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風俱樂部門口。

趙禮禮下了車。

林城輕聲詢問:“趙小姐,大概什麼時間回去?等會兒我過來接你。”

趙禮禮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林城垂眸,沒說什麼。

趙禮禮跟他道謝,轉身進了俱樂部。

破風俱樂部是一家合法經營的射擊射箭俱樂部。

元月和趙禮禮都是這裡的會員。

射箭算是她們共同的愛好。

作為高階VIP,工作人員自然是認識她的,笑著把她往裡面迎。

“元小姐已經在裡面等您許久了。”

趙禮禮輕頷首。

射箭場上,元月一身專業射箭運動裝,緊緻的服裝勾勒出她充滿力量的線條。

波浪捲髮紮成高高的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

精緻的面龐,烈焰紅唇,眉如遠黛,雙眸深邃且明亮,看著冷靜睿智又帶著一絲令人心悸的霸氣。

眼尾上挑,又為她增添幾分嫵媚。

此刻,她身姿挺拔,眼神專注,緊緊盯著遠處的靶心。

她緩緩舉起弓,將箭搭在弦上,身體略微後仰,拉滿弓弦,動作流暢,沒有絲毫猶豫。

一瞬間,她鬆開手指,箭就像閃電般射了出去。

箭朝著精準的方向,帶著強大的力量,正中靶心!

看著靶心上的箭,元月微勾唇角。

一轉身,就從旁邊拿起另一套射箭運動裝,朝趙禮禮扔了過來。

“先換裝備!”

示意趙禮禮先換上。

她也沒著急詢問趙禮禮出了什麼事情。

趙禮禮換上衣服出來,面上的陰鬱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自信。

一場比賽下來,兩人的額頭微微沁出汗珠,呼吸也有些不平穩。

趙禮禮蒼白的臉色也起了一絲紅暈,眼裡也閃著興奮的光。

每一次的拉弓放箭,都能讓她感受到極致的釋放。

這幾天的煩悶陰鬱,也在暢汗淋漓中消失殆盡。

浴室洗過澡出來,兩人坐在貴賓室裡。

趙禮禮早上沒吃早飯,這會兒運動這麼久,胃又開始隱隱作痛。

“又沒吃早飯?”

元月皺眉止住趙禮禮要拿咖啡的手,“沒人叮囑,就連飯都不會吃?”

嘴裡說著埋怨的話,就起身去找工作人員找些吃的。

很快工作人員就送了一些糕點過來。

“到底怎麼回事?”

剛剛第一眼見到趙禮禮的時候,元月只以為自己看錯了。

她的面色慘白,蘋果肌上塗上腮紅,跟紙紮店的小人沒什麼區別。

認識這麼久,元月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

趙禮禮抿了抿唇,沒說話。

小勺子在蛋糕裡胡亂戳著,昭示著她的心慌意亂。

“你和紀宴初什麼時候攪和到一起去的?”

元月雙手抱胸,身體微微後傾,靠在沙發上,“你不是一向最怕他的嗎?”

趙禮禮微怔,“你知道了?”

元月點頭。

昨晚上飛機之前就已經跟紀景行打過電話。

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最後紀景行說他新婚夜被自己大哥和未婚妻戴了綠帽子,直接把元月給幹蒙了。

“什麼時候長出息了?還沒結婚就已經學會爬牆了?”

倒也不是諷刺,實在是不相信趙禮禮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事情要是放在元月自己身上,她倒還是信的,是她能幹得出來的事情。

趙禮禮滿心滿眼裡都是紀景行,當眼珠子似的護著,說一句都不讓說,怎麼可能會在新婚夜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紀宴初強迫你的?”

趙禮禮不想再回憶那天晚上的事情,但是她不得不回憶。

“那天晚上,我被灌得很醉,一點兒意識都沒有的那種,紀宴初進來的時候,我把他當成景行了……”

說到這裡,趙禮禮有些說不下去。

“後來,我昏死過去,再睜眼的時候,就是滿屋子的人,看著我們……”

在元月面前,她沒必要控制自己,眼淚嘩嘩地流。

看著她這一臉痛苦的樣子,可把元月心疼壞了。

“好了,不哭了……”

安慰一頓之後,元月問出重點:“既然是你們的新婚夜,紀景行在哪兒?他怎麼會任由紀宴初進他的房間?”

這也是趙禮禮的好奇。

只是從昨天早上見過紀景行之後,就沒再見過他。

“報警了嗎?”元月又問。

趙禮禮巴巴地看著她,搖了搖頭。

元月一個腦瓜蹦在她腦門上:“你長腦子了嗎?這麼大的事情你不報警?”

趙禮禮心中一冷。

她醒的時候,房間裡就已經被收拾乾淨,身體也被清理過,想要找證據也很難。

再加上紀伯伯的哀求,她只能服軟。

“紀伯伯給我補償了。”

元月翻白眼。

現在這年代,雖然沒有貞潔包袱,但並不意味著就可以強迫。

強迫完了給補償就不叫強迫了嗎?

“你踏馬就是個傻帽!給你補償你就算了?”

微頓,“給你多少?”

趙禮禮被罵得怯了,小聲說,“十五……”

“好你個趙禮禮,十五萬你就把自己賣了?你是沒見過錢嗎?姐姐給你禮金都有二十萬!”

元月的尖叫聲幾欲刺穿耳膜。

趙禮禮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補充,“鼎恆15%的股份。”

“踏馬就是欺負你沒爹沒……”

還沒罵完,聲音就卡在嗓子眼裡,尖叫聲比剛才更高了一倍,“什麼?”

待看到趙禮禮篤定的神色時,元月不淡定了。

“你踏馬命多好!鼎恆15%的股份意味著什麼你知道嗎?”

這要是給她15%,就算跟紀宴初睡一輩子也不虧。

更何況,紀宴初帥到人神共憤,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你給我把你身上那些死氣都甩出去!你現在是鼎恆的第二大股東,你應該容光滿面才能符合你的身份!”

元月明顯比趙禮禮還要興奮,“什麼都不用幹,每年就等著收錢,你哭喪個臉幹什麼!姐姐等你養著我行不行!”

趙禮禮看著興奮激動的元月,有些無奈。

不過,之前有些低落的情緒這會兒也好了不少。

不等她開口,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人用力推開。

轉頭看去,就見門口站著一個穿著一身運動服的年輕男人。

他相貌清雋,只是,此刻臉色黑沉得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