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剛睜開眼,還沒搞清楚狀況,“啪——”一個大耳巴子就甩到了她臉上。

“你你你!”

沈父伸出手指指著沈清的鼻子罵:“你又跑去你妹妹的宗門幹什麼了?!”

“人家嶽山宗已經說過了,是絕對不會收你做他們的弟子的,你還三天兩頭往那裡跑個什麼勁兒?!有意思嗎?啊?!”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看到沒有?為父這張臉,那是被他們啪啪打啊,我沈家立世百年,還從來沒有出過你這樣恬不知恥的孩子!”

沈清懵逼。

環視周圍,古色古香的佈置,周邊有一群服裝統一低著頭大氣不敢喘的小孩。

面前還站著對穿著古裝表情猙獰的中年男女。

沈母也在一旁勸道:“阿清,你就不要再去了,去再多次人家也不會收你的。”

“你沒有靈根又修煉不了,還不如聽為孃的,乖乖的找人嫁了,墨家前幾天又派人來了說是替他們家三公子求親,月月在嶽山宗已經是親傳弟子,你嫁人也有孃家做靠山的。”

“我可憐的兒啊,你以後有著落了娘也就放心啦。”

說罷,她還捏著手裡的帕子抹了抹眼角。

沈清:“······”有淚嗎?需要抹?

什麼情況啊?

不是,上來就給人一巴掌您二位腦殼有事沒啊?

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大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狗血程度堪比苦情小說。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她應該是連續熬夜做實驗猝死穿越了。

原主也叫沈清,是修仙界十大世家之一沈家的長女,一個沒有靈根不能修煉的廢物。

原主還有個胞妹,名字叫沈月,二人同樣天賦異稟自小一起修煉,沈父對她們都寄予了厚望。

然而在姐妹二人五歲左右的時候,沈月由於貪玩跑出府被邪修抓住了,沈清為了救沈月趁邪修離開的時候自己主動替換了妹妹。

萬幸二人容貌相似,那邪修並沒有發現。

沈月慌不擇路跑回去,直到一個月後才帶人來。

然而邪修早已人去樓空,留下的只有一個被挖了靈根染了一身毒血,從此再也不能修煉的沈清。

更令人憤怒的是,沈月對沈父沈母一直宣稱的都是沈清是因為自己貪玩才被邪修抓住的。

後來,沈月拜入了嶽山宗,甚至還被掌門收為了親傳弟子,而沈清只能在家中豔羨地看著修為越來越高的妹妹。

而沈月也不知是心虛怎的,自從拜入嶽山宗後竟一次家都沒回過。

沈清羨慕不已,三不五時藉著探望妹妹的名頭去嶽山宗,這麼個廢物經常遊蕩在宗門內,惹得一眾嶽山宗弟子都煩不勝煩。

不僅如此,沈清還對嶽山宗大師兄葉寒一見傾心,後來更是不去管沈月一到嶽山宗就一心撲到葉寒身上。

每次葉寒見到沈清都像是耗子見了貓。

偏偏沈清這個舔狗惹人嫌還毫無所覺。

等等······

沈月、葉寒、沈清、雙胞胎姐妹······

這元素有點妙啊。

她之前看過一個的修仙瑪麗蘇小說男女主不就叫這名字嗎?

而她,惡毒反派沈清,對男主愛而不得,對女主少時見死不救增生怨恨,黑化入魔,最後被二人合力斬殺。

反派一生過得壓抑又簡單。

沈清現在是無語又憤怒。

她直言道:“滾!那什麼三公子誰愛嫁誰嫁!”

別以為她不知道!

那三公子是個gay!這事在修仙界那是眾所周知的!

讓她嫁個gay,其心可誅啊!

沈清一向自詡情緒穩定,碰上這事也是難得有些情緒失控,攤上偏心爹孃、白眼狼妹妹也就算了,再嫁個gay老公,這輩子可以重開了!

沈父怒:“沈清!你說什麼胡話呢!你的禮數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是啊!都學到你肚子裡去了!”

“你!”

沈父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對著沈清高高揚起自己的手,作勢要打。

沈父元嬰期修為,這一巴掌下來能直接把沈清幹廢了,嚇得沈母趕忙攔住他:“老爺,不可啊!”

“夫人!你別攔我!今日我就肅清門風!”

沈母看向沈清:“阿清你快認個錯啊,說你願意嫁給三公子,不然你真要被你爹打死了!”

無自由,毋寧死!

沈清梗著脖子,死不悔改。

沈父看著沈清一心求死的樣子,到底還是放下了手來,臉色氣得猙獰一連說了三個好:“好好好!真不愧是我沈祺的女兒,有骨氣!有本事你就滾出沈家!看看沒了沈家你到底還能不能活!”

沈清:“滾就滾!”

這破沈家,當她稀罕?!

沈清當即回了自己住的地方收拾了兩件換洗的衣服走了。

沈母想去攔沈清,沈父道:“別管她!沈家供她吃供她喝不欠她的!讓她犧牲一點就甩臉子!她算老幾?!”

沈母:“那墨家三公子莫不是真的······”

“是又如何?!那墨家願意用一座靈脈做聘,試問天下還有誰能給出這樣的牌面?!她一個一點靈力都沒有的廢物,除了墨家又有誰願意要?”

沈母不說話了。

踏出沈府大門,沈清只覺得神清氣爽!

啊,自由!

是久違的自由!

怎麼離開沈家就活不了了呢?

她是沒錢,但是她有手有腳啊,雖然沒有靈力,但是她還有這一身的力氣啊!

總不至於活生生被餓死街頭。

沈清決定去實現自己前世沒能實現的願望,回鄉下老家弄一塊田,收拾個小院子住住,過上“開軒面場圃,把酒話桑麻”的閒適生活,也體驗一把“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無上意境。

說白了,回村種地。

揹著小包袱剛走沒兩步,一抹亮眼的紅撞進她的視線。

來人衣服鬆鬆垮垮掛在身上,頭髮隨意披散著,帶著有點刻意強裝出來的風流,眉眼間卻是一片純澈。

沈清看了他一眼,而後就收回視線,繼續往城門方向走。

落玉打著哈欠雙眼迷醉的從青樓裡出來。

真是無趣,這就是師兄們整日沉迷的地方?

就這地方,能找到什麼好爐鼎?

他被灌了一晚上酒,一個好苗子都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