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賭。

鬼仔愣了。

他知道張默手裡有著百十家店鋪,家趁人值,有的是錢。而自己則沒那麼多資本,怎麼和人家對賭?

張默根本不屑。

他這次可不是無的放矢,而是早在十天前,就與永強影業的大老闆向東取得了聯絡。

向東將張默當成了小菜,或者說是炮灰。

打算透過他,給余天這個剛剛略有起色的環球娛樂一點下馬威。

“賭什麼?”

鬼仔愣著眼睛問張默。

“喊什麼!”

張默同樣愣著眼睛,“你配嗎,你有多少錢?我要和你的老闆對賭,不是你這個下三濫的只會打打殺殺的死撲街!”

他對於鬼仔的印象,一向如此。

鬼仔怒火中燒。

余天卻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對張默說,“姓張的,他不是你口中的下三濫死撲街,他是我余天的兄弟,請你注意措辭,不然我親自出手替我兄弟教訓你。”

這種馭人之術,任何時刻都管用。

儘管鬼仔之前已經感動過了無數次,但現在的他,依然感動得幾乎要流淚。

余天捏了捏他的肩膀,繼續補充,“張默,你只管說,你想賭什麼!不管多大,我們都陪你!”

張默本來只是想以十家店鋪的資本,與余天對賭一百萬資金。

可現在。

他被剛住了,要是直接說十家的話,可能太少。

“三十家店!”

張默愣著眼睛大喊,“我用三十家店,賭你的五百萬資本,你敢不敢!”

余天笑了。

轉身不理。

自顧坐在沙發上輕輕飲茶,眼神之中充滿了蔑視,惹得張默覺得自己好像螻蟻一樣,在余天面前表現出來的強硬,完全像是兒戲一般。

如此的羞恥,讓他更加暴怒,“五十家,敢不敢!”

其他人都懵了。

要知道。

張默的音像店賺錢不少。

陳怡涵馬上制止,“張默,別在這兒胡言亂語!我們老闆是正經人,怎麼會和你賭博呢?你趕緊滾,要想知道誰輸誰贏,明天等電影上映,就會自見分曉!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不然的話,鬼仔要是出手了,你的牙都要被打光!”

鬼仔看向余天,等待著命令。

小龍也在一旁,隨時準備出手。

余天輕輕搖了搖頭,放下茶杯,緩緩抬眼看向張默,平淡地說,“張默,如果你真想玩玩的話,咱們就玩一把大的,不如你壓上你的全部身家,我也壓上我的全部身家給鬼仔,你敢不敢?”

嗡!

張默的腦袋如灌了鉛一樣沉重。

此刻的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敢不敢。

來時,他充滿自信。

可現在。

他發現余天的眼神比自己還要自信一萬倍,說出來的話雲淡風輕,就好像全部身家這四個字對他來說毫不重要一般。

“滾吧!”

陳怡涵見張默露怯,馬上譏諷,“不過是個聒噪的撲街,還敢到我們公司這兒來叫囂!李天天導演,你也是,跟著他幹什麼,還不如投奔我們!”

李天天有苦難言。

這是投資人,沒有張默,他也沒錢拍電影啊。

馬上賠笑,安撫張默,“張總,我看還是算了,咱們都是正經商人,何必如此呢?”

張默沒言語。

看向余天,面色不正。

余天根本不看他一眼,繼續飲茶,看向窗外的一條流浪狗,若有所指地說,“有些人的膽子還不如一條流浪狗大,流浪狗尚且敢拼了命地搶食,可有些人,明明是自己過來叫囂,結果卻變成了弱勢群體,這不是無能傻狗又是什麼?也不對,應該是說廢物垃圾,該丟到九龍灣的垃圾站去,那兒才是他的最終歸宿。”

鬨堂大笑。

陳怡涵的笑聲很尖銳,嘻嘻嘻地樂著,惹得張默老大不樂意。

“你說誰是狗!”

張默指著余天的鼻尖罵。

“我說你。”

余天這才抬起眼,充滿蔑視地看著張默,“你在我眼中不過是一條無能的垃圾廢物,甚至連螻蟻都不如,我一丁點兒都瞧不起你。不過你要是想讓我刮目相看的話,不如就按照我所說,來和鬼仔賭全部身家。若是同意,咱就君子協定,定下了這樁事,誰要是事後反悔,咱就用道上的規矩來解決。可若是不同意,你現在就給我滾,立刻滾,馬上滾,因為我以看見你就鬧眼睛,渾身難受,甚至想吐。”

如此羞辱。

任何人恐怕都受不了。

何況余天的眼神中一直都充滿蔑視和不屑。

張默徹底暴怒。

甚至失去理智。

馬上大喊,“賭,賭了,就賭全部身家!余天,我本來還想和你好好玩玩,但現在,我張默就要在一天之內,贏光你的所有財產!”

“好啊!”

余天拍了拍巴掌,“鬼仔,打電話叫程老大過來,讓18K的龍頭老大給咱們作證!”

這下好了。

一旦涉及到程明,張默更加知道自己騎虎難下。

畢竟道上的規矩也分輕重。

若是像鬼仔這樣的人作證,反悔的話,頂多也就是多拿些錢,賠禮道歉,或者斷胳膊斷腿。

可若是程明作證的話。

若是反悔,能不能留個全屍都不知道。

更令張默驚奇的是。

余天的能力,似乎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程明何許人也?

18K的大龍頭!

說來就來?

果不其然。

一個電話過去,半小時後,程明的黑色豪車已經停在了門口。

余天迎接,兩人熱烈握手。

一口一個兄弟大哥地叫著,表現得十分親暱,只不過這一切都掛載在利益至上。

“今晚喝點!”

程明很高興,“就去新開的龍鳳酒樓,我做東,那兒有新出的幾道好菜!還有,下次你回來一定要立刻通知我,免得我在這兒想你!”

想錢還差不多。

程明希望余天能永遠留在港城,生怕他回到大陸一去不返,從而影響自己的進出港口貿易。

“好說。”

余天給程明引薦張默,“這位是張默張老闆,我們剛才定下了一個賭約,由他和我的兄弟鬼仔對賭,賭的是全部身家。”

“是嗎?”

程明臉色一變,看向張默。

“是...”

張默嚇得吞了口唾沫,“程老大,或許我也可以拒絕這份賭約,不是,取消這份賭約。我真不知道你和餘老闆還有這層關係...”

晚了。

早想什麼來著。

在程明的作證之下,兩人的賭約算是定下。

“好!”

張默臨走前說,“程老大,你可是作證的!要是餘老闆輸了,他可是要給我全部身家!”

程明點頭,“他的給你,我的也給你,行了嗎?18K的老大你來做,我看挺合適!”

知道什麼叫輸打贏要嗎?

程明最早就是這樣的人。

狠辣盡顯。

好在余天做了保證,“張默,滾吧,明天見分曉,如果我輸了不給的話,你可以去找你的主子來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