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僚明白!請撫院放心!”

張元爵和季金說後就帶著各自麾下的官兵去了這兩處城池。

而彼時,龍造寺家的小倉城上,正炮矢如雨,大明出口給龍造寺家的第一代鷹嘴架子炮和第一代掣電子母銃,還有佛郎機子母炮,正在瘋狂對射登陸後正朝小倉城攻擊而來的豐臣軍。

大量銃炮鉛彈瘋狂地收割著外面的豐臣軍,讓許多豐臣軍的甲冑直接被破開,而出現一個個大洞來。

豐臣軍受不了這樣密集而快速的火器,只得暫時退卻。

龍造寺家督龍造寺政家見此頗為高興,對自己麾下將領高橋紹運說:“用三個町的土地換來的唐人火器還真是不一樣,豐臣的大軍竟然連個小倉城都不能一戰而下,這才一天,就遺屍這麼多。”

“家督說的是!”

“只可惜唐人只准先用地換銀元劵,然後才能拿銀元劵買鷹嘴炮與掣電銃,不願意我們直接用白銀購買,不然,我們完全可以透過廣採銀礦的方式去與島津爭雄!”

高橋紹運回道。

龍造寺政家點了點頭:“是啊,給唐人一城換來許多火器,然後去奪他豐臣家數城,也未嘗不是划算的買賣。”

“這得唐人允許我們這樣做。”

高橋紹運回道。

龍造寺政家說:“所以,你接下來去長崎見見唐人的撫院,跟他談談此事。”

城外的豐臣秀吉這時正沉著臉問己方指揮戰鬥的大將仙石秀久:

“不是說龍造寺被唐人欺負的很慘嗎?連家臣闔門被屠,大話都不敢說一句,怎麼如今卻表現出如此強勁的實力,火炮竟犀利到如此地步!”

仙石秀久回道:“我也不明白,興許是唐人給了他更厲害的火器。”

“敗類!”

“真是我大和敗類!”

“居然不惜背叛天皇,當唐人的走狗!”

豐臣秀吉罵了起來,切齒道:“待我拿下小倉城,我要屠光他龍造寺的人!”

接著,豐臣秀吉又道:“另外,派人傳我旨令給唐人皇帝朱翊鈞,如果他不主動撤走在這裡的唐人,一旦待我統一九州,我會屠光這裡所有的唐人,甚至將來會對直接入唐,讓其男的為奴,女的為娼!”

豐臣秀吉說後就看向了小倉城港處臨海的一巨大雕像問:“那雕像是誰?”

“是唐人戚繼光!現在九州這邊都就行立這個,說是能避風浪鎮蛟龍,從長崎那邊傳過來的。”

仙石秀久回道。

“過分,這是便於唐人同化這裡,等拿下小倉城,務必要毀了他!”

豐臣秀吉沉聲道。

……

大明京師。

時間回到萬曆十五年正月,朱翊鈞宣見了戚繼光後的一天。

朱翊鈞剛於皇后這裡用完晚膳就見張宏疾步走來:“皇爺,侍御司送來樞密院急遞到文書房,倭酋豐臣秀吉已下達九州驅明令,起二十五萬大軍來討。”

朱翊鈞聽後微微一怔。

他對倭國戰國的歷史不是很清楚,他只記得倭國戰國諸大名之間的戰爭多被形容為村戰。

但他沒想到他現在實際聽到的豐臣秀吉興兵來討九州的兵力居然是二十五萬。

當然,這裡面可能有水分,但即便考慮水分,也不算是小規模。

這讓朱翊鈞不由得感嘆難怪歷史上豐臣秀吉敢有滅自己大明王朝的野心,敢情其實力真的不容小覷。

“朕知道了!”

“讓樞密院儘快確定出兵東瀛統帥,然後報於朕!”

“朕不可能把好不容易移去東瀛的十多萬軍民又撤回來,也不可能放棄整個長崎、平戶之間的貿易收入!”

