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道觀有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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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青牛觀，妖怪扮道人，符紙喝死人，現在聚集這麼多老百姓，不知用了什麼邪術！”
藍采和義憤填膺地說道：“我要當著大家的面揭露這道觀的真面目，讓大家不再受騙上當！”
何仙姑感覺有些不妥：“等等，我們需要調查一番。”
“證據在此，何須調查！”
藍采和拳頭緊握：“青牛觀符紙有問題，是那小孩的孃親口跟我說的，孩子在家要死了，這還能有假，現在青牛觀又有妖怪，我不能忍！”
他衝進去，用盡全身力氣推倒大香爐，頓時煙塵四起，大聲對著百姓呼喚道：“大家不要在這裡上香！這家青牛觀裡有妖怪，快逃跑呀！”
這一嗓門讓在場的人都蒙圈。
妖，妖怪？
這時一個漢子認出喊話的人，大聲呵斥道：“藍采和，這是青牛觀，拜的自認是青牛神，你胡言亂語喊妖怪，這是對神明不敬，還不趕緊跪下來磕頭認錯！！！”
也有其他有點見識的香客跟著附和道：“你別鬧了，那跟唐玄奘法師去西天取經的，不也是三個妖怪嗎？孫悟空是猴子，豬八戒是隻豬，沙悟淨是河裡的吃人妖怪，你怎麼不去長安城裡面喊兩嗓門呢！”
藍采和被這話堵了一下，乾脆一伸手把穿山甲身上的道袍扯碎，露出帶有些許鱗片的面板來。
他洋洋得意道：“就算是青牛神，那麼青牛神可有鱗片，這分明是妖怪！”
穿山甲只是靜靜站著，眼眸裡有怒火閃爍，他不是生氣藍采和當眾說自己是妖怪，而是如強盜一樣扯破師兄送的道袍，他強忍著沒說話，不能丟了青牛兄和師兄的面子！
香客們陷入一片沉默。
何仙姑這時候走上來，她不能讓藍采和一個人面對這些香客，解釋道：“拜神沒有錯，但如果是害人的神，那就不行了，是邪神！”
香客：“……”
藍采和：“……”
何仙姑：“……”
這份詭異的寂靜，讓藍采和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他頓時有些不安，硬著頭皮數說道：“各位怎麼不說話呀，他可是妖怪，穿山甲知道嗎，就是專門在山上鑽洞找螞蟻吃的那種。”
剛剛懟藍采和的漢子聳了聳肩：“哦，那怎麼，他吃了你家螞蟻？”
那怎麼了？
怎麼了？
了？
藍采和懷疑自己精神出了問題。
他錯愕看向身邊同樣蒙圈的何仙姑：“為什麼，他們好像不怕妖怪？”
藍采和扯著穿山甲到香客面前，提高音量說道：“道觀裡隱藏著妖怪，肯定圖謀不軌，這青牛觀還用符紙治死一個小孩的事情，難道你們都忘記了嗎？”
人群裡站起來一個婦女，身邊還拉著一個小孩，她正是藍采和口中被治死孩子的母親。
“藍采和，前陣子我太著急了，孩子喝了符水沒效果快死了，情急之下說嚴重了，後來草青道長跟陳三道長去過我家檢視過，原來是我把符紙只化開一半給孩子服用的原因。還好草青道長以德報怨，把我家孩子救回來了，你看他現在活蹦亂跳一點事兒沒有……”
啊？
藍采和不會了。
還有這種事情嗎，你說那麼嚴重，我順口溜為了押韻……
接著婦女說道：“穿山道人是穿山甲這件事，我們都知道，他一心修道，積功德，求正果，沒什麼不對的。
就像這青牛神一樣，它原本是太上老君的坐騎，也是妖怪，但願意保佑我們平民老百姓，那為神牛新增香火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還有穿山道長想吃螞蟻也不是錯，只要他想吃，我就願意到山上去給他找螞蟻窩！鑽了洞，那就幫忙填上。”
現在的百姓寬容度這麼高的嗎？
別說藍采和，就是何仙姑也覺得腦瓜子嗡嗡的，華陽縣很大，藍采和都有不知道的訊息，何仙姑天天坐著修煉的人更不知道了……
變化太大了！
藍采和一把抓住穿山甲的手腕，冷聲道：“是不是你們用了邪術控制這些香客，快點解咒！”
穿山甲實在忍不住了，皺眉道：“你這少年別胡鬧行嗎，我生來就是妖怪，又不是自己選的，若是能成為你們人一樣，我肯定選人呀。”
他同時也認出了何仙姑，因為小人參精的事情，心裡有些不爽，沒想到居然會和這個少年共同來到青牛觀鬧事……
陳初始從藍采和跟何仙姑進門的時候就知道了。
說實話，他的任務只有自己成仙和帶著穿山甲成仙，沒想跟八仙接觸，愛怎麼歸位就怎麼歸位互不相影響！通天修為雖高，但那西方如來佛祖更厲害，隨便賜下幾個佛手印，就能把通天逼退……
但跑來影響穿山甲就不行了。
他拉穿山甲過來當道士的時候，以那個兒子喝符水操作不當的婦女為切入點，把穿山道人實際是穿山甲精的事情慢慢擴散。
當然，在這之前，穿山甲除了努力修煉，在心境上也提升了不少，他穿著道袍去幫助那些窮苦人家乾點累活，還拿著符紙親自化水給病人喝，時不時關心一下健康情況，因此香客們對他都非常有好感。
當得知其是妖怪的時候，是有點恐慌，但隨即一想，這麼好的妖怪去哪裡找，孤家寡人走在外面碰見陌生人可比妖怪恐怖太多了。
陳初始必須承認，曝光其身份的時候，他也寫了好幾個關於妖怪報恩的小故事進行鋪墊一下。
看著藍采和要無理取鬧起來，陳初始緩緩走過來，拍開他的手，轉頭看向穿山甲：“去廂房換身新的道袍，這裡留給師兄處理……”
師兄？說不定也是妖怪！
藍采和另一手如閃電般抓向陳初始的道袍，試圖將其扯開，誰知陳初始身形扭了一下，抬腿如鞭子甩在藍采和身上，把他鞭飛了出去……
何仙姑見狀，飛身過來。
砰一聲！
她也像藍采和一樣從道觀飛出去了……
陳初始負手而立，只是踹飛了兩人並沒有下重手，平靜說道：“萬物有靈性，皆有惡者善者，何仙姑，你也是修道之人，怎麼也被眼前表面所矇蔽？善惡最基本的判斷，是行為舉止心理品德，而不是看外表看物種。”
何仙姑心裡有些委屈，她其實沒那麼排斥穿山甲，只是妖怪一轉眼變成道人，實在難以理解其中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