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的嘴巴甜。」

黃清若的聲調極力地往鶯歌燕語上靠攏。

她畢生的演技大概都用在這裡了。

畢竟她的角色並非一個啞巴,在柯偉豪面前是不可能一直都不說話的。

如果萬老闆邀請她和梁京白上來,是受了柯偉豪的囑託,那麼與其遮遮掩掩地迴避柯偉豪,不如儘快打消柯偉豪對他們的懷疑。

其實正常情況下,是很難會想到有人會「變臉」。

梁京白這次使用的「變臉」方式還是非常高技術的人皮面具,而不是那種化妝技術,所以黃清若也不是沒有信心。

只要她和梁京白的演技合格,大機率是能夠瞞天過海的。

黃清若也爽快地喝下了酒。

酒的口感有點烈。

她一喝完就注意到梁京白的眼神,似乎在不滿她喝太猛了。

黃清若的心裡同時在想:這麼烈的酒,他剛剛喝起來也沒有異常,是不是說明他私底下的酒量的確挺好的?

呵,那他平時確實挺能裝的。

滴酒不沾的假象,今天在她面前暴露了。

他今晚又是破戒沾葷腥又是破戒喝酒的,可算是「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的寫照了。

「曹嫂好酒量。」柯偉豪笑眯眯。

黃清若沒忘記自己的人設是聽不懂英文的,表情適當地表現出迷茫,然後在丹拓翻譯過後她笑了笑作為回應。

轉而黃清若就將梁京白的臉掰過去面朝她,不允許他看向其他地方。

她繼續用鶯歌燕語的語調,跟梁京白吃醋,說梁京白看向其他地方就是在看其他女人,她不允許他看其他女人。

梁京白吐槽她醋罈子、無理取鬧。

黃清若不否認,說自己這次跟著他出來,本來就是監督他有沒有趁著送貨在外面亂玩。

之後黃清若還問萬老闆,能不能幫忙查到去年梁京白過來部落期間,有沒有亂搞女人。

梁京白被她弄得有點生氣了,說她不會看眼色不分場合地亂講話,他跟萬老闆道歉,讓萬老闆見諒她頭髮長見識短。

「你才頭髮長見識短。」黃清若故作要被他氣哭了的樣子。

萬老闆還是當了和事佬,寬慰黃清若說梁京白去年來的時候沒玩女人、很老實本分諸如此類的。

黃清若紅著眼睛,氣呼呼地跟萬老闆道別,說允許她不禮貌地先走了,謝謝萬老闆的招待。

梁京白立馬也起身,一副特別沒面子的表情,同樣跟萬老闆道別,然後去追黃清若。

柯偉豪已經對這對聒噪的男女沒什麼興趣了,也就沒有去管他們離席不離席。

萬老闆目送梁京白和黃清若的離席,跟柯偉豪感慨了一句,他還是第一次在部落裡遇到,為了娘們放棄這種社交場合的人。

柯偉豪聞言心頭一頓,也不禁思考起來。

是的,難得萬老闆邀請他上來玩,在場的貴賓怎麼說都是人脈,沒見識的女人不懂這些資源的珍貴只知道吃醋便罷了,姓曹的卻還沒和大家寒暄幾句認識認識,就放下他們這些人脈資源追出去哄女人了。

要說他耙耳朵、妻管嚴,也不是不能解釋。

但確實有點……蹊蹺。

柯偉豪當即疑心又起。

然而沒一會兒,萬老闆跟柯偉豪說,士兵來通報,那位曹先生安撫了他的女伴之後,又回頭來問士兵,他們能不能再上去。

這麼看起來,那位曹先生更像是既要又要。

柯偉豪又覺得自己想錯了。..

如果剛剛的女人是黃清若,一切太荒謬的。難道黃清

若會變臉術?

至於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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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清若這樣鬧著離席,是梁京白剛剛用手指在她的手心裡寫字、要求她這麼做的。

她不知道為什麼,先照著梁京白的要求辦了。

梁京白追著她出來之後,她的「鬧彆扭」被梁京白給「制服」了。

她有點不放心:「就這樣跑出來沒問題嗎?」

萬老闆應該不是隨隨便便會邀請人到上面去吧?大好地社交機會,正常情況下不該放棄。

梁京白說:「問題是有點問題,但繼續留在那裡,可能會產生新的問題。」

黃清若猜測:「你得被迫一直喝酒,甚至要吃肉的問題?」

其他人可都是酒肉不停,梁京白要是不融入,確實奇怪——這在剛剛她看到滿桌的酒肉已經替梁京白擔憂的問題。

相比之下,或許離席的問題確實小一點。

卻聽梁京白道:「不止。」

他附在她的耳邊:「你想當眾和我……嗎?」

黃清若:「……」

剛剛樓上的情況,她確實見識到了。有的身邊還不止一個女人,一個負責喂他喝酒一個負責給他夾菜還有一個趴在桌底下……

實話講,即便是旁觀,能不久待,黃清若也不願意久待。

「而且,」梁京白又補充,「說得越多越容易出紕漏。」

這次回國的方式,主導者本就是梁京白,梁京白覺得沒問題,也輪不到黃清若更多地糾結。

所以黃清若沒再說什麼,選擇相信他的做法。

緊接著梁京白便拉著黃清若,假裝要再上去想繼續和萬老闆等人喝酒。

黃清若的心不禁又提到嗓子眼。

她挺擔心弄巧成拙的,萬一萬老闆寬宏大量不嫌棄他們,或者柯偉豪還沒有打消對他們倆的興趣,他們又得回到那個場合裡。

只能用剛剛梁京白的方式安慰自己:總得試一試,萬一就是用這個辦法成功離席了?

幸運的是士兵通報之後的回話遂了他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