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曾慕希彷彿卸下了沉重的枷鎖,睡了一個安穩的好覺。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輕柔地灑在房間裡,喚醒了沉睡中的她。

王嬸早已做好了早飯,一隻精緻的骨瓷餐盤裡,擺放著頂級的法式煎鵝肝。

鵝肝色澤金黃,表面微微泛著油光,細膩的質地彷彿一塊散發著奢華氣息的美玉。

旁邊搭配著新鮮的時令水果,嬌豔欲滴的草莓、藍莓和覆盆子,為這份美食增添了一抹亮麗的色彩。

另一個餐盤上,是一份精心製作的黑松露炒蛋。

黑松露獨特的香氣與嫩滑的雞蛋完美融合,每一口都彷彿在舌尖上演繹著一場奢華的盛宴。

旁邊還有幾片烤得恰到好處的全麥麵包,麵包的邊緣酥脆,內部卻柔軟有嚼勁。

旁邊的水晶杯裡,盛著鮮榨的橙汁,橙汁色澤鮮豔,散發著濃郁的果香。

還有一杯熱氣騰騰的現磨咖啡,醇厚的香氣在空氣中瀰漫。

在餐桌的中央,擺放著一支嬌豔的花束。

傅席深自從幾年前接手了公司事務,憑藉高超的領導能力和善於洞察市場契機的敏銳,帶領公司業績,財富積累蒸蒸日上,旗下的產業發展前景廣闊。

當然這麼拼命,長期不吃早飯,導致得了胃病。

曾慕希走到桌前,吃了早飯,稍作休整後,回姨母家收拾行李。

她沒有讓傅家專門的司機送,覺得麻煩的已經夠多了,她不喜歡欠別人人情。

曾慕希走在回姨母家的路上,思緒如潮水般翻湧。

“媽,這個小賤人弄髒了我的新裙子!”曾婉大聲尖叫,眼神裡滿是挑釁。

“你這個拖油瓶,別吃飯了!去閣樓的房間裡待著,不許出來!幾天沒被皮鞭打,是不是皮癢了?!”姨母罵聲劈頭蓋臉而來,轉而抱住了曾婉輕聲哄著。

曾婉眼神滿是得意,對著她扮了個鬼臉。

“我沒有...”聲音哽咽。

誰聽到了,或許風聽到了吧。

小小的曾慕希緩緩開啟閣樓門,那可以說是一個小小的黑漆漆的儲物間,裡面堆放著各種雜物和一張小床。

挨著小床坐下來,忍住的淚水終於從稚嫩的臉龐流下來,她努力朝著天花板眨了眨眼,想把眼淚憋回去,卻是徒勞。

“我好想你們。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可能我真的是一個拖油瓶...”女孩低低抽泣。

從門縫裡,傳來姨母一家其樂融融的笑聲。

曾慕希回到曾家,準備收拾行李,擺脫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然而,剛邁進門,就聽到姨母那尖銳的嗓音如炸雷般響起。

姨母怒目圓睜,手指幾乎要戳到曾慕希的臉上,尖聲罵道:“你這個掃把星!你可真是有本事啊!把好好的事情給攪得一塌糊塗!”姨夫站在一旁,陰沉著臉。表妹曾婉則捂嘴偷笑,面露譏笑,彷彿在看一場鬧劇。

曾慕希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身體微微顫抖著,她的嘴唇動了動,想要為自己辯解,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發不出一絲聲音。

姨母見她不說話,更加得寸進尺,“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跟那個李總道歉!陪他睡一覺,把那一百萬給我拿回來!你知不知道你這一鬧,讓我們全家都跟著倒黴!”

曾慕希抬起頭,反駁道:“為什麼?你們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把我當作商品一樣賣掉!那個李總根本就是個無恥之徒!”

姨母氣得渾身發抖,“你還敢頂嘴!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那個李總有錢有勢,你能攀上他是你的福氣!”

姨母衝過來,抓住她的胳膊“你今天要是不去道歉,就別想走出這個家門!”姨母怒吼道。

“我不會去的。”她的臉龐白皙如雪,彎彎的柳眉下,一雙大眼睛如秋水般澄澈,眼神中透露出倔強。

姨母正怒不可遏,高高揚起手,想要狠狠地給曾慕希一巴掌。

姨母的臉色因憤怒而漲得通紅,眼神中滿是怒火。

她看著姨母一家那一張張自私的面孔,只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孤獨和無助。

在那千鈞一髮之際,突然響起了嶼總助清冷而有力的聲音:“曾夫人。”

這聲音如同一聲驚雷,瞬間讓姨母的動作僵在了半空。

她的臉上立刻露出討好的笑容,那笑容是如此諂媚,彷彿能滴出蜜來。

她的眼神中滿是巴結與畏懼,身體也不自覺地微微前傾,彷彿在等待著嶼總助的指示。

嶼總助神色冷峻,目光如炬,緩緩說道:“傅總讓曾小姐收拾行李回別墅。”

還有,那個李總今天早上公司破產受不住跳樓了。

傅總說了再噁心他,曾家就是這個下場。

嶼總助的話簡潔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一般砸在姨母一家的心間。

曾慕希站在那裡,她從未想過,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會有人如此強勢地站出來為她撐腰。

她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

她的眼睛微微溼潤,心中滿是感動。

這是她在親人離世之後第一次被人這樣護著,有了傅席深的指令,姨母自然不敢造次。

把行李搬上車以後,曾慕筠的臉上滿是感激之色,她望著嶼總助,真誠地說道:“謝謝你。”

嶼總助微微頷首,平靜地回應道:

“不敢當,是傅總的意思”接著,嶼總助的語氣稍顯溫和,繼續說道:

“曾小姐,傅總說了以後有事提他。你有人護著。”

曾慕希聽後,心中微微一動,輕聲說道:“好的,我知道了。”

她默默地坐在車上,看著窗外的景色。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光斑。

微風輕輕拂過,帶來絲絲涼意。

路邊的花朵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然而,一想到姨母一家的自私與貪婪,心中湧起一股苦澀。

他們為了那一百萬,竟逼迫自己到了如此地步,完全不顧及她的感受和尊嚴。

同時,她也在思考自己的未來。

離開姨母家後,她該何去何從?還好傅席深收留了她,但是她沒有準備要一直待在林家別墅。

她沒有太多的依靠,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去打拼。

但她並不害怕,因為她知道,只有擺脫了姨母一家的束縛,她才能真正地為自己而活。

天空廣闊無垠,給她一種無盡的希望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