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給大佬跪了

彈幕裂開了：

[啊？]

[！！！]

[兄弟牛逼]

[敬你是條漢子]

[這直播間沒白來]

[下注下注]

在溫南親吻上淇淇雙唇的那一刻，直播間熱度和賠率都在瞬間拉滿，甚至，向來一毛不拔的觀眾裡，出現了不少打賞。

[新人，屍體還是暖暖的，想請問，哪位d大的xd能不能說一下，為什麼碰了淇淇，她就顯形了]

[淇淇是三星半女鬼，之所以星級不算太高，因為她是靠面板接觸，來感知人類情緒的，懂？]

[不太懂]

[……]

[哥們，你雲玩家？還沒遇到女鬼就落地成盒的？]

[哈哈算是吧]

[你知道這個遊戲每張地圖的通關精髓是什麼嗎]

[儘可能躲開所有女鬼？]

[當然不是！那是萌新玩法，真的到中級以上關卡，你會發現遍地都是女鬼，只靠苟是絕對不可能過關的]

[那要怎麼辦？乾死她們？]

[……]

[你知道五星以上的女鬼有多可怕嗎？到底誰幹死誰，真遇上你就知道了]

[那怎麼辦？]

[想盡一切辦法，讓女鬼永遠處於潛伏狀態]

[潛伏狀態？]

[就是不要顯形]

[這是我們玩家能控制的？！]

[當然！]

[在玩家介入之前，女鬼並不知道自己是女鬼，只要不讓她們覺醒，她們就不會顯形]

[就像遙控炸彈，只要不觸發，就不會引爆]

[恐懼、懷疑、動搖、猶豫，玩家的這幾個情緒，都是觸發點]

[尤其是恐懼，對女鬼的恐懼，只要讓她們感知到一絲一毫這種情緒，你就gg了]

[剛才夜九觸碰到淇淇臉頰的時候，內心應該是有一些猶豫的，這是最輕的一類觸發機制，所以只讓淇淇部分顯形，並未呈現出女鬼的完全形態]

[按這個說法，只要接下來夜九的情緒穩定，不繼續觸發，其實有可能控制住淇淇的完全顯形？]

[理論上是這樣，但是實際不可能的]

[這個夜九，應該不是純新人了，他甚至夠膽量直接吻上去，說明他在嘗試用這種主動出擊的方式來掩飾內心的恐懼和動搖]

[但是很可惜，沒用的]

[沒有人能控制住自己的潛意識]

[你也看到了，淇淇已經鬼化了，一張面板青紫、只有眼白、七竅流血的臉，懟在你面前，你能做到內心毫無波瀾？]

[‘她是鬼’‘她要幹掉我’‘她太可怕了’，這些認知和情緒，是絕對不可能從腦海中完全清除的]

[哪怕表面裝得再淡定，內心的恐懼情緒只要還在，女鬼都能清清楚楚地感知到的]

[所以，夜九這是死定了？]

[死定了吧]

[死得透透的]

[無解了]

[鐵g了]

[毫無懸念]

[後面都是垃圾時間了，沒必要看了]

[等著收金幣吧，不過賠率拉這麼高，看來賺不到幾個錢了]

彈幕聊到這裡，進入賢者時間，所有觀眾都在等溫南寄。

而操場的看臺上，溫南正深情地親吻著淇淇的雙唇。

一滴血水從淇淇的眼角落下，滴在溫南手背上。

冰冰涼涼的觸感，讓溫南動作一滯。

類似的情景，就在三小時前，剛剛出現過。

……

三小時前，桃源精神病院。

溫南坐在一張柔軟的沙發裡，身邊坐著自己的主治醫生。

“最近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

“還會做噩夢嗎？”

“不會。”

“白天，還會看到她們嗎？”

“不會。”

一滴血水從房頂落下，滴在溫南手背上。

溫南抬起手，搓了搓那滴血。

又黑，又黏，還隱約有股鐵鏽味。

“怎麼了？”張醫生指著溫南的手背。

溫南看一眼張醫生，笑起來，“張醫生，房頂漏水，該修一修了。”

張醫生抬頭，果然看到屋頂的一灘水漬，“是該找人修一下了。”

溫南臉上帶著淺淡的微笑，看著張醫生。

可是張醫生卻覺得對方並沒有在看他，而是越過他的肩膀，在看他背後的某個人。

張醫生扭頭看去，那裡除了一面掛著風景畫的牆壁之外，什麼也沒有。

“誰在我背後？”張醫生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問溫南。

溫南搖頭，“沒有人。”

