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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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白則把牛八幾人貢獻的資源投入薪火中,石屋前行的速度再次飆升。
牆壁上灰色蝌蚪紋蔓延的速度變慢,一個小時後,前方出現一座破爛驛站。
昏黃的火光在驛站中出現,白則感受到體內薪火出現共鳴反應。
“傳火者,汝逃不掉!”
古老的囈語聲在人族古路上回蕩,黑色扭曲巨獸,看到前方破爛驛站,眼中閃過一抹畏懼。
石屋在驛站外停下,白則帶著三人進入驛站。
石頭堆砌的牆壁上滿是裂紋,地面由枯骨鋪成,側屋裡,薪火昏黃的光芒映照而出。
“人族?”
嘶啞的聲音從側屋傳來,奎天氏三人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這裡還有活著的人族?”
“不可能,人族古路初始路段,數個時代都沒有生靈踏足,自從夏族消失,這裡就是禁地。
所以……裡面的東西不是活著的人族。”
奎天氏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白則體表的薪火燃燒得更加劇烈,薪火之基在頭頂顯現而出。
“傳火者,夏族尚在?”
“不在,已成為歷史!”
“現在是什麼時代!”
“啟蒙時代!”
白則和側屋中的存在對話,沒有得到允許,不敢靠近。
“他們離開了……當代賢者尚在?”
白則陷入沉默,關於賢者的事情,不能隨便說。
“傳火者,進來,這個時代不是最壞的時代,傳火者傳承還在傳承。”
嘶啞的聲音帶著些許絕望,白則示意三人守在外面,黑色巨獸隨時可能追上。
兵化傳承停止運轉,石屋消失,白則進入側屋。
入眼是一個由無數骨骸堆砌而成的薪火之基,橘黃色的薪火在上面不斷閃動。
角落裡靠坐著一個半身石化,半身嚴重異變,只剩一顆頭顱還算正常的老者。
老者昏黃的眸子裡滿是黑色蝌蚪紋,雙手極度扭曲,如同枯樹枝一般。
【傳火者,他是駐守驛站的夏族人。】
輕柔的聲音在腦海裡給出提示,白則有些疑惑,如果他還算人族,至少活了數個時代。
壽數達到數萬載,這絕對不可能,除非……
“傳火者,吾已經不能算是人族,成為人族古路的一部分。
試煉之地就在前方三百里處,午夜未至,不要過去。
汝以後需前往夏城廢墟,那裡有點燃禁忌薪火的儀軌。”
老者看著白則露出笑容,傳火者還在,人族就有希望。
“外面的黑色巨獸,還有這條路,有什麼禁忌?”
“那怪物,不用管,它不敢靠近驛站,至於禁忌,踏上路的一刻,只能前行。
除非持有禁忌薪火,才能後退,否則會有大恐怖出現。
活人不能長時間駐留在路上,傳火者也不行。
人族古路上,人族可以隨意觸發黑夜扭曲的平衡特性,這是吾等留給後人的禮物。
繼續前行,一百五十里有一座前關,裡面應該還有守關者。”
老者說完,對白則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
白則想要再詢問一些東西,發現絲絲縷縷的紫色蝌蚪紋不知什麼時候攀附在小臂上。
“趕緊走,吾現在如同詭異,也散發汙染。”
老者再次提醒,白則拿出500個單位的薪柴,放到面前的薪火之基上,轉身離開。
“最後的希望……唉,也許是絕望。”
老者緩緩自身,拿起角落裡的長戈,邁著僵硬的步伐,從側屋另外一扇門離開。
奎天氏看到白則身上的汙染,有些擔憂。
兵化發動,石屋再次出現,四人踏上旅途。
牛八和婉瑩有點撐不住,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就算有薪火壓制汙染,不時出現的囈語,讓他們的意志出現扭曲跡象。
意志映照現實身體,導致面板表面出現大量黑色斑痕,好像一隻只即將睜開的眼睛。
白則盤坐在石門前,感覺面板下似乎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
有薪火在身,可減輕一部分汙染,但沉積在體內的汙染越積越多,也會出現異變。
“白則……吾和婉瑩要到極限了!”
牛八發出扭曲的聲音,白則回頭看到他們身後的夔牛圖騰不知什麼時候發生了異變。
體表不時長出枯樹枝般的觸手,婉瑩比牛八狀態還要差上幾分,兩人皆是一副即將變成詭異的狀態。
“堅持到前關,吾為你們處理汙染。”
白則說完,感覺到地面震動,萬物共鳴發動,看到後方的黑色巨獸被一道熟悉的身影阻攔。
“老東西,讓開!”
“滾,夏族所在之地,皆為夏土,犯吾夏土者,雖遠必誅!”
老者發出嘶吼聲,手中長戈散發出絲絲縷縷的薪火。
“禁忌法:伐天!”
“禁忌法:平亂!”
“禁忌法:誅神!”
長戈揮動間,在半空留下道道殘影,浩瀚的氣息從老者異變嚴重的身上迸發而出。
“老東西,值得嗎?藉助人族古路,苟活下去,還有希望,燃盡自身,汝只能阻攔吾一段時間。
最終吾還是會追上傳火者!”
黑色巨獸發出低沉的咆哮,異變的龐大身軀被青銅長戈洞穿。
“吾以吾身燃薪火,薪火不息,傳承不滅!”
老者身上突然燃起熊熊薪火,火光沖天,半空中出現夏城異象。
黑色巨獸看到夏城的瞬間,露出畏懼之色,向著來時的方向,快速奔逃。
這老東西在燃燒自己,時間有限,只需躲過這段時間即可。
老者露出冷笑,回頭看了一眼白則離開的方向,手中青銅長戈變成巨弓,薪火構成箭矢。
“落日!”
箭矢化為鳳鳥,向著黑色巨獸撲殺而去。
“不,不,老東西,吾終會再次回來。”
黑暗中傳來不甘的嘶吼聲,老者轉身拖著殘軀回到驛站,他還能堅持一段時間。
傳火者太弱小,人族古路沒有往日的庇護,黑夜中的詭異已經按捺不住。
白則看完這一切,變強的慾望更加強烈。
一個小時後,前方出現一座即將倒塌的小城。
城門大開,城牆上殘留著無數攻城留下的痕跡。
四人相互扶持進入前關,瞬間感覺身上負擔減輕不少,靠坐在牆上大口喘息。
【傳火者,踏入前關,任何時候不要回頭。】
白則聽到輕柔的聲音,陷入沉思,這種禁忌,好像和詭異天象衍生的禁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