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霜當年得名無常劍邪,非是說他手中的無常劍邪性,而是指他無論性格,武學招式,皆都不走尋常路,所以任何招式在他看來,沒有形勢上的規矩套路,正因為如此,他所使的招式,毫無派別之分,融會貫通,擅長變取,這便是他劍邪之名的由來之處。

劍聖一人,儘管攻勢迅猛,劍氣飛揚,但蒙哥他們的先輩們,早年便已將中原頗有名氣的人物性情以及武學派系都較有收集鑽研,並非劍聖真的年老氣衰,招式虎頭蛇尾,而是因為蒙哥他們對他的招式套路十分了解。

而冷寒霜則不然,在他們先輩對他的評斷之中,極其簡單,只有不可輕視四個字,所以冷寒霜才剛一亮招,蒙哥便應聲而動。

只見方才還握在冷寒霜手中的無常劍,不知何時脫手而出,盤旋著撞開一道道蒙哥劍刃發出的劍氣,鏗鏘之聲連連,少時,只見蒙哥將手中飲血劍,挽個劍花,猛然歸中,刃尖與無常劍才一接觸,立時將來劍擊飛返回。

眼見著無常劍被擋回,冷寒霜身形未止,側身旋翻,順著無常劍擋回的方位轉身,當即掌下真氣暴漲,用以抵消蒙哥過繼而來的雄勁,稍時,無常劍被定於掌下,之後隨手一帶,赫然在握。

喝言道:“半世沉寂今朝醒,浮華亂目皆成空;劍聖,你我今日且一同迎戰,會一會這諢名天下無敵的和合二魔!”

說罷,劍聖緊隨其後,縱身一躍,於腳下碎石之上借力彈飛,腳下健步如飛,雙手卻也不曾休停,食中二指馭氣代劍,與冷寒霜先後一道,左右鉗形而攻。

面對中原兩大絕頂高手對攻,蒙哥眉眼一挑,手中飲血劍更是舞得勁起,高手對陣,氣勢果然不同尋常,容不得一招半式的玩笑,稍有不慎,便會魂斷當場。

三人鏖戰正酣,劍氣橫飛,逼得在場其他人紛紛衣袖遮面後退,身後阡陌林林火滔天,而此時的戰事,幾乎已經令眾人忘卻了身後的那場林火。

漫天的火焰之後,卻只見一汪透著重重寒霧的深潭,迎風觸膚,冰寒徹骨,潭邊悄然站著一個妙齡女子,乃是商君愁,只見她一臉深凝地望著寒潭,愁容不展。

稍時,女子身後悠然走來一人,是樊孤塵,人未至,聲先到,說道:“這寒潭酷暑之時都冰寒徹骨,我讓莫白於水中入定,是在定他心性,攝定心神,凝滯他體內的血氣,好以‘鼉黿真氣’助他洗髓鍛筋,這是唯一的捷徑,商姑娘無需擔心!”

聽罷樊孤塵所言,商君愁臉上的愁容稍減了些,但依然秀眉緊鎖,畢竟冷寒霜出去一戰,以寡敵眾,雙拳難敵四手,商君愁心頭難免為此憂心。

須臾,只聽見噗通一聲,樊孤塵縱身一躍,跳入潭中,而此時莫白已然全身氣血近乎凝滯,耳目盡棄外界干擾,若非呆在水中太久,胸口沉悶壓抑難忍,莫白宛如置身在一個冰封的世界,全然沒了知覺。

正自莫白感覺胸口沉悶難耐之時,忽然感覺一股來勢雄渾的暖流,自頭頂百會穴注入,流灌全身,本已靜如止水的心脈,霎時間復甦,渾身充滿雄勁,稍時,只見樊孤塵雙手用勁一託,莫白隨即浮出水面,一道熟悉的氣息湧入胸腔,立時解了胸中沉悶。

是時,莫白仰頭長吼一聲,將方才在水中受縛的種種不快之感,一吼而散,隨後一掌擊在水面,立時感覺氣息簇湧,身形隨即借力而起,凌空翻轉。

似這等內力乍湧之感,莫白感覺闊別已久,當即大笑言道:“啊……!”聲落凌空出掌,掌力才一接觸水面,立時掀起巨浪。

商君愁自一旁見到樊孤塵將莫白托出水面之後,莫白忽然爆發的驚人內力,不由暗自惋嘆,護鼎樊家的‘鼉黿真氣’果真名不虛傳,才下水半刻功夫,便立時令莫白意氣風發,功力回覆如初。

稍時,轉眼不經意間掃視了一眼樊孤塵,只見他此時髮髻垂散,氣色憔悴,宛如自水中出來之後,瞬間年老了十幾個春秋。

而莫白自出水面之後,感覺渾身氣魄充盈,內息順暢,心中難抑的激動之情立時迸發,隨後悄然落定,說道:“闊別已久,此刻最是痛快!”

須臾,待他神情回覆之後,探眼看到樊孤塵此時氣息浮動,神態萎靡,當即收起欣喜,抱拳施禮,說道:“多謝樊兄成全!”

