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張偉,余天回到翠蘭的病房。

他決定要快速處理掉張偉和李建國這兩個禍害。

此時。

翠蘭還和豆豆玩著呢,臉上帶著少見的笑容。

李婉柔也沒閒著。

她蕙質蘭心,很會安慰人。

在余天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她透過溫柔的話語,把劉芸的心結全都解開。

只是當余天說完張偉的事兒後,劉芸蒼老的臉上又泛起愁雲。

她一把抓住余天的手,面容焦慮,“要不然我和翠蘭先走吧,先出院。不然,不然我怕她看見張偉,病情再加重。”

她的聲音很低。

說到翠蘭的病,眼淚兒又不自覺地流淌下來。

余天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緊緊攥了攥劉芸的手,鄭重地說,“劉姨,沒必要。你再等等,我一定儘快把張偉這個狗日的送進監獄去!”

這話不管真假,都是劉芸最最希望看到的。

張偉要是能進監獄。

她的心結,也就徹底解開了。

余天沒再多說,安慰一陣,帶著豆豆和李婉柔離開,前往省城。

.....

一小時後。

一家三口出現在黃河飯店門口。

余天打算今天好好請她們娘倆搓一頓,也嚐嚐涉外飯店的廚藝。

快到門口時。

李婉柔忽地站住。

她一把拉住余天的胳膊,連連搖頭,指著門口立著的紅底金邊牌子說,“算了吧,這裡太貴了。這一道菜,都能買上100斤細糧了。”

牌子上寫著今日特價菜。

蔥燒海參。

貳拾元整,價格不菲。

要知道。

大米白麵才一毛五一斤。

如此換算下來,這一道菜,還真能換不止一百斤的細糧。

“貴也要嚐嚐。”

余天抱起豆豆,堅決地拉著李婉柔走了進去。

這點兒東西算什麼。

他未來要給她們更好的生活,讓她們天天吃海參,吃到膩歪才行。

想想前世。

自打妻兒死後,余天奮鬥十年,終成大富豪。

他每日的餐食,也都是奢華無比。

但。

再奢華美味的東西,吃到嘴裡,卻總不是那個滋味。

沒有妻兒在身邊。

什麼味道,都不足以填補他傷痕累累的自責的心。

黃河飯店內的裝飾很講究。

紅毯鋪地,金碧輝煌。

三人落座,點了三道菜。

蔥燒海參,紅燒肘子,清蒸鱸魚。

這三樣。

按照國營飯店的價格來說,也不過十五塊錢。

可在涉外飯店。

它們的總價,加在一起,已經接近八十塊。

那可是普通工人兩三個月的工資,普通老百姓,根本不敢想象...

菜上桌。

香氣四溢。

李婉柔好半天才拿起筷子,眼淚就在眼眶打轉。

這般場景。

無關錢多錢少。

換做以前。

她根本不敢相信余天會花大錢,請她們母子在這種地方吃飯。

就算是做夢。

她也沒夢過。

以前的余天,哪一次不是自己開小灶吃個小肚溜圓,啥時候管過她們母子的死活?

“好吃好吃!”

豆豆一口接一口地吃著,“爸爸,海參怎麼這麼黑呀,好像你一樣,黑乎乎的。”

“哈哈。”

余天擦了擦眼角,“兒子,好吃吧?彆著急,等爸爸下一單生意做成了,到時候請你和媽媽吃更好的。咱們呀,去更大的城市,去有海的地方,吃超級大的大螃蟹去!”

“真的啊?”

豆豆樂得直拍巴掌,他高興地夾起一塊海參,塞到李婉柔的嘴邊,奶聲奶氣地說,“媽媽,你怎麼不吃?你也嚐嚐,味道可好啦。”

李婉柔咬下一小口。

覺得多了,又嘴對嘴餵給豆豆,“兒子,你吃吧,媽媽不餓。”

其實她早就餓了。

只是這些東西太貴,她想全都留給豆豆。

余天極力勸說,她才動了筷子。

見母子二人都吃了起來,余天這才起身離座,去前臺逛逛。

他來這兒還有個另外一個目的。

想忽悠範大華,起碼也要了解一下他的實力才行。

余天緩步走到前臺,和收銀的小姑娘聊起了天兒。

他的口才一級棒。

不多時。

便把小姑娘逗得前仰後合。

“對了。”

見時候差不多了,他方才問,“我一個哥們,前些日子在這兒定的婚宴,那選單能給我看看不。我也瞭解瞭解,準備以後請客,也在這兒招待。他叫範大華,女方叫林慧茹。”

“稍等。”

小姑娘沒啥戒心,翻了一陣,很快找出,遞給余天,“喏,在這兒呢。他們一共定了兩桌,每桌的標準是兩百塊。”

選單上的菜,價格都挺高。

余天根本沒細看。

假裝看了兩眼,又客氣地遞了回去。

瞭解到這些就足夠了。

看來,這個什麼範大華,也沒多少錢。

之所以訂上兩桌,肯定也是為了炫耀顯擺。

若不然的話。

誰家辦婚禮只定兩桌?

男女方的親戚加在一起,不算大人光算孩子的話,起碼也能湊上個兩三桌了吧?

又插科打諢一陣,余天回了座。

李婉柔和豆豆都吃好了,剩下的菜,她一滴不剩的都打了包。

“翠蘭的事兒,你打算怎麼辦?”

出了門兒,李婉柔問余天。

“好好辦。”

余天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今晚我不回家了,去辦件事,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就把張偉和李建國全都拿下。”

“你...”

李婉柔娥眉微蹙,很是擔心,“你不是要下狠手吧?我不希望你再打架鬥毆。”

“當然不會。”

余天鄭重解釋,“媳婦兒放心,我有辦法。而且,就算是打架,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乖,這件事我必須處理明白才行,不然的話,有李建國在,可是嚴重影響了咱們的發展程序。再者說,你以為李建國會耐心等我十幾天嗎?他可不是老實人!這段時間,他指不定哪天還得過來騷擾我!”

“那你想...”

李婉柔輕抿嘴唇,“你想把他們都弄進去嗎?這當然是最好的結果。可走私是重罪,無論是張偉還是李建國,都不可能去自首吧。”

“不知道。”

余天搖頭,“但我有信心。我相信,一個人要是被逼到極點的話,肯定會瘋狂。你別管了,帶著豆豆回家,就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

李婉柔還想說些什麼。

見余天神情堅定,便不再言語。

他心裡已經有了計劃。

回到縣城,他讓李婉柔帶著豆豆回家,自己則是一溜煙,跑到了蝶戀花舞廳。

“蛤蟆!”

在門口附近,他又找到蛤蟆,把他拉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