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齊僵了一下,尷尬地收回手:“不改口也沒關係。”

手機響了。

“我接個電話。”

秦齊接通了電話,邊往外走:“陳老師。”

陳秋禪,秦齊的老師,也是他的上司,華旗技術現任CEO。

秦齊接完電話出門了。

劉文華心疼女兒,沒捨得真讓她抄書,秦齊剛一走,她就跑到溫長齡面前,吐舌頭做鬼臉。

溫長齡從抽屜裡拿出來一個布丁,包裝的瓶子很漂亮。

“這是什麼?”

“布丁。”

秦奈一聽是吃的,驕橫地護食:“冰箱裡的吃的都是我的,誰準你動了。”

“這個不是。”

“我說是就是!”

小公主說一不二,上去就搶。

溫長齡鬆開手,由著她搶。

*****

晚飯過後,溫長齡回到房間,發現被子是溼的,玩具水槍被扔在地上,小孩子不會粉飾太平,是誰的傑作不用想也知道。

要快一點結束,住這裡很煩。

溫長齡把椅子搬到窗前,坐下來,趴在視窗看星空。

謝商在做什麼呢?

【以後抬頭看星星的時候,我都會想起你。】

曾經隨口說過的話,一語成讖。

溫長齡發了很久的呆,直到脖子發酸,才動了動手臂。她看看時間,十點了,有點口渴,起身下樓。

秦家的別墅很大,樓層高,夜裡顯得空曠。

溫長齡突然停下腳步,目光望向廚房。

“慢點兒。”

秦家的保姆名叫沈茹,年紀不大,平時也不怎麼說話,溫長齡都不知道,原來她的聲音這麼嬌。

沈茹有所感應似的,突然抬頭,目光和溫長齡撞上了,她立馬伸手去推壓在她身上的男人。

男人也抬頭。

沒戴眼鏡,顴骨上有一顆痣,這是秦克和秦齊外貌上唯一的不同。

秦克年近半百,不知道是身體好,還是愛吃藥,生龍活虎,有人在看,他更起勁,一邊繼續,一邊盯著溫長齡看。

溫長齡有點想吐。

秦克經常夜不歸宿,這是頭一回跟他大哥的“私生女”打照面,果然讓人難忘,好美的眼睛。

“要不要走近點看?”

不顧沈茹的掙扎,秦克很興奮,盯著溫長齡的眼神越來越露骨。

溫長齡直接轉身,回樓上。

二樓的走廊上,劉文華正穿著睡衣站在那裡,與溫長齡短暫對視之後,她低下頭,回房間。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在樓下做什麼。

溫長齡也回到房間,門沒關上,留了一條縫。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外面傳來聲音。

“怎麼好端端的過敏了?”

秦克對自己的妻子態度很差,語氣暴躁:“你怎麼照顧孩子的?”

秦奈吵著身上很癢,委屈地跟她爸爸告狀:“都是那個壞姐姐,她給我吃了芒果布丁。”

“芒果?”

秦克看向劉文華。

劉文華唯唯諾諾地說她去找藥。

不一會兒後。

“哪來的藥?”

劉文華回答丈夫:“樓下的藥箱裡剛好有過敏藥。”

秦齊對多種食物過敏,家裡經常備著藥。

*****

被子是溼的。

外面已經安靜了,該休息了,但溫長齡不想換被子。這裡是秦家的地盤,空氣中好像有一張無形的網,讓她感到很不適。

秦齊慈父人設上癮,昨日還給她買了輛車。她開車出門,車技依舊不嫻熟,在路上慢吞吞地挪。本來只是想喘口氣,不知不覺地到了荷塘街。

在秦家的每一個晚上,她都無法安心閉眼。

就進去睡一晚,她這麼跟自己說。

謝商之前給她的備用鑰匙她放在了花盆底下,沒有帶走。她過去搬動花盆,鑰匙還在那裡。

她用鑰匙開了門,路過院子時,看到了花花,花花衝她喵了一聲。她沒理,藉著月光,往謝商的房間走。

推開門,她聞到了很重的梔子花味。從窗簾漏進來的月色勉強能用來視物,桌上有香爐,漫著嫋嫋一縷薄煙。

她開啟燈。

光線充滿房間的那一瞬間,謝商抬手擋了一下眼。

溫長齡在手指的縫隙裡,看到了他漂亮如琥珀的瞳孔,他錯愕而呆滯著,一動不動坐在床上。

她應該掉頭就走,但她忘記了挪動腳。

“你怎麼在這?”

“蜂香楠木用完了,我就回來了。”要點了香才能看到她。

她慢慢走過來。

和之前蜂香楠木起作用的每一次都不一樣,那些幻覺裡的她不會動,謝商赤著腳下床,下意識地抬起手,卻在碰到她臉的前一秒停下來,沒敢碰。

“是幻覺嗎?”

謝商不確定。

他聞了太多日有所思香。

溫長齡回答:“是幻覺。”

謝商抬起她的臉,吻下去。

暴烈,兇狠。

這是他的本性。

他單隻手抱起她,放到床上,跪在她雙腿間,抓住她的腳踝,碰到一手的滑。

他身體不斷向前,她往後倒時,因為距離被拉開,唇齒若有若無地擦過,他很快追過去,輕輕地吻。等唇上餘溫散了,等身體貼近了,又重重地吻,偶爾輕咬,偶爾會用力,會道歉,說是不是弄疼了。

道完歉,他更加發狠地吻她,到後面絲毫不收著力道,只有私心,想要索取,想要放縱,完全由他主導。

“謝商。”

溫長齡喘不上氣,輕推。

如果是清醒的時候,謝商肯定會聽她的話。但現在不行,他抓住她的手,舉高按在枕頭上。

“對不起。”

他想粗暴一點。

他本來就不是聽話的性格,本來就是什麼都敢做的瘋子。

“疼嗎?”

他腹部的肌肉緊繃著,冷白的手指按在溫長齡的腕上,按出了紅的印子。紅與白相貼,色慾感強烈到令溫長齡感覺頭昏。

偏偏他的目光極盡溫柔。

性感,割裂,窒息,像荒唐而混亂的夢。

他不停地在她耳邊說:“忍一忍。”

“寶寶,忍一忍。”

*****

大夢初醒。

謝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悵然,恍惚。

謝商:睡完就走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