一語道出,久不見回應,莫白這才細心發覺到,原來樊孤塵早已盤膝入定,閉目養神,顯然是方才呼叫‘鼉黿真氣’替自己運功之時,耗損了太多真元,此時已經有些氣力不濟,而後,樊孤塵強吐一息,說道:“不必謝我,別忘了冷前輩的交託之事便好!”

“莫某一定銘記,不敢有忘!”莫白遲疑了一陣,隨即答道。

聽罷莫白的回應,樊孤塵便不再言語,繼續閉目養神,之後,商君愁當即言道:“莫公子,先生一人出林應戰,只怕會有危險,孤塵子此時又氣息虧損厲害,你且留下照料,我去助先生一臂之力可好?”

“商姑娘說哪裡話來,要去相助冷前輩也應當是在下去,你留下照顧樊兄便是!”方才才剛剛恢復昔日功力,莫白有些迫不及待,正想找人一試身手,於是連忙說道,說罷,便欲轉身前去相助冷寒霜。

正值此時,樊孤塵忽然喊道:“莫白,且慢!鼉黿真氣雖然已在你體內,但尚需時日化消融合,你此時出去,千萬不可長時鏖戰,如若不然,鼉黿真氣便會因力盡而消散,屆時就毫無作用了!”

聽罷樊孤塵所言,莫白當即一愣,但心中激動好戰之情難消,隨即答道:“多謝樊兄提醒,我會多加小心便是!”

說罷,腳下一個蹬躍,立時消失無影,目送莫白離去之後,商君愁擔憂的心思,這才消減了一些,隨即問言樊孤塵說道:“他真的恢復如從前了麼?”

“一半一半!”樊孤塵閉目答道。

聽到樊孤塵說出此言,才剛一消散的愁眉,立時間又緊鎖了起來,連忙問道:“此話何意?”

“他自廢功力之時受損的筋脈,的確已經被鼉黿真氣重塑修復,但他體內的食情蠱,卻依然還在,且必須在三天之內,將其逼出,如若不然,這食情蠱便會常駐體內,無法拔除!”

“那要如何才能將他體內的食情蠱逼出來?”商君愁應言問道。

是時,樊孤塵緩緩睜眼,看了一眼眼前的商君愁,隨後問道:“商姑娘從小在賢樓長大,想必這天下間的男子,均不在你眼中,莫白的食情蠱的破解之法,就算此時我告訴你,你也定然幫不了他的!”

被樊孤塵此言勾起心中好奇,商君愁當即連言追問道:“我雖在賢樓長大,不諳世間繁複的男女之情,卻也並不如你所說的那般高傲,你且告訴我如何破解,是否能幫上莫白,也不為定數!”

稍時,樊孤塵沉思了許久,之後坦然說道:“若讓你委身於莫白,你可願意?解這食情蠱之毒,須得行夫妻之禮!”

商君愁雖然自小在賢樓長大,不諳世事,卻也群覽聖賢百家之言,自然也是知道樊孤塵所說的夫妻之禮所指為何,當即羞紅了面,轉身閃避。

見到商君愁如此舉動,樊孤塵便也不再多言,繼續閉目回神。

而商君愁雖未直言表態,但在聖言教條自小薰陶之下,似這等羞於提及之事,在心中的第一感受便是避而不語。

莫白才剛一走出寒潭,只見眼前濃煙密佈,嗆人眼鼻,心中當即一怔,登時加快腳步,駕以輕巧之功,身影閃動迅速。

熟知,穿過濃煙密林之後,眼前一片火紅,偶有清風徐來,火勢立時得助東風一般,熊然而起,大有吞噬一切的勢頭。

是時,莫白集運渾身真氣,猛然劈出一掌,自火牆一處薄弱處,衝出一道縫隙,趁此間隙,莫白拔然衝了過去。

然而火勢實在兇猛,雖然得以衝出,但莫白周身衣物皆有損傷,面孔被煙霧燻得墨黑,若沒有雙眼眨跳,直叫人以為是一塊被燒黑的木炭,甚是滑稽。

救場如救火,莫白顧不得擦拭整理裝束,仍舊快步不減,才行進沒有多遠,只聽見刀劍碰撞之聲連連,探眼望去,不遠處混戰一團,身影凌亂,難分彼此。

正欲就此現身相助冷寒霜,但隨後想到樊孤塵與冷寒霜之前對自己的所言,自己恢復功力,祛除食情蠱的首要任務便是解開,龍行司的不敗神話之謎,而此時風憐影幾乎聚齊中原武林群豪,而冷寒霜之所以一人迎戰,就是為替自己拖延,待得功力恢復之後,擺脫諸事紛擾,一心探究龍行司的不敗神話之謎。

思前想後,莫白心想就此現身,雖能相助冷寒霜,但卻白費了冷寒霜的一番苦心安排,隨後心頭猛生一計,正好自己此時面目已被煙霧燻黑,何不就地取材,將自己偽裝一番,之後再去相助冷寒霜。

而此時,莫白並不知道,場上的戰局並不如他所料,群豪圍攻冷寒霜,相反,則是冷寒霜領導群豪齊戰和合二魔,如若他此時現身,只怕他與和合二魔之間,約期一年的那一戰,便要提前赴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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