朱翊鈞說後就披上大氅往楊妃的寢宮而去。

而在去的路上,朱翊鈞依舊在腦海裡想著“豐臣秀吉”這個人名。

他覺得大明原歷史上的萬曆朝對倭戰爭中,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讓把豐臣秀吉這個企圖滅明的東夷禍首押來京師千刀萬剮。

“學制藥的來天字房報名。”

“學婦科的來地字房報名。”

“學食飲的來玄字房報名。”

“我知道,你們在入宮前都是清白人家的女兒,不少父親就是府學教授、縣學教諭或者孝廉、監生,母親也或是這樣的儒生之後,也就識的字乃至頗精一些醫典,但既然選擇跟我習學,以求在後宮中走的更遠,或者將來出宮回家有一技傍身,還是先接受三個月的文化之教,待考試後才可正式入泮。”

“可明白?”

在朱翊鈞來楊妃這裡時,楊妃正在對按制來這裡報名學習的宮人們說起規則來。

“明白!”

而楊妃剛說完,就因見朱翊鈞真的冒雪而來,便忙過來迎了駕,也慌得女侍蔣氏從裡屋擦著嘴走了出來。

朱翊鈞這時見楊妃走來後,就笑著問:“今日這麼大的雪,也有人來報名?”

“陛下治國有方,百業皆欣欣向榮,自然人人都願奮進,椒房內也不例外。”

楊妃笑著說道。

朱翊鈞則突然注意到正盯著他的黃敏,且朝她走了過來。

黃敏這時慌忙低下了頭,臉紅得如蜜桃。

“你也報名來了?”

朱翊鈞問了一句。

“回皇爺,是的!”

黃敏回道。

朱翊鈞則道:“多一些北人學習也好,也算是不能讓什麼都是南人爭先。”

朱翊鈞說著突然沉著臉看向蔣氏:“伱何故戴了愛妃的彩繪琉璃簪子?”

蔣氏當即跪了下來,紅著臉說:“回皇爺,是娘娘今日上午賞給奴婢的。”

朱翊鈞看向楊妃:“愛妃怎能把御賜之物隨便賞人?”

“臣妾沒有!”

楊妃忙回了一句。

“娘娘興許是忘了,誰不知道娘娘大方慈祥,素來愛賞物於底下人的,這裡的其他答應皆可以作證的。”

蔣氏回道。

“是啊,這是娘娘賞給蔣夫人的。”

“我們清楚的都記得的,娘娘想必是忘了的。”

“娘娘一向諸事繁多,一時忘了也是難免的。”

……

這時,好幾個楊妃身邊的答應皆附和起來。

朱翊鈞又問楊妃:“是你忘了,還是真的沒賞過?”

楊妃說:“我是會賞給她們一些首飾什麼的,但這是御賜之物。”

“啟稟皇爺!”

這時,黃敏知道不想生事的楊妃沒準會認下來,而白受了這委屈,也就喊了一聲,道:

“奴婢可以作證,這蔣夫人在說謊,她今日上午根本沒得此賞!”

“因為奴婢中午來見她時,她頭上沒有戴此簪!另外,那簪其實是一套七色,因為皇后娘娘也有,如果真是賞她,應該是賞一套,如果這個時候去抄她的居所,而沒有發現其餘的色,則可佐證奴婢。”

朱翊鈞聽後吩咐道:“去抄!”

“是!”

接著,黃敏又說:“另外,今日奴婢還親眼看見蔣夫人強行吃去娘娘孝敬皇爺的雪腴乳酪,而強逼娘娘賞於她,還於竇氏去後,依舊暗中以娘娘之名要我們交半個月的月錢給她做購買筆墨使費,可奴婢明明記得宮人到楊妃這裡學習是有內帑專款的。”

蔣氏一時額頭冒汗,不知該作何回答。

不多見,田義走了來,說:“回皇爺,沒有其他色彩繪琉璃簪,只有不少銀錢。”

朱翊鈞因而看向蔣氏:“到底是怎麼回事?”

蔣氏說:“奴婢只是想趁著皇爺不在戴一下,以往大家都這麼做的,在皇爺沒在的,就拿貴妃娘娘的首飾佩戴裝點一下自己,誰成想皇爺竟真的來了,也就忘記了放回去。”

“那為何要撒謊?”

朱翊鈞問道。

蔣氏:“怕皇爺怪罪。”

朱翊鈞道:“也是欺你們娘娘不在意這些損失和委屈,好逼她吃下這個虧吧?”

朱翊鈞看向黃敏:“你是個敢言心善的,以後你為貴妃身邊的令人!”

明制,令人是正三品女官,專門負責管理皇貴妃身邊的所有人和事。

黃敏不由得愕然,隨即忙叩首:“謝皇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