“那你在看什麼？”

“新換的這幅畫，挺好看的。”

張醫生盯著溫南看了一陣，最終點點頭，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垂頭，在手中的筆記本上寫寫畫畫，片刻後，重新看向溫南，神情變得嚴肅。

“溫南。”

“嗯？”

“我們坐在這裡，是想要幫你治療感知綜合障礙。沒必要把我當成敵人一樣去防備。如果你能夠清楚地分清幻想和現實了，那是好事，直接告訴我，不用刻意隱瞞。”

“嗯，張醫生，我明白的。”溫南重重地點頭，看起來十分乖巧，“不過，我沒有隱瞞啊，我確實什麼也沒看到。”

……

三小時後，溫南意外捲入這場遊戲中，坐在一個陌生校園的操場看臺上，和自己空降的竹馬深情擁吻。

一開始，淇淇還沉浸在自己隱晦的表白被拒絕的悲傷中，沒料到溫南會突然主動親上來，整個人都僵住，木頭樁子似的，硬邦邦的，一動不動。

吻到後面，淇淇的身體逐漸軟下來，開始回應溫南的親吻。

她將雙手回抱住溫南，掌心輕輕摩挲著溫南的手臂。

像個有面板飢渴症的病人似的，淇淇好像非常熱衷於肌膚之親，見溫南沒有抗拒，她手上動作也逐漸大膽起來，朝著一些不可描述的地方摸過去，儘可能增大接觸面積……

溫南輕笑，縱容了她的小動作，兩人親得難捨難分。

[？]

[？？？]

[？？？？？？？]

[不是，淇淇為什麼沒有完全顯形？]

[非但沒有完全顯形，連剛才鬼化的部分，都消失了啊]

[這是什麼情況？！]

[這怎麼可能？！]

[可是已經五分鐘過去了，他們的面板始終處於接觸狀態，淇淇竟然完全感知不到他的恐懼和動搖情緒]

[那隻剩一種情況了——他真的完全沒在怕的]

[那張鬼臉都懟在他面前了，他還看不出淇淇是鬼嗎？]

[那可是女鬼啊！他瞎了嗎？怎麼可能對鬼做出那樣的事？！]

[他為什麼還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一時間，彈幕陷入震驚、迷茫、無法置信中。

這時，有條彈幕飄過去，講了一些漫不經心的話，將大家疑惑解開：

[他是那九位傳說級大佬中的一個吧？換號重來了？]

[艹，還真有可能！]

[我確實聽說高階地圖裡有那種可以換號換身份的隱藏道具]

[原來如此]

[是哪個傳說級大佬啊]

[給大佬跪了]

[大佬，我錯了，我不該質疑您的]

[大佬，剛才那些彈幕都是我家狗發的，跟我沒關係]

[大佬，報上姓名，小的這就去您公會充值]

【收到打賞，入賬5金幣】

【收到打賞，入賬10金幣】

【收到打賞，入賬50金幣】

【收到打賞，入賬100金幣】

……

一條接著一條的打賞訊息，充斥在一夜九次郎的直播間裡。

溫南對此一無所知，他一面與淇淇纏綿，一面在腦海中呼喚自己的系統：【9527，查下任務進度】

9527：【主線任務1，當前完成度10%】

溫南：？

怎麼這麼低？

這次任務寫的“去赴約”，他來赴約了，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撩也撩了，親也親了，待會把淇淇安全送回宿舍去，不就結了嗎？

那怎麼進度才只有十分之一？

正想著，余光中，一個身影出現。

溫南鬆開淇淇，轉身朝那身影看過去。

就見一個身形清瘦、穿著白色連衣裙、長髮披肩的女生，正站在不遠處，死死盯著他們兩個人。

女生手中攥著一張粉色的信封。

今天白天，她把那粉色信封悄悄塞進夜九的書桌裡，約他晚上來操場。

結果沒等到自己想約的人，卻看到了那人和另一個女生在夜色下親吻。

女生雙唇緊抿，眼眶裡淚光閃爍，委屈地說：“明明是我先來的……”

溫南懵了。

嗞、嗞、嗞。

兜裡傳來一連串震動提示聲。

溫南把手機拿出來，好幾條訊息彈出來——

【夜九，今晚九點，教室後門，等你】

【小九，我買了宵夜，車停在你們學校門口了，可以出來接一下嗎】

【大笨蛋！我們學校放假啦，我現在去找你！】

溫南：？？？

不是，這個所謂的“請赴約”的任務，是五個執行緒並行的？！

等於說，他要同時和五個攻略物件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