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逃離窒息的電梯裡。

門口吳令手裡帶著各種小玩具,在門口等候陸辭和雲漾。

他眼神一亮,朝著雲漾喊了一句,“飯桶,看看我給你買了什麼好東西。”

一旁的妙齡少女抱著比熊犬,嘴角都咧到耳後根了。

“汪汪汪~”【哈哈哈,我以為你很高冷,沒想到是飯桶。】

雲漾掙脫陸辭手裡的牽引繩,追在她們的身後,“汪汪汪~”【下來,單挑!!!】

能動手絕不用嘴。

比熊犬懶得理他,無辜的看著發怒的雲漾,軟綿綿的躺在少女的懷裡,還在她的胸口蹭了蹭。

“汪汪汪~”【老色狗。】

“汪汪汪~”【我有你沒有。】

陸辭追在她的身後,抬腳踩住牽引繩,任憑雲漾在前面掙扎,就是不放腳。

他伸出手,食指和中指拽著她的脖頸,雲漾的整個身體都懸浮在半空中。

“飯桶,沒想到,你脾氣還挺大。”

碗口大的狗臉朝向一邊,不說話。

“這麼大的脾氣,看來我得治治你了。”

她的四隻小爪子在空氣中不停地撲通撲通,好像一隻落水狗。

陸辭心軟。

沒想到一隻幼崽,脾氣跟人一樣。

他伸出另一隻手託著她的身體往前走。

精緻的皮鞋踩在帶雪的路上,咯吱咯吱響。

“飯桶,不過是沒有穿自己喜歡的衣服顏色,至於嗎?”

“汪~“【至於。】

“汪~“【你明明就知道我是母狗,還故意給我穿公狗的衣服。就像帶我去男廁,是一樣的道理。】

雲漾萬萬沒想到,進男廁,這麼快就‘實現’了。

她偃旗息鼓,側著臉躺在陸辭的掌心裡。

好有安全感好舒服啊。

雲漾瞬間感覺到身體暖和起來,剛剛的委屈慢慢的煙消雲散。

一點點的男色,就妥協了。

太沒原則了。

幾分鐘後。

陸辭帶她帶到操場上,裡面好多人在堆雪人。

吳令一早就在這裡堆。

雪人的腦袋做得還挺像樣,圓圓的眼睛大笑的嘴,脖子上還圍著圍巾,真是有心了。

“飯桶。”

“汪~”【又幹嘛?】

“拍照。”

“汪~”【工具人已經準備好。】

吳令站在雪人面前,手機上點了點,構圖完畢。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提醒道,“陸總,您要這麼抱狗。”

吳令特地做了一個抱狗的手勢,有模有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隻狗是他的。

陸辭掀起眼皮,看著他,“你來。”

吳令,“.......”

最後,他拍了幾十張的照片讓陸辭自己選。

陸辭眉心微蹙,還真是沒一張能入眼的。

要不就是雲漾不配合,要不就是他略顯嫌棄。

最後,挑了一張相對比較好看的照片給吳令,讓工作室幫忙修圖。

“陸總,今天傍晚有你的戲份,你看。”

“行,帶上我們的飯桶一起去。”

雲漾忽然支稜起來。

既然緣分這麼妙不可言,那她就跟著陸辭一起去片場,說不定還能學到一些拍戲的精髓。

-

《海上花開》現場。

劇組人員看著陸辭抱著一隻狗。噢,不,是雙手託著一隻狗走進片場。

眾人投遞來的目光有些複雜。

“不是說陸影帝有潔癖嗎?”

“你瞧瞧那抱狗的姿勢,他是在用實力證明自己有潔癖。”

“不過,這隻小泰迪長得還不錯,就是瘦了點。”

“那當然,能被陸影帝帶在身邊的狗,應該是有點技能在手的。”

“它穿的衣服好可愛,奧特曼打死了小怪獸。”

雲漾趴在陸辭的掌心裡,時而眼睛一亮,時而眼神暗淡。

導演上前,笑意盈盈的撇了眼雲漾,“真是隻好狗。”

雲漾,“......”

“哦,怎麼說?”

導演抬手,掂量了她這隻毛茸茸的大耳朵,還有撲閃撲閃的大眼,腿子上纏著繃帶,絲毫不影響她。

“聰明伶俐。”

“汪汪汪~”【謝謝導演誇獎,你真是太有眼光了。】

“你看看這小傢伙,還懂伸出爪子要跟我握手呢。”導演嗓門大,一不留神就把劇組的人全喊過來了。

雲漾雙眼環顧四周,糟了,她社恐,hold不住啊。

正當她想逃離的時候,才忽然意識到自己是一隻狗!!!

“陸影帝,你家這隻狗叫什麼名字啊。”

陸辭垂眸盯著她,唇角微勾,“飯桶。”

周圍的人愣住,以為陸辭瞎說的,還適當的給他找理由。

“她叫飯桶。”

眾人再一次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汪汪汪~”【啊啊啊!它要改名字!】

導演忽然熱場,“民以食為天,飯桶挺好的。”

“汪汪汪~”【導演,您是好人呀!】

陸辭看著雲漾張牙舞爪的樣子,實在可愛。

難得的摸了摸她的後背,“看吧,我這名字是不是取得還不錯?”

雲漾,“......”

這話,她接不住。

“對了,下午有你和女三號的對手戲,你先準備準備,剛好鏡頭在外面馬路上拍攝,我們等到下午兩點,有一場雨夾雪。”

“好的。”

“對了,要不讓飯桶演女三號身邊的寵物狗吧?襯托下意境,有反差感。”導演建議道。

“汪汪汪~”【出場費多少?】

陸辭又開始猜測她的想法了。

畢竟,人狗殊途。

狗子的世界,他還是暫時還不能完全領悟到。

“飯桶,想拍戲?”

雲漾點點頭。

“那剛剛那句喊聲什麼意思?你想要什麼?”

雲漾要怎麼描述她要出場費啊?做人做狗都不能放棄生存,放棄賺錢。

錢乃萬惡之根本。

只是她該怎麼形容呢?

這時。

雲漾忽然想到一個詞,‘金錢的銅臭味’

於是乎,畢生的演技都用上了。

雲漾撿起地上的一張廢紙,放在鼻尖,嗅了嗅。

隨後看了眼陸辭,見他眉頭緊皺。

接著,又把紙張放在鼻尖嗅,這次加了些行為藝術,她伸出爪子在鼻尖處撲了撲。

陸辭站在原地,一張鬼斧神工般的臉在此刻如同雕塑一樣僵硬。

看向耍‘功夫’的雲漾,淡淡的,又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你出個鏡,想要錢???”

緊接著,又補充了句,“你不怕把你燻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