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難解是無頭線,最糾纏是錯鴛鴦。

馬雪兒在聽到楊夫人言語,有意撮合安排她與小自己好幾歲的小師弟楊修結合,並想藉此讓其師傅楊鎮心留下‘化血金陽羽’,內傳給獨子楊修,振興門楣。

然而事情有先後,情事最難繞,馬雪兒此時心中且不說有人根深蒂固,但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好感,除非有一見鍾情這等契機的替代,否者後者只能永遠停留在心門之外,很顯然,楊修對於馬雪兒來說,並沒有一見鍾情般的迥異,甚至可以說是根本就沒讓她動過男女之念。

在師孃許寧說明事情來往情由,過往安排之後,馬雪兒得知這‘化血金陽羽’更勝聖劍‘天行’,此時她心中陡然浮出了一絲猶豫,更確切地說是一種震撼。

‘天行劍’雖然盛名威武,但其宣告的由來,多半是來自於江湖中人對龍行司的敬畏之情,在不知‘化血金陽羽’的威風之前,‘天行劍’足以獨領風騷,然而此時卻出現了可以選擇的兩難境地。

自己若應了師孃的安排,之前說自己心中有人的搪塞之言,只需要再找個能勉強令人信服的藉口敷衍過去便是,然而如此一來,自己便會被困住手腳,不再像從前那般眼眸含情,視人非非了,且楊修自幼性格高傲,不是輕易能駕馭得了的。

莫白雖然比較容易接近,但他身邊對他動情的女子多半是各懷異心,若沒有過人一頭的手段,只怕很難在群芳之中拔得頭籌,就算自己有這份能力,莫白體內被楚瑩瑩種下的食情蠱又是一道難以逾越的溝壑。

一邊是聖劍‘天行劍’的威名赫赫,另一邊則是從未現身江湖,傳言詭異的‘化血金陽羽’,如今能在馬雪兒心中排上份量的,只有這兩件寶物為她日後帶來的榮耀,雖然此時想及這些還有些為時尚早,不過她一廂情願,但在她心中泛起的忐忑漣漪遲遲難以平復,這一切都來源於她對自己的姿色容貌,十分自豪。

“那……!師弟他知道這件事情嗎?”沉思良久,馬雪兒方才起唇言道。

楊夫人久經江湖,自然有些閱人神色的經驗,見到馬雪兒此時言語緩和,不再如之前那般生硬,心中立時明白了過來,‘化血金陽羽’已經對她產生了**,若非如此,她決計不會轉口如此之快。

眼眸一轉,之後說道:“修兒他還不知道,師孃想先徵得雪兒你的意思,然後再去和修兒講明原由!”

楊夫人心想,讓馬雪兒與楊修結合,只是為了留住‘化血金陽羽’的一時權宜之計,就算馬雪兒就此為了這‘化血金陽羽’而答應下來,日後若發覺其有異心,再另想他法。

在聽罷師孃的一番言語之後,馬雪兒猛然想起了此前在觀雨峰前,親眼見過的一幕,楊修對楚瑩瑩過分歡喜的熱情,雖然此時楊修心門未開,不懂男女之情,但馬雪兒卻是懂得。

當即暫緩心中遐想,探言問道:“我怎麼看著小師弟對瑩瑩姑娘卻是有十分的好感!”

“楚姑娘!”楊夫人若有所思地複述言道。

當初自顧無言將楚瑩瑩帶回山門之日起,連日來的從旁觀察相處,發覺楚瑩瑩渾身頗有些江湖習氣,性格直爽,沒有女子柔弱矜持的謙順之態,這讓歷來相夫教子,賢良淑德的楊夫人實在難以接納,然而她哪裡知道,楚瑩瑩柔情善解人意的一面只曾經在與莫白獨自相處之時有過顯露。

常言道,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人緣不對,自然是難再得見楚瑩瑩鮮有的柔情一面。

正自兩人彼此沉默不言之時,楊修忽然之間奪門而入,神情急切地跑了進來,喊道:“師姐!我母親她沒事吧?”

這一聲呼喊,恰巧打破了房內此時的寂靜,楊夫人與馬雪兒兩人先後將目光循聲望去,看著楊修懵懵懂懂地走來。

“修兒!”

“母親!孩兒見您與師姐進去這許久不出來,心中很是擔心!”楊修喃喃說道。

“我的修兒真的長大了,知道關心人了咧!”說出此話之時,楊夫人經意間用眼角的餘光探視了馬雪兒一眼。

“小師弟!你這冒冒失失地跑進來,怎麼也不先敲下門環!”馬雪兒和言說道。

“師姐!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說了這麼許久!”楊修翹面問道。

見到愛子楊修出言問及,楊夫人索性將心中的疑慮隨即說了出來,說道:“修兒,娘問你你今年虛年幾歲了?”

“娘,孩兒是您生的,今年多大了您還要問孩兒麼!孩兒比師姐小三歲,今年十歲又五了!”

