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喝完了咖啡就去逛了超市,買了很多菜放在車上,回了公寓裡頭,安安幫雲織夢把冰箱裡面塞得滿滿當當的。

雲織夢在旁邊給她打著下手。

“安安姐,你給我做什麼好吃的啊?”對於安安的手藝,雲織夢還是很期待的。

“爆炒腰花怎麼樣啊?”安安問。

“好啊,好啊……”雲織夢瘋狂點頭。

她就是喜歡這樣重口味的菜,重麻重辣,吃起來才痛快。

“再給你少個羊排骨湯,馬上就要入冬了,多喝點羊肉身上才暖和。”

羊肉是大補,雲織夢自從小產後,雖然將養得還不錯,但是身子骨依舊不如從前了,就該吃點這些溫性的食物補一補。

現在時間還早,可以慢慢燉。

雲織夢站在旁邊看著安安利落地剁羊排,然後下鍋焯水,再加入蘿蔔、枸杞、胡椒粉……熬了很大的一鍋湯。

接著將腰片改成花刀,起鍋燒寬油。

雲織夢雖然說著打下手,但是一點兒忙都沒幫上,竄來竄去也只能取到一個造型上的作用,時不時給安安倒個水,往她嘴裡投餵一點水果。

眼見安安加入辣椒、花膠、生薑、大蒜……然後將一大碗腰花倒進去,鍋裡瞬間發出“滋拉”一聲響。

雲織夢被嚇得驚呆了,但是隨著腰花出鍋,聞著那油亮亮的腰花,聞著那麻辣鮮香的味道,她又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

恰好,這邊的羊肉湯也好了。

一揭開,便一股羊肉的鮮味兒衝了出來,再看那湯底已經呈了奶白色,上頭漂浮了幾顆鮮紅的勾起,別提多好看了。

雲織夢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送進嘴裡。

“燙,燙,好燙……”

“你慢點,又沒人跟你搶。”

“安安姐,你這個手藝太棒了,你要是去開個飯店絕對生意爆好。”雲織夢舌頭燙得打卷,嘴巴上還在給安安吹彩虹屁。

“噔噔噔……”有人敲門。

安安轉身過去開門。

“雲總,這是您的信件,在樓下……”

門外的人話說到一半,看見安安的時候臉上頓了一下。

“陸總?”他換了稱呼。

“沒想到您也在這兒啊。”

“孟益。”安安喚道:“好巧啊,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你了,怎麼?你也住這兒?”

安安這個話問得意味深長。

“啊,是啊。”孟益撓了撓頭:“我就……住在雲總的對面。”

“哦?是嗎?”安安挑了挑眉,語調拖得可長了:“那可真是太……巧了……”

“那個,孟益啊,信件是吧?給我吧,時間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你先回去吧。”雲織夢見狀,趕緊湊過去驅逐孟益。

“別啊。”安安卻道:“留下來一起吃飯吧,我燉了羊肉。”

“孟益,羊肉,你愛吃吧?我聽說那個吃了……”

“安安姐!”

雲織夢生怕安安嘴上沒把門的,瘋狂用手肘捅著安安。

孟益卻是個很上道的,馬上跟著道:“我很喜歡吃羊肉,我想起來了,我那邊還有一瓶別人送的起泡酒,用來配羊肉剛好合適。”

他說完,就急匆匆地跑回去拿酒了。

這邊雲織夢肩膀都垮了下來,無奈地看著安安:“安安姐,看什麼啊,你這是?”

安安則是聳了聳肩:“關心公司員工咯。”

雲織夢:……

孟益拿了酒回來的時候,菜已經上桌子了,因為多一個人加入,安安又多拌了一個沙拉。

三個人坐在桌子上,氣氛有些微妙。

好在孟益很殷勤。

“雲總,我給您盛碗湯吧。”

剛給雲織夢盛完才看到旁邊的安安。

“陸總,我幫您也盛一碗吧。”

安安能感受到,她這個電燈泡著實是有些礙眼了。

天色已經黑了,屋內開了暖氣,都沒有人注意到,窗外何時已經下起了下雨,淅淅瀝瀝地,將地上淋得溼漉漉的。

寧哲剛好加完班開車回家,副駕駛上,是剛剛買好的小蛋糕。

是在安安很喜歡的那家蛋糕店買的。

今晚加了班,大概是不能陪她了,所以買了這個蛋糕,就當是補償吧。

可是車子行駛在路上的時候,他一晃而過,好像看到了什麼人。

不確定,他又倒回去看了看。

真的是她!

“程意清!”

寧哲一個急剎下了車。

程意清聽到這個喊聲,像是被嚇著了一樣,轉身就跑。

可她哪裡能跑得過寧哲?不過幾步就被追上了。

“你還想往哪兒跑?”

寧哲抓住她的肩膀,可是一點都沒心慈手軟,直接拉過手臂將她反扣住,然後把她的臉狠狠地抵在牆上,讓她動彈不了分毫。

“你以為你還跑得掉嗎?”他問。

“我本來也沒想跑。”她的聲音弱弱地道。

縱然臉抵在粗糙的牆面,她也沒有掙扎半分,她也懶得掙扎。

“我就是想來見你最後一面,之後我就會去自首的。”程意清說。

“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看這個。”

程意清說著話,撩起了她的裙襬,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傷疤。

“你這是……”

卻只聽她冷笑了一聲:“這只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手上、背上、肚子上……全都有,都這樣了,你覺得還有什麼地方能比我現在的境遇更差?

去坐牢至少還有一條命。”

寧哲聽著她說這些話,微微鬆了鬆手。

反正程意清現在已經是這個模樣,他不信,她還能跑得出來。

“我有些話跟你說。”程意清轉過身看向他。

她的臉寡淡又蒼白,全然沒有了從前那副魅惑妖嬈的模樣,長髮覆下遮住了右眼,但是還是能隱約看到,那頭髮後面青腫的眼睛。

已經入了冬了,她還是穿著秋天的衣服,長裙和一件針織外套,在碩碩寒風中,她像是一片枝頭戰慄的枯葉,單薄飄零。

“我有些話想跟你說。”她道。

“我們去你車裡坐會兒吧。”

“沒那個必要了吧。”

寧哲拒絕得很乾脆,出了這種事,程意清的屁股坐在他的車上,他都嫌晦氣。

“寧哲,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我這麼長時間躲在什麼地方連警察也找不到?我和你無冤無仇,費這麼大的周折是為了什麼?

背後到底是誰在指使我,這些,你都不感興趣嗎?”程意清卻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