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佛珠在他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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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妹妹？”
魏瑥頌見她站在原地變了半天的臉色，用手在她面前揮動，喚回她的思緒。
虞辭輕咳一聲，“我在回想在哪兒丟了。”
“既然是在我這兒丟的，那我肯定能給你找出來。”魏瑥頌說。
虞辭叫停他，“不用了，也沒多重要。”
魏瑥頌有些不懂了。
既然不重要為什麼隨身不離，能跟梅疏影搭上關係必然不可能缺錢，他可不認為她是換不起其他配飾。
矛盾，但魏瑥頌沒多問，“你放心，如果有發現，我會讓人給你送過去的。”
虞辭回之以假笑。
丟在霍勵升那兒，只怕是這輩子都拿不回來了。
不過丟了也好。
虞辭垂下眼眸。
畢竟不是什麼好東西。
虞辭藉口剛回國要調時差，魏瑥頌安排她就地下榻。
一晚上，喬殊成的電話打來了幾百通，她統統沒接。
像是認命一般，那方終於安靜下來，就在虞辭以為可以就此休息，喬殊成的資訊又來了。
【你執意不讓我上船也行，不過我在船上給你準備的東西你一定能用得上。】
虞辭直覺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回覆：【什麼意思？魏瑥頌的船你也能動得了手腳？】
喬殊成倒是理直氣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你一定能用得上的。】
虞辭眉心突突直跳。
一夜未得好眠。
次日天早，別墅傭人前來敲門，提醒虞辭準備登船出海。
烏雲罩天，雨勢漫漫，港臺氣象播報空氣溼度提升至86%，颱風“珊珊”今晚登陸。
虞辭撐著傘站在甲板上，並沒有在過往來人之中尋到霍勵升的身影。
他不離港避風嗎？
正思索著，腰肢忽地被人攬住，一張放大的男人的臉湊近，在看清她的臉後眼底的驚豔怎麼都眼藏不住。
“今年居然有這種好貨？”
虞辭直覺是被冒犯了，她快速跟男人拉開距離，冷著臉問他：“先生剛剛什麼意思？”
男人用一種裝什麼裝的眼神看她，“都出來幹外圍了還裝什麼清純？”
虞辭明白了，是把她當賣身的了。
“你認錯人了，我是魏少的客人。”
男人語氣嘲弄：“魏少的客人需要玩溼身誘惑來吸引眼球？”
虞辭盯著男人的臉，努力回想這人是誰，自己何時得罪過他。
思來想去得出結論。
——她跟他沒有過交際，純找茬的。
純賤人。
虞辭臉色冷得很難看，對方卻仍不知收斂，繼續冒犯道：“說吧，多少錢一晚？”
“先生，請你放尊重一點。”
男人切了一聲，“你來這裡不就是為了錢嗎？放心，你段哥哥有的是錢。”
姓段。
虞辭腦子檢索出這人身份。
段顯，本地富商之子。
自詡為天龍八部裡風流多情段王爺，實則幹得都是欺男霸女的惡事。
臭名遠揚得很。
“那看來段少家裡最近生意好，也是因為段少沒少招客咯，畢竟屁股這麼翹。”
段顯臉色一變，正欲發怒，餘光卻在掃到身後的來人，立刻換上副恭敬殷勤的表情。
“霍生。”
虞辭猛地轉頭。
身後，男人撐著柄純黑雨傘站定雨中，一身質感極好的白色的西服包裹著他精壯修長的身軀，寬肩窄腰的，面目疏朗。
跟幅畫一樣。
他的視線輕輕落下，好似片刻便了解了事情的起因經過，隨後用醇厚的粵語提議。
“這位先生，雨這麼大，不如讓女士先進去吧。”
他的語氣不喜不怒，聽不出情緒，段顯卻莫名感覺頭皮發麻，開口道：“當然當然，剛剛只是在跟妹妹說話，哎喲外面雨大，妹妹快進去吧。”
段顯要做戲，偏偏有人要拆臺。
“噗。”魏瑥頌絲毫不給面子道：“知道你好色，沒想到你是見人就叫妹妹啊，不過你聽好了。”
虞辭的肩膀被一手摟住。
“這位是我妹妹。”魏瑥頌笑著，“不要欺負她哦。”
虞辭抬頭魏瑥頌，對方回之以媚眼，放電。
她只希望魏瑥頌能把傘拿開點。
雨全順進她肩膀了。
段顯表情尷尬道：“開玩笑，開玩笑。”
小插曲過去，魏瑥頌摟著虞辭側身讓人先進。
霍勵升從兩人身邊經過，不鹹不淡的掃了眼虞辭溼掉的肩頭，隨後便收回視線，他倒是沒說什麼，魏瑥頌這時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鬆開手，看著虞辭的肩膀有些無辜。
“船上有更衣室。”
虞辭假笑，“多謝啊。”
魏瑥頌倒是有點想笑。
船上客人並不多，但一眼掃過去全是港城年輕一代的世家代表，虞辭換好衣服出來，一群人早已自覺按照身份檔次入了座。
按照虞辭的出身顯然是夠不上這一桌子的，但來者是客，魏瑥頌便將她的位置安排在了中下席，靠近段顯附近。
她入座後，段顯掛著虛偽的笑湊過來問了句：“魏少說你是他妹妹，怎麼不把你安排到前頭坐？”
“想知道為什麼？”
段顯打算看她怎麼編，“為什麼？”
誰知她只是將餐布疊在腿上，一臉認真道：“因為魏少讓我幫忙墊個底，免得段少在一桌子貴人跟前抬不起頭。”
段顯額頭青筋直冒。
虞辭才懶得理他，端坐椅背，她看似姿態輕鬆，實際神經緊繃。
喬殊成是慣會用下作手段的。
餐桌上這些富貴子弟他肯定是夠不上，唯一能買得通的……
虞辭的目光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餐廳中的侍應生。
只有這些人了。
侍應生推動餐車穿行，一道道精美菜餚布上餐桌，魏瑥頌舉杯簡單致辭，席面開動。
虞辭不知道喬殊成給她準備的雷在那兒，什麼都不敢輕舉妄動，心裡躁鬱地很。
目光不受控制的看向主座的位置，那裡，魏瑥頌正在為霍勵升佈菜。
“霍生嚐嚐這個，剛從紐西蘭運過來的牛肉。”
霍勵升嗯了一聲，簡單的動了兩口便下了餐具。
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讓人猜不中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魏瑥頌摸不著他的喜好有些洩氣，笑著為其斟了杯酒便坐回位置。
虞辭望著晶瑩的佳釀傾入杯子，念頭忽地打消。
喬殊成沒有直接對霍勵升下手的膽子。
許是她的視線沒掩飾好，竟引得霍勵升看來。
她猝不及防，跟那雙不染塵埃的眸子對了個正著。
無數曖昧火熱的記憶片段也隨之一個勁兒的往腦子裡湧。
她無措地想要挪開視線，下一秒男人卻向她舉杯。
尷尬隔空回敬，本計劃坦然收回視線，下一秒，目光卻瞥見男人骨節分明的腕子上，露出一串白玉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