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還是他，但我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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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顯然是誤會了，說著，視線往我屋裡掃去。
我偏身擋住門縫，同時按滅手機掛了電話。
他見此，收回視線，盯住我，“你應該知道方朔有未婚妻吧？我以為你在酒席上那副做派是逢場作戲，沒想到是真情發揮？背地裡連包養都玩得來？”
時隔五年，他的嘲諷簡直出神入化，兩句話我就快要懷疑自己耳朵有沒有出血了。
我忍著，抬眸看他，“請問您為什麼會在這，我不記得我在飯桌上有提過自己住在哪。”
他對我回避問題顯然不爽，眸子裡漆黑一片，深不見底。
“你以為我跟蹤你？還是說，我早就找人調查過你，查到你住這？”
又在嘲弄我。
我一口氣憋在嗓子眼，直奔主題，“我沒那麼自作多情，不過我倒想問問韓總，我哪裡得罪到您了，值得您特意警告別人遠離我？”
他搖了下頭，像是氣笑了，“方朔真是不想混了，連這都敢往外傳。”
“不關方朔的事。”我怒火快要引炸，咬牙道，“韓總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把事情牽扯到別人身上，我們倆的事你大可以衝我來。”
“每次？”
“五年前，你有那麼多機會可以直接拒絕我，為什麼最後連走都不和我說一聲？”
終於還是提了。五年來，這根刺紮在我心口耿耿於懷。
他出國前的送行宴甚至都沒有和我說一聲，我還是透過別人知道，連夜瘋狂趕過去，結果卻看見他和白月光擁吻在一起，我像個傻子似的站在門外，接受所有人的恥笑，最後默默離開。
至今想起，我仍心如刀絞，深吸一口氣，卻不知眼角早已通紅。
他看著我，眼裡晦澀不明，又朝我走近一步，拇指擦過我的眼角，我偏頭躲過。
他指尖停頓，眼裡一閃而過的晦暗。
但我並沒看見，只聽他道，“我們倆什麼事？你想讓我衝你來什麼？”
頓時，我如墜冰窖。
五年舔狗，終於換來一句回應，回應的卻是“我們倆什麼事？”
在他眼裡，我的一切都不過玩笑，甚至不入他眼。
我昂起頭，努力勾起自以為燦爛的笑，“是啊，我們沒事，我也確實攀不上你們的圈子，不早了，韓總早點休息。”
我轉身往屋裡走，手腕卻被握住。
“投資不要了？”他問。
雖然他語氣平淡，但無非又是嘲諷，我費盡討好求來的投資，是他眼裡不值一提的草芥。
“我們廟小，容不下你們這些大佛。”我甩開他。
“方朔呢？也不管了？”他又問。
我站住腳步，猛地回頭，眼裡已是忍不住怒火，“你到底想怎麼樣，韓遇桑，你恨我煩我，我自覺躲得遠遠的，我和方朔沒有任何關係，你沒必要牽連他。”
“你還真護著他。”他輕掃我一眼，薄唇吐出最冰冷的言語，“但也該有點良心，他已經訂婚了，小三當不得。如果你著急，我可以給你引薦幾個單身的。”
“不勞韓總操心，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不是方朔。”撒謊也好過被他一再羞辱。
他臉色頓時沉了下去，眼神落在我身上，猶如一隻手，緊緊攥住我的喉嚨。
但我也算常年混跡社交，再加上滿肚子的火，哪怕被他這般氣場壓著，也沒露半點怯懦。
“挺好。”良久，他說道，“我可以放過方朔，也可以給你一筆投資，但我有個條件。”
我愣住，一時沒跟上他腦回路，為什麼會突然柳暗花明了。
“什麼條件。”我警惕道。
“筱雨帶資入股，你們這個的專案提名，算她一份。”他嗓音還是那般清冷，但眉眼已經不似剛才的凜然，“她快畢業了，實習證明裡需要點東西。”
蘇筱雨就是他今天帶去酒席的女生，果然真正愛的才會用心，我眼裡那個冷漠無情的韓遇桑，在別人那原來是這樣。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免去心裡一切莫須有的苦澀。
“好。”我毫不猶豫地答應。
他眼底又浮起冷笑，像是早就預料我會這樣。
我不理會他的嘲諷，臉上掛起禮貌官方的笑，將他送去了電梯口。
走廊窗戶，夜風冷意刺骨。
我看見樓下，韓遇桑走向一輛豪車，這時車上下來一位少女，撲進他的懷裡，他脫下了外套罩住她，從懷裡掏出一個粉色機殼的手機遞給她，兩人一起離開。
那少女自然是蘇筱雨，原來他來這裡，是因為蘇筱雨也住在這裡，剛才或許是蘇筱雨忘了帶手機，他單獨上來替她拿一趟，這才撞見了我。
他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提來這為了蘇筱雨，任我胡思亂想，他心裡肯定笑死我自作多情了吧。
我收整情緒回到屋裡，雖然他說可以投資，但該走的流程也要走，我連夜做了份要用的材料，第二天拉上了公司真正的老闆宋蕊，一起去了韓式集團。
宋蕊是我大學讀研時候的室友，家裡比較有錢，畢業後就開了這家建模公司，與其說是公司，不如說是工作室，人員總共不超過二十個人。
我也被拉了過來，技術入股，成為了公司的法人。
“韓式！你怎麼拉到的！昨天你說參加招資會，可沒說韓遇桑也在啊！”宋蕊剛到韓式集團樓下，看見那參天的大樓，興奮得快要蹦到我身上。
在如今的市場，我們這間小工作室，哪怕是韓式旗下的邊緣公司，我們也未必能拉到，因此我十分能理解宋蕊的興奮。這個專案是我的個人專案，我完全可以自己全權做主，今天她跟過來也只是為了一睹韓遇桑的風采。
我乾笑兩聲，“我也沒想到。”
“那你豈不是有他微信了？快給我看看！”
我開啟手機，遞了過去。韓遇桑的微信早在五年前就被我刪了，昨晚他不知從哪弄來了我微信，給我發了時間地點後就再無下文，還是以前的那個微信，但為了不被往事困擾，我也特意沒點進他朋友圈去看。
此時，看著宋蕊直接點了進去，我的視線扯開，又移了過去。
“等你？”宋蕊驚異，“我的天，他的微信簽名竟然是這個？還有韓遇桑追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