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管樂、對我,不是也用過美男計?誰比誰高貴?」黃清若回擊,「你不也早就清楚,我和我媽一樣,是不介意出賣自己身體的女人?」

「我還得感謝你。」黃清若持續輸出,「感謝你在緬國那幾天陪我演練,大大提升了我的演技,也讓我對使用美人計駕馭男人更加得心應手。」

居高臨下俯視她的梁京白此時因為逆著頂上的燈光而模糊了神色:「把用在我身上的手段都用在了柯偉豪身上?」

黃清若嗓音清泠泠的:「這不是廢話?」

「跟他到哪一步了?」梁京白重新脫掉她的衣服,這回她的背心肩帶直接被他扯斷。

黃清若面上沒有任何的反應,心裡在想他這樣弄壞她的衣服,她就算不被他束縛,也沒辦法這個樣子走出他的房間、回去她的房間。

她很清楚自己現在不該衝動地過嘴癮回擊他,應該把解決柯偉豪放在首位。

所以黃清若還是讓自己先服軟、穩住他,像彼時在緬國期間那般,也像不久前她對付柯偉豪那般——在他扯壞她更多衣服之前,她弓起腰背,兩條手臂圈住梁京白的頸子。

「能到哪一步?你覺得柯偉豪是快男?」黃清若對緬國期間那短短兩三天速成的技巧尚未生疏,嗓音說調軟一點就調軟一點,「他連我的衣服都來不及脫,六哥不用檢查了。」

不確定準不準,但她覺得他脫她的衣服也有要檢查她身體的意思。

她很討厭他的這個舉動,彷彿她的身體屬於他。實際上她的身體只屬於她自己,她樂意給誰碰就給誰碰。

梁京白確實沒想到,離開了緬國、兩人都已經摘掉了面具,還能有機會看到她身為「曹嫂」的那一面。

所以很顯然她又在演,也又在對他用美人計。

安靜了幾秒,梁京白也不如先前冷了:「‘衣服都來不及脫是到哪一步?」

黃清若干著急:「等下你想怎麼盤問,再盤問,我會詳細地告訴你,現在我們先一起去處理柯偉豪可不可以?六哥。」

她已經做了退讓,從她自己回去處理柯偉豪,改成跟他一起去,既然他不介意自己出現在柯偉豪面前,那就隨便他。

她甚至在最後側過臉親了親他的嘴角。

可惜她的美人計還是失敗,梁京白並沒有同意:「你這張嘴,不久前才理直氣壯地說,演戲的時候說的話不能當真,堂而皇之地不認你在緬國答應我的事情,現在你承諾的事情,我還能信你?小七。」

黃清若:「……」

這種時候他跟她探討她的信譽度?真要翻舊賬,他的信譽度可遠遠地比他低。

當然眼下顯然沒必要浪費時間跟他掰扯這些。

他都一副沒的商量的口吻,黃清若也立即停止她的令自己作嘔的演戲,兩條手臂立馬從他頸子上鬆開,身體撤離對他身體的緊密相貼,後背要躺回床上去。

梁京白倒好,手臂撈住她的腰,重新使得她貼上他。

「這麼快就放棄?不多演幾秒?」他清薄的雙眸垂下來。

黃清若沒吭聲。

梁京白與她就這麼對視了四五秒,不再多耽誤時間,用剛剛她的被他扯壞的背心,將她併攏的雙手繫結在床頭。

「我去給你善後,你待在這裡。」

「……」黃清若已經徹底無語了,「我房間裡的兩個是單家的保鏢在替我看手柯偉豪,你現在過去首先他們不可能給你開門,其次即便他們給你開門了,你回頭要怎麼跟單明典解釋你的出現?我又怎麼跟單明典解釋?」

「這個你不用管,我也會處理。」梁京白從床上下去,瞥一眼此時此刻她的那朵

半隱半現在文胸遮蓋下的曼珠沙華。

它隨著她胸腔的呼吸而起伏的樣子,總是特別地生動,生動得彷彿它具有生命。

黃清若咬了咬後槽牙,別開臉,不管他了。

往外走的梁京白在捕捉到外面過道上的動靜時,駐足了。

黃清若聽到的雖然不如梁京白清楚,但也有所察覺。

她重新望向梁京白:「出什麼事了?」

好像不少人,腳步紛紛沓沓,驚起不小的聲響。

梁京白回頭和黃清若無聲地交換了一記眼神,繼續走向門,但沒開啟門,只是隔著門板先進一步捕捉聲響。

由於他的房間是這層樓的客人去乘電梯的時候必然要經過的位置,所以在外面的人不久後折返時,梁京白總算聽清楚了其中有人在用馬來語講話。

梁京白的預感便不太妙。

而不多時,梁京白也聽到有兩個男人在說「放開我」之類的話。

梁京白不認識,黃清若可認出來了:「……我的兩個保鏢,那是我留在房間裡看守柯偉豪的兩個保鏢的聲音。」

梁京白聞言,心中已然對外面的動靜有所猜測:大機率是柯偉豪的人找來了,將柯偉豪解救。

擔心柯偉豪的人也許會興師動眾地整個酒店尋找黃清若,梁京白立馬回到床前,想把黃清若藏起來。

可空間就這麼大,他們暫時又不可能出去自投羅網,梁京白迅速作罷,轉而給他的手下發去訊息,想調遣幾個手下隨時做好來酒店接應他的準備。

不過最後梁京白的準備並沒有用到。

柯偉豪的手下並未搜尋整個酒店,那陣動靜維持沒多久就消失了,似乎他們不知道還有個黃清若,他們忙著先救柯偉豪。

真的不知道還有個黃清若?——黃清若認為,即便當時不知道,事後發現他們帶走的兩個保鏢是單家的,也就是黃清若的隨行人員,黃清若也脫不開關係,她還是要為刺殺柯偉豪這件事負責。

所以在梁京白將她從床上解開之後,黃清若就和梁京白商量,她現在需要自己到柯家的人跟前露面。

她不出面的話,肯定就要找上單明典,她乾的事情,她難道要躲起來當縮頭烏龜讓單明典替她擦屁股?

何況,柯家的手下只帶走兩個保鏢,並沒有四處搜尋她,恐怕也是要她自動現身的意思。

再者,柯家的手下或許留了人在酒店的裡裡外外,她如何強行從酒店全身而退?

「我不可能靠你的人。」黃清若相信梁京白也明白這不是最好的辦法。

而她也不可能聯絡管樂來救她。