一定的限度,齊豐殺了兩個人,可以說是已經遠超限度了。

想要從這方面進行辯解...

有些難度。

他要做的,不是從這方面取得勝利,而是讓對方取不得勝利,那麼這就算是他的勝利了!

面對審判長的申請透過,蘇白將材料規整齊全,緩緩開口:

“刑法規定:正當防衛不能超過一定的限度,指的是實施防衛的直接目的是制止不法的繼續侵害。

即,實行防衛以後,以制止住不法侵害的行為為限度,不法行為被制止後,不能繼續實施防衛行為。”

“按照對於正當防衛的描述,齊豐在揮刀的時候,直接目的是制止不法行為的侵害。

同時齊豐在揮刀防衛以後,之所以繼續揮刀的目的,是對方兩人在繼續進行著不法行為,所以進行了數次的揮刀動作。”

“對於對方兩人死亡的結果,齊豐並沒有預見,他當時的行為和意識,都處在一種防衛的過程當中。”

“直到對方兩個人倒地,齊豐才制止住了自己的行為,沒有選擇繼續侵害,所以齊豐當時的情景符合正方防衛的條例。”

“審判長,我方辯護結束。”

蘇白話音落下。

庭審臺上,聽完蘇白的描述,林友平依照檢方提供的證據對照了一遍,確認無誤以後,點了點頭看向檢方席位:

“檢方,對於齊豐是否為正當防衛,請開始你方的辯訴。”

對於蘇白的司法解釋,呂偉顯得很冷靜。

翻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材料:“好的審判長。”

“我方的辯訴如下:”

“我方認為,在本案當中,根據我國刑法規定的第二十條,司法解釋:

正當防衛明顯超過必要限度造成重大損失,應當付刑事責任。”

“齊豐對於對方兩人,造成了死亡,這明顯屬於重大損傷。”

“而且,根據訴訟方律師說的,直到對方兩人倒地,齊豐才制止住自己的行為,沒有選擇繼續侵害。

但是在此過程中,需要考慮到對方兩個人是否還有行使不法行為的能力。”

“答案顯然意見,在齊豐揮刀以後,對方兩人受傷。”

“兩人雖然在主觀上想要繼續行使不法行為。”

“可是在能力上已經沒有行使不法行為的能力了!”

“顯然,齊豐的行為已經超過必要限度!”

“審判長,我方辯護結束。”

呂偉話音落下。

蘇白的目光落在了庭審臺審判長林友平身上。

他剛才表述的雖然有道理,可是呂偉從行為人能力上進行辯訴,這是反駁不了的。

當然。

審判長也需要考慮他的辯護。

能不能判定正方防衛還是依靠審判長的意向,接下來最後關鍵一環就是法庭陳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