“哦!不知不覺,我的修兒如今已長成半大個男兒了!”楊夫人輕言說道。

“娘!孩兒本來就是堂堂男兒,怎麼還半大個男兒了!”聽到母親說起自己年小,楊修頓時有些不喜歡,隨即駁言回道。

稍時,只見楊夫人意欲起唇說話,卻不料被楊修先聲說道:“孃親,孩兒想讓您幫我把楚姐姐留下來,讓師兄一個人下山好嗎?”

本來楊夫人方才亦是想要開口詢問此事,如今楊修自己提出,當即楊夫人會心地看著眼前的愛子楊修,面露微笑,說道:“為什麼你要讓師兄下山,卻要把楚姑娘留下來!”

“因為有師兄在,他整天跟著楚姐姐,孩兒想和楚姐姐說說話,找她玩都不行!”說罷,楊修嘟囔著嘴,開始撒嬌發嗲。

聽罷此言,楊夫人先是表情一冷,隨即回答道:“這事你該找你爹說,門中的事情安排我無法干預!”

“嘻嘻!娘,您說得真好聽,他們聽爹的,爹爹還不是聽您的嘛!”楊修答道。

只見楊夫人很是滿足自豪地臉露笑意,隨即又回想到此時還有馬雪兒在,自己太過張揚失態,難免會有損丈夫在弟子面前的威嚴,當即收斂了神情,抬手伸指在楊修額頭上輕輕地指了一下,說道:“你這小子,就你機靈!”

“爹!爹!你快進來,娘有事要和你說!”見到母親沒有當面直言拒絕,楊修連忙急聲喊道。

聽到小兒的連聲急喊,楊鎮心急忙快步走來,步進門檻之時,一個不慎,右腳勾在門檻上,與其說是撲進來的,還不如說是用前後四隻腳爬進來的。

見到有弟子在場,連忙理了理狼狽樣,站正身形,說道:“有什麼事就說吧!”

他不敢直視楊夫人,怕她餘怒未消,方才剛剛將她救回,萬一再氣出個好歹,那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明明心裡懼內,卻還要在弟子面前故作鎮定,顯露威嚴,左顧右盼,不時調節站姿,形態好不滑稽。

“你想什麼時候讓無言下山?”

“他若願意走,無論何時都行!”楊鎮心答道。

“你說什麼?他不願意走?為什麼!”

“他還沒有替楚姑娘打聽到‘天行劍’主人莫白的訊息,楚姑娘不想走!”楊鎮心答道。

原來一直以來楚瑩瑩很是擔心莫白的近況,但卻又沒有莫白的半點訊息,離開古鉞門便又會顯露行跡,惹來不必要的禍事。

那日墳場之事,除了於冰心命喪當場以外,風家姐妹一直在楚王的控制之中,如今能牽動莫白心思的人,只有楚瑩瑩一人逃脫在外,楚王自是四面派出細作,一旦見到楚瑩瑩現身,便立即將其控制,如若無法控制,則將其除去。

楚王不僅要‘天行劍’,他還要掌握所有能令莫白大失常性的事情和人物,他不知道莫白的底線是什麼,所以在他還沒有完全解開‘天行劍’劍上的秘密之前,他還是害怕莫白因怨而狂,不受控制。

“我已經將‘天行劍’主人莫白的訊息告訴楚姑娘了,她應該很快就會走的!”馬雪兒隨即答道。

“哦!是麼!那莫白近況如何?”楊鎮心緊著問道。

“天行劍被楚王所奪,深困地窟寒潭,功力盡失,但是……!”

“但是什麼?”見到馬雪兒言語吞吞吐吐,楊夫人連忙問道。

“天行劍的秘密楚王始終無法解開,他也奈何莫白不得!”馬雪兒答道。

“這個秘密當真那麼難解麼?”楊鎮心不屑言道。

對於‘天行劍’的秘密,當今天行,幾乎除了楊鎮心夫婦二人,幾乎人人想一問究竟,他們之所以不在意,是因為他們手中有了比‘天行劍’更厲害的‘化血金陽羽’。

“爹爹!你究竟什麼時候派師兄下山啊?”見到大家所說的言語之中,沒有自己關心的內容,楊修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既然已經有了莫白的訊息,楚姑娘只怕動身在即,你無言師兄自然也就會隨著一道下山去的!”楊鎮心答道。

“我要師兄走,不要楚姐姐走!”楊修說道。

陡然聽得此言,楊鎮心有些水霧難分,於是將目光投向身前的楊夫人,神情祈盼。

“你就讓無言下山去,把楚姑娘留下來可好?”楊夫人正聲說道。

“人家是他帶來的,自然是要跟著他一道走,我們叨言挽留,只怕不妥吧!”楊鎮心回道。

此時,只見楊夫人用眼看了看身前的馬雪兒,對其說道:“雪兒!你先下去,師孃與師傅有事情要商量!修兒你也出去吧!”

“是!”馬雪兒應聲答是,隨即轉身帶上門扇,走出了房間。

“把人都支開了,有什麼話就說吧!”楊鎮心見其將楊修與馬雪兒刻意支開,當即說道。

“留下楚姑娘,咱可能就有了兒媳了!”楊夫人悻然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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