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嫻出技術,官府出人出力,祝青來管理銷售。

這種模式下,祝青可以是官員,亦能是皇商。

若是官員,那他一言一行代表的就是朝廷。一切收益也只能收歸國庫,只能領月俸和獎賞。

若是皇商,那他只代表他自己。他所得的收益,也只歸他。這樣的好處是錢多,壞處則是容易成為別人的眼中釘。

但祝青具體願意當什麼,還得看他自己的意願。

即便他什麼都不願意,溫嫻也能理解。畢竟,並不是人人都想跟皇家沾上關係。

但是,溫嫻直覺,祝青是願意的。畢竟,他都已經找上了溫戰。

聽完溫嫻的話,祝青面露沉思。他早已跟溫嫻兄妹相交,雖未入局,但已身處局中。

不管他願不願意做這事兒,他都是溫家兄妹這邊的人。

而人才處處都有,並不是非他不可。他錯過了這次機會,便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

想通這些,祝青心下豁然開朗。起身朝溫戰拜了拜,隨即朝溫嫻跪下,鄭重一拜:“臣,叩見陛下。”

再多錢,在權勢面前都顯得無能為力。所以,他選擇要權。

他要讓自己的家人活的自由自在,不再受人束縛。

他雖跟溫戰有交易,但並未完全投靠於溫戰。所以,他這不算背叛。

溫嫻硬生生受了他這一拜,隨即眼含笑意道:“青公子快快請起,待我落實之後,必定會在出島前,給青公子一個滿意的交待。”

她是不喜跪拜之禮,但禮法不可廢。她既已決定要當女帝,便不能像往日那般隨便。

日後見面無需行跪拜之禮,但第一次這投誠禮,她得受著。

既然要稱帝,那便在島上先稱帝,再以女帝的名義出島行事。

所以,她現在得把最基礎的東西給搭建起來。譬如,祝青和她的一應追隨者,應該放在什麼職位上。

這是大事兒,也是個重要的活兒,得費些心思。

正想著,門外便傳來了江靈靈不合時宜的聲音。

“溫公子,溫公子在嗎?”

溫嫻眉頭緊皺,朝門外的侍衛道:“送她回去,不許再踏出院子半步。”

她現在事情太多,懶的再跟江靈靈掰扯。等過兩日,再來清算總賬。

溫戰眯眼道:“她們那幾個,小妹打算怎麼辦?”

那幾個先帝的嬪妃,若是放出去跟她們家族中人相聚,必定會影響到溫嫻的大計。

雖然也會有追隨者,但誰也不知道具體情況。

“何不將她們收服?”祝青沉吟片刻道,“我瞅著她們對陛下都極其信任,若是知曉此事,多半也會支援。”

就連他都被溫嫻折服,何況是相處那麼久的她們。

“青公子照常喚我溫大夫即可,亦無需行大禮。”溫嫻道,“我亦這般想,若是她們願意追隨,那我掃榻歡迎。若是不願意,便送她們出島,任由她們自由離去。”

每個人的想法不同,其他人背後也有各自的家族。即便不支援她,她也是理解的。

還有就是島上那幾個太陽島的人,有些難辦。

祝青笑道:“這好辦,交給我就行,我去跟她們說清楚。同樣,若是他們願意追隨溫大夫,便讓他們留下。若是不願意,我便送他們回太陽島。”

把不願意追隨的留在身邊,那就是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要命。

所以,還是送走的好,省的橫生出禍端來。

“行,那便拜託青公子。”溫嫻拱手繼續道,“對了,前些日子聽小花說什麼紅膏裡有血,那是什麼意思?”

她將那日薛小花的異常反應,事無鉅細說給祝青聽,想看看祝青是什麼個看法。

然而,祝青卻瞳孔微縮,啞然道:“溫大夫還沒用過吧,那紅膏裡,的確有人血。

實不相瞞,我們整個太陽島上的人,都來自滇國。那裡盛產紅膏,而每個紅膏裡,都加有處子的血。”

他頓了頓,解釋道:“並非是將人的血都放幹,而是每個人每次取一碗血,每個月取一次。當然,這些血都不是白取,而是每次都會付一些報酬。”

若是每個都將血取幹,那不知道要禍禍多少人。而且,那樣也不是持續性的,得不償失。

溫嫻咋舌道:“可為何要往裡加血?小花又如何得知這一訊息?”

看薛小花那魂不守舍的模樣,不像是聽別人說,而是親眼所見的。

祝青默了默,最終還是嘆了口氣道:“先前島上有人偷摸製作紅膏,哄了村裡不少姑娘過去採血,小花便是在那時候被嚇到的。

好在那會兒她還小,隨著時間的推移,也就忘的差不多了。想來前幾日再次看到紅膏受了刺激,才會有那般反常。”

他繼續道:“那偷摸製作的紅膏的人,早已被趕出島外,終身不得回太陽島。至於往紅膏里加人血,那是他們認為處子的血極其乾淨,清潔能力更強。”

這些都是太陽島上的秘事,他若不解釋清楚,必然會在溫嫻心裡留下一根刺。所以,他還是先說清楚的好。

溫嫻一噎,無語道:“那買的人知不知道里面有人血?”

反正她知道後,是絕對不會用這種東西來洗手、洗臉的。

“當然不知道。”祝青輕笑一聲道,“這可是獨門秘方,輕易不可知。我都是因為接觸過、調查過,才知道的。”

事實上,他祖上還參與過。是他們不願意繼續參與,同時也想遠離那個是非之地,所以才逃離到太陽島。

太陽島嚴格意義上講,並不屬於任何國家。也就因為離大秦最近,他們才入了大秦的戶籍。

溫嫻瞭然,隨即想到先前一些事兒,便繼續道:“先前我們在山裡遇上兩個不軌之人,但他們被我傷了。我任由他們在山裡自生自滅,沒管他們。

但第二天一早上山去看,並未見到他們的身影。而且,他們也沒再出現過,青公子可知這是什麼情況?”

這事兒在她心裡始終是個未解之謎,趁現在,她想了解清楚。

祝青想了想道:“溫大夫說的可是趙大海那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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