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百年後故意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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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冰色羽毛的小靈獸,敏捷的越過青山綠水,竄入妖界,化作無形,再度出現時,不懼極寒,進去無人踏入的極寒穹荒。
一個熟悉的背影,靜靜體會著極寒世界的韻味。
他就像這冰冷世界裡的神,神聖不可侵犯。又像是獨居的隱士,獨自清修,不問天地間的是是非非。
曾經的小妖獸,如今的冰色小靈獸,在熟悉的身影后面變化成人,名叫顧淺“主人,不知道為什麼,姑娘在神界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聽說是出了名的病秧子。
“就連帝宗都破例允許她去妖界認親。雖然姑娘是喬裝去妖界,這種事情在神界,尤其是帝宗那裡,這簡直就是破天荒的奇蹟。還有,
“我上次不是說了嗎,妖界帝神收養一女子,是姑娘沒有回妖界認親之前的事情。主人,您是不知道,帝神認的那個孫女,
“除了不敢去神界鬧騰,她在妖界和冥界,那是出了名的小魔女。我看,就是仗著帝神是她幹爺爺,所以才那麼囂張跋扈。”
“嗨——就是可憐了姑娘,自己親爺爺被外姓人分享,再加上姑娘身體弱,也不知道妖界的親人對他好不好。嗨,我當初給姑娘的是乾坤啊,難道我搞錯了。”
“別來煩我。”暖陽閉目養神,不想被任何事情打擾。
“真是叫人上火,主人您的修為一直在遞增,殷長春的修為也不含糊,一百年過去,還是不能殺了殷長春,反倒讓他多逍遙的一百年。想想就生氣。”
顧淺說完,頗為好奇主人的神情變化,又不敢站在主人面前大大方方的看。只好探頭偷偷看。
“你說了一大堆沒用的,”暖陽看向顧淺。
顧淺忙裝老實,規規矩矩的站好。
“我讓你去找破解魂玄咒的辦法,你數月未回,回來後是一堆廢話。你是不是想讓我廢了你。”
“主人,顧淺哪敢不把您說的事情放在心上,可是吧,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畢竟是傳言,沒聽說誰那麼幹過。”
“什麼?”
“聽說,我聽說,被魂玄咒控制的人,若是女子,就必須有至真至陽的男子不顧一切的愛上那個女子。若是男子被魂玄咒控制,其發正好相反。才能破解魂玄咒,究竟怎麼破解,可能……可能是得洞房吧。”
“哪裡聽來的謬論?”
“冥界。”顧淺嘆氣“主人您忙著提升修為殺了殷長春,不然的話,可以去試試。姑娘太可憐了,聽說為了衝破魂玄咒的控制,姑娘差點走火入魔死掉,太可憐了。”
暖陽施展靈力,他那寒風中飄逸的黑髮,在顧淺肉眼可見的速度下,變成冰藍色。
顧淺阻攔“別別別,主人,姑娘就是小魔女,小魔頭就是姑娘,病秧子是掩人耳目,您別想不開。”
“你再說一遍。”
“嗯——”顧淺看著暖陽冰藍色的長髮飄逸在他眼前,好奇的用手拖起,看著暖陽殺伐果斷的冷眸,顧淺很是猶豫“主人,您剛才不是憂傷過度?”
“把你剛才那句再說一遍。”
“嗯——我……猜的,可能……也許……大約……是吧。”
暖陽召喚冰焰靈獸。
極寒穹荒的空曠處,伴隨飄落的白雪,疾馳的寒風,風與雪在混淆,凝聚成冰藍色的巨型靈獸——冰焰。
像是燃燒的寒氣,永不止息。
暖陽的面部有雙翼的面具形成“離開這裡以後,不得再提以前的事情。”
“是。”顧淺如願以償,他終於令暖陽走出極寒穹荒。
……
百年前的無恙村,早已更名換姓——極影齋。
咋聽,必是一處有心向佛的去處,是,也不是。
曾經的瑰寶軒軒主,如今可憐吧唧的成為妖冥兩界沒人敢惹,也沒人會惹的極影魔女的受氣包隨從。
極影村沒有什麼改變,唯獨只是名字變了,大街小巷,酒館店鋪,一切如舊,瑰寶軒,依舊是瑰寶軒,主人是極影魔女。
此女子一身赤紅裝,肩配兩翼墨黑,手裡沒準拿著什麼兵器。可能這會是一把飛鏢暗器,可能眨眼間又是什麼法器。
本來是一身女兒裝,一張赤焰面具,顯得她面容更為白皙。舉手投足,不拘小節,在她身上似乎永遠看不到女兒家的拘泥溫柔,羞答答的柔情。
總是一副男孩子的放蕩不羈。
似乎永遠別指望她會端端正正的坐著,不是半趄身,甩起二郎腿。要麼就是一隻腳踩在凳子上訓斥他人,要麼就是笑眯眯的走近你,說著一點都不嚇人的話,送你回故土。不再喘氣的那種。
她是冥界出名的魔女,冥界界主拿她一點辦法沒有。甚至還得低聲下氣的求寬容。
守在她身邊的男子,留著一縷兔尾小鬍鬚。一身墨黑的裝扮。
私底下沒人的時候,極影魔女會叫他小師叔。有人的時候乾脆什麼不叫,直接說話。
每次極影魔女出現在冥界或是妖界的時候,出了名的病秧子含沙雪都不在神界。
當然,神界的人都說含沙雪在養病,因為魂玄咒導致的身子弱,後來得了一場大病,連醫術高明的三叔公嵐千宸都束手無策。
是不是真的,嵐千宸心裡最清楚。
瑰寶軒裡,極影魔女逼近冥界界主的兒子風之流——百年前的瑰寶軒軒主。
極影魔女每朝他邁近一步,風之流的心臟越是撲騰加速,在極影魔女面前,他是一隻受驚嚇又無處藏身的小野獸。
背地裡,他可以狂傲的鄙夷三界,在極影魔女面前,膽小如鼠的惶恐。
“我不是吩咐你去找極寒妖孽嗎,一百年了,你不想找他嗎。你每次都是這副喪氣的模樣來見我。你是嫌棄自己命長嗎?”
極影魔女用掌指拍了拍風之流的肩膀。
風之流當即腿軟,從新站穩,雙鬢滲出恐懼的汗珠子。
“喂,你爹都得請我喝茶,只要我高興,我可以隨時坐在冥界界主的位置。這事你不知道嗎?”
“知道。”簡短的兩個字,風之流顫音。
“那我讓你去找極寒妖孽,你每次都這樣。”
風之流當即給跪了“姑奶奶,就憑我的本事,就算能找到極寒妖孽,也絕不是他的對手,這是沒找到,找到了,也是他殺我,不是我擒他。”
“是嗎?他有那麼厲害嗎。”
“的的確確。就連家父也不是他的對手。不然,百年前,我也不可能看著他帶走天羽玲瓏衣,是真的沒辦法。”
風之流是惶恐害怕,七分急躁,三分驚嚇的哭腔。
好歹是男兒一個,若非真的畏懼,也不會如此。
“沒辦法就算了嗎?我早就說過,她是我的仇人,你一句沒辦法,我的仇就不報了嗎?”
“不不。這……”風之流略思“或許可以用計謀。”
“計謀,幾百年前,他敢與三界為敵。你說吧,用什麼計謀。”
“您有所不知。幾百年前那次,他與三界為敵,是我姐姐的計謀。此人的修為,曾在幾百年前就並非常人。他曾打傷我的大哥,不然,我的姐姐也不會用計謀使他與三界為敵。”
“還有這事?”極影魔女吃驚,好你個不打自招。
“不錯。我的姐姐引他落去陷阱,使他成為神界仇人。至於當時,妖界不容他,是因為神界誤以為他是妖界的人。其實,當時放出謠言,說他是妖界的人,是我乾的。只因神妖兩界向來不和,無論謠言是真是假,神界都不會放過妖界。冥界自然也不會放過那小子。因此,那小子成為三界公敵。”
極影魔女沉默,沒想到找到當年陷害暖陽的幕後主謀。行,你不是陰嗎,不著急,五六百年都等了,不差這幾天,慢慢來,有你小子好受的。
“這樣啊。”極影魔女道“用計謀確實是個好主意。問題是,怎麼找到他那。”
“那還不容易。就是,可能會得罪神界。”
“說說看。”
“一百年前,那小子和神界的含沙雪有姦情……”
“等會,姦情?”
“正是。正邪不兩立。含沙雪乃是神界後人,卻與三界為敵的極寒情真意切,不是姦情是什麼。”
極影魔女內心罵道:尼乃閣夠兔崽子,敢說我有姦情。好,再記上你一筆“然後那?”
“那小子雖然修為過人。可情商低的很。只要放出訊息,說含沙雪在神界得了一場大病,身子越來越弱之外,因為含沙雪命不久矣,想要去妖界探望親人,被帝宗一次又一次拒絕,導致神界的人越來越看低含沙雪。含沙雪如今是身在神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受盡歧視和委屈。只要這麼說,不信那小子不露面。”
風之流說的咬牙切齒,一副說說都解氣的愜意。
極影魔女滿意的點點頭“我怎麼沒想到這個主意。有道理!”極影魔女期待早日能夠再見暖陽。
一片輕盈剔透的冰葉,貼著地面躲過門衛的視線,停止在風之流的後腦勺,小有停頓後下移,鑽進極影魔女的掌心。
極影魔女將其攥住,背過身去,面相小師叔,攤開手掌,清瑩的冰葉劃過一抹冰藍色的淡淡光澤,呈現六個字“來了,來了,來了。”
極影魔女轉身,看向門口。
瑰寶軒外的上空傳來一聲巨大靈